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追問
有力的雙臂緊緊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葉南尋用力一扯,將她納入懷抱當中。
埋首於她的語氣脖頸間,深深呼吸著她淡雅的香氣。縈繞在他周身的寒氣漸漸消散,不見任何痕跡。
他抱得很用力,也很緊,讓夏霜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下意識踮起腳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緩解那種窒息感,從而吸取新鮮的空氣。
而即便被他抱地有點難過,但她沒有任何的反抗,隻覺心中湧出一股暖流,乖巧的被他抱在懷中,感受著他的緊張。
漆黑瞳孔如淡水般沒有任何的漣漪,神情當中泛著難得的恬靜。
“我就應該把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哪也去不了!”他冷然啟唇,字字句句落下霸道至極,語氣當中沒有摻雜任何可以談判的餘地,有他一貫的強勢作風。
天知道,從母親口中聽到她不見的消息,他真的覺得,他的天空開始變色了。
變成陰暗,沒有任何光亮的天空。
他以為她會在他們離開後回到會議室,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不見了蹤影。
“不許再亂跑了!”他於她耳畔冷冷命令,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她無聲地點了點頭,知道這時候的他的理智還遊走在奔潰邊緣。
她如果還在這時候和他對著幹的話懂得自尋死路。
哼,她還沒那麽傻去自尋死路。
過了半晌,葉南尋抱著她的力道有所放輕,改為輕輕摟住她的腰,微微抬起,堅毅精湛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
“你去哪了?”
嗓音自頭頂響起,震得她隻覺耳膜一陣陣躁動。不費吹灰之力地退出他的懷抱,後背輕輕靠著他的座椅,微垂眼瞼,另隻手探進自己的褲兜當中取出自己的手機。
“我當時趴在空調機上,發現一個可疑人員自逃生通道的出口鑽進公司內,就一路跟著他來到男衛生間,這是他交代的話。”
劃開屏保後,點開錄音器……
——是我的老板夏映月要我以普通員工的身份混入Y.M當中,監視葉南尋的一舉一動以及確認他說的話,做的事是否同夏映月希望讓她做的一樣。
楊鵬在衛生間當中說過的話在偌大的辦公室內響起,字字句句是那麽的清晰。
既然要和隱藏在暗處的人對峙,怎麽能不錄下對他們這方有利的證據。
畢竟現在錄下了,今後這段錄音也能夠成為打敗夏映月的關鍵。
她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微微揚起一邊唇角,邪魅又滲人。
這段錄音傳遞進他的耳中,他宛如刀刻般的冷峻麵龐漸漸沉冷,微抿著的薄唇和英挺的眉眼拚湊出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
眼中淡淡凝聚著易於察覺的寒芒,周身再度縈繞著令人背脊發涼的寒氣。
他之前就在猜測夏映月使用竊聽器是為了監聽他說過的話或者通過這種方式知道他的近況。
卻忽略了她的野心!
像夏映月這種眼中隻有利益,不願讓他人占據任何便宜的人怎麽可能隻有那麽單純的目的。
眼中的寒芒被嗜血取而代之,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緩慢抬起,一拳重重砸在牆上。
砰的一聲!牆體為之顫抖了一下,夏霜生隻是淡定從容地挑了挑眉尾。
舉起的拳頭漸漸垂落而下,葉南尋繞過座椅,來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聽筒,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
“不用再找人了,還有,從今以後,必須嚴格看管公司的每個出入口,不得讓可疑人員進入公司,如果發現可疑人員務必向我匯報。”
他停頓了一下,冷鷙的眼神透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威亞,狂猛而嗜血,暗暗收緊聽筒。
“如果有故意可疑人員放進來的保安,一律開除!”刻意眼中一律開除四個字。
光打在他的背上,暗影打在他的臉上,光影淩亂間,他的聲音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不再多說一個字,切斷了通話,改撥通母親的電話。
“媽,夏夏已經回來了。”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平靜如淡水那般,神情當中擔著淡淡的溫和。
態度上的轉變速度快得夏霜生這個經常偽裝他人的專業人員都自歎不如。
故作驚歎的神情吹了個口哨,好看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背脊。
“葉總變臉的速度真的比翻書還快。”清冷嗓音當中夾雜著似真似假的嘲諷。葉南尋掛了電話,轉過身來到她的麵前,食指微微曲起,輕笑著刮了下她的鼻梁。
笑意在他的眼中蕩漾開來,右眼下方的淚痣也因為他這般眼神和動作染上幾分溫和。
“跟你學的。”
他的指關節輕輕擦過鼻梁,夏霜生眼中卻沒有任何漣漪,沉靜瞳眸望進他的眼,話鋒一轉。
“那你是否能解釋下你的陳特助為什麽知道我的姓氏?”
心髒咯噔一聲!葉南尋瞳眸微微放大,微勾的唇角有瞬間的僵硬。
“我很早之前告訴他的。”
這是實話,在她第一次來公司的時候,他就在私底下命令陳特助叫她夏小姐的。
“那當初你在手術室裏動手術,葉阿姨為什麽叫我阿生?”她窮追不舍地追問著,兩道侵略性極強的眸光自眸底迸射而出,落在他的臉上。
一時間,他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如果他當初在外麵的話就能阻止這一切了。
臉上染著的笑意僵硬,再僵硬!
“有沒有可能是你聽錯了?很有可能她喊的是其他的內容。”
他的瞳孔不自覺躲閃著,麵色如常,但就是不敢逼視她犀利冰冷的眼。
知道她肯定有所隱瞞,夏霜生漆黑瞳孔危險眯起,淡淡暗芒劃過深邃眸底,舊事重提。
“那你又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別跟我說什麽了解過我的話。”
死死盯著他的臉,不願錯過任何一個細小的變化。
她最近經常夢到和一個人相處。
其中有一次還在夢中看到她的父母。
她能夠看到父母的臉,卻唯獨看不清那個人和陪在他身邊的人的臉。
也看不清他的性別。
這些夢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虛構的?
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的葉南尋故作輕鬆的神情,拿起放在辦公桌上添滿了咖啡的咖啡杯,輕抿一口。
“我不是說過了嗎,是你的女傭告訴我的。”
“我的女傭沒那麽粗心!”他的話音剛落下,她堅定且不假思索地反駁。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這個人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自己了。
唯有事先做了一定的調查,才了解了這麽多不為人知的事。
她最討厭被人調查,那會讓她有種自己的底細被看穿了的不安感。
哢噠一聲,緊閉的房門緩緩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