第209章 手腕上刀痕的來曆
鼻息間流轉著的甜膩味道並不能緩解夏霜生蕩漾起的內心,微縮的瞳眸竄過一絲詫異。
一起……吃?
凝視著她詫異的神情,葉南尋輕聲笑了笑,將另外半邊棉花糖湊到她的唇邊。
“你不吃的話,我可要喂你吃了,口對口那種。”說到最後五個字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速,也刻意咬重了這五個字,字字句句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燦若星辰,濃著化不開的暗芒,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詭異光芒。
幽閉的車廂裏的氛圍一時間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曖昧而危險。她的心髒咚咚狂跳,耳畔不斷回蕩著他說的那五個字。
口對口那種……
腦海當中不自覺浮現兩人以往接吻的場景……
陡然間她的臉紅如晚霞那般,瞳孔驀地瞪大,眼中布滿羞窘。葉南尋甚至能感覺得到她的臉有多麽的滾燙,淺笑在唇邊肆意的蔓延著,眼中的溫柔近乎溢出眼眶。
現在的她似乎多了幾分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嬌羞。
宛如沒有看到他越發炙熱溫柔的眼神,夏霜生顧不得別的狠狠咬了一口棉花糖。
下一秒,他的臉驟然在眼前放大,不可避免的和他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他輕輕咬了一口棉花糖,任由甜膩的味道在口腔彌漫。
不知為何,總覺得棉花糖更加甜了。
“真甜。”
淡淡,沒有包含任何含義的兩個字自他的唇邊溢出。聽到她的耳中卻感覺有其他的含義。
一張臉紅得好似要滴出血那般,神情當中泛著慌亂。忙不迭地挪到靠近車窗的座椅。
精致麵容還帶著未退去的緋紅,故作麵沉如水的樣子。
“該回去了。”她清冷的嗓音淡如薄水那般,聽不出任何的欺負。
然而,一顆心還在因為剛剛的事而亂撞。
知道她害羞了,葉南尋眉稍間難掩愉悅,不再逗弄她。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棉花糖,再將木簽折成兩半扔進車內的小型垃圾桶裏。
丟進去後直接來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
沉悶的引擎聲響起,她隨即係上安全帶。
抬起眸,眸光落在他的側臉。
他的完美側臉泛著淡淡的專注,深邃線條似乎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柔和。
看樣子他的心情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收回視線,眸光流轉至她沾滿鮮血的右手,而佩戴在右手的紅繩隱隱被濺到幾點深沉的紅色。
淡淡不約浮現眼中,決定回家後先清洗這條紅繩!
片刻後,銀色轎車在老宅內的停車庫停下。
哢噠一聲,車門敞開後,夏霜生第一時間將右手揣進褲兜當中,不希望讓葉家人看到自己的右手沾到了血液。
有那麽一瞬間,希望在他們麵前留下不錯的印象。
佩戴在右手上的紅繩也被她摘下了,不希望被察覺到異樣。
鎖上車門,來到她身邊的葉南尋一眼就看到了她空空的右手腕以及揣進褲兜當中的右手。
知道那隻手沾到了血,也知道她似乎在乎這一點。
“我的爸媽不會被這點血嚇到的。”他醇厚低沉的讓嗓音宛如美酒那般,令人未嚐先醺,沉醉其中,語氣當中也夾雜著安慰的含義。
他雖然這麽說了,可她還是不願將右手拿出來,獨自一人直奔廳門,用左手推開了緊閉的廳門。
嘎吱一聲,聽到開門的聲音,正在廚房忙碌的喬海曼跑了出來,她的雙手戴著透明的一次性手套。
看到夏霜生那張熟悉的臉,布滿嘴角紋打唇角揚起淺淺的笑。
“回來了啊,夏夏。”
她的語氣很輕也很柔,這更加令夏霜生有種隱瞞下去的念頭。薄薄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漆黑瞳孔也劃過淡淡的笑痕。
“我回來了。”
這句闊別了十五年的,再十五年後再次說了出來。
說的人依舊是那個人,隻是聽的人已經變了。
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的喬海曼自顧自地走進廚房。
“再過九天就是中秋了,我和葉子他爸商量好明天去F國和周邊國家旅遊,可能三個月後才旅遊,所以就決定了現在開始包月餅……哎呀,老頭子啊,這餡料不能這麽包,得這樣,再這樣子。”
“不就是包個月餅嗎,有什麽難度。”
聽著從廚房裏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夏霜生無聲地勾了勾唇,徑直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葉南尋進屋後就聽到廚房裏略顯吵鬧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嘩嘩水聲。
水聲來自二樓的臥室,疑惑地蹙起劍眉,來到二樓的臥室。
推門而入,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來自臥室裏的浴室。
開導浴室門前,入目看到了正半蹲在地上的那抹消瘦的身影。
“你在洗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霜生頭也不回,漆黑瞳孔深深凝視著麵盆當中那條短短的紅繩,細白手腕處的外側有一道很深刻的刀痕,近乎貫穿了整個外側。
摘下紅繩後,這道刀痕是那麽的顯眼,駭人可怖。
“我在洗這個。”
確定已經洗幹淨了,她緩慢站起來,轉過身,用兩指捏著那條細細的紅繩。
隨著她的動作,她手腕外側的刀痕落入葉南尋的眼中,深不見底的黑眸劃過一抹痛楚。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道刀痕。
以前總是能在她的手腕上看到這條。
每一次看到,心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有種鈍痛的感覺。
當年他跟著父母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偌大的總統套房內濺得到處都是鮮血。
地上也有幾灘鮮血,而這條紅繩就掉在其中一灘血泊的邊沿。
他能夠猜到基本情況,卻猜不出這條紅繩被隔斷,還掉在血泊邊沿的原因。
“你的手怎麽回事?”知道那條紅繩會被隔斷肯定跟她有關。
知道他這是看到了,夏霜生眸底溫度逐漸轉冷,微抿著紅唇。
“小傷。”簡言易駭地吐出兩個字,回答是那麽的模糊不明。
不再多看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走出浴室。將紅繩放在最靠近落地窗的書桌上後走出臥室。
“我去幫阿姨包月餅。”
凝著她逐漸消失在視野當中的消瘦背影,葉南尋隻覺心中湧出一股淡淡的苦澀。
她還是不願將她全部的秘密告訴自己。
眸光流轉至放在書桌上的紅繩,腦海當中浮現她手腕上的傷口,而紅繩上接觸到血的位置也是外側。
一個可怕的猜測驟然浮現在腦海當中,瞳孔逐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