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價值為三十的黑曜石手鏈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手中還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小葉啊,你找我有什麽事?”他推了下偌大的眼鏡框。
“進來。”葉南尋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吝嗇於多說一個字。
他進到辦公室,來到辦公桌麵前,將手中沉甸甸的箱子放在辦公桌上。
看著那個箱子,夏映月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臉色也越發難看。
將她眼中的不安盡收眼底,葉南尋輕聲笑了笑,以微勾的唇邊溢出的笑聲滲人而森冷。
不露聲色地拿起黑色盒子當中的黑曜石,放到他的麵前。
“幫我看看這條是不是真的。”
他的語氣很輕,卻重重壓在她的心口,使她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葉總,您這是什麽意思?”她的聲音不自覺打著顫,恐懼已經在語氣當中暴露無遺。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陳父打開箱子,自箱子當中拿出一把小小的錘子和放大鏡等鑒定工具。
他接過那串手鏈後,用放大鏡仔細觀察著,每一個角度都看得很仔細。
看著看著,他微微蹙了蹙眉,表情逐漸變得複雜。
也許是為了看得更加仔細,他自箱子當中拿出手電筒,對著那串手鏈打開開關。
強烈且刺眼的光芒站在一顆顆黑曜石上。光照下,每一顆黑曜石都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一點點灰白點。
不僅如此,還沒有看到綠色或紫色或黃色的反光。
光照下,黑色的黑曜石也沒有因此變成深褐色或者深黃色。
好半晌,他關閉了手電筒的開關,將放大鏡和手電筒一一放進箱子當中,那串黑曜石手鏈也被他放回盒子當中。
“這串黑曜石是假的,是玻璃珠染色而成的。”
心髒咯噔一聲,夏映月臉色蒼白了幾分,雙手也不自覺哆嗦著。但還是沒有露出驚慌的神情,抬起眸,衝著陳父吼了一聲。
“你胡說!我這船黑曜石手鏈明明是真的!是我花了七十五萬買的!”
她吼得很大聲,聲音也很尖銳。陳父不悅地蹙起兩道眉,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做了四十年鑒定工作,怎麽可能看錯。我跟你說,真正的黑曜石放在手心會有一種極度的冰感,而這一串就跟普通的玻璃珠那樣隻有那一點點涼感。還有,黑曜石在強光的照耀下會有綠色或紫色或黃色的反光,光照情況下,真的黑曜石也不會看到許多灰白點,或者斑和帶這些東西。還有,黑曜石在強光照耀下也會跟著變色,比如黑色變成深褐色,金色的會變成深黃色,我剛剛照了下,你這手鏈完全沒有這些特征。”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一時間竟堵得夏映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來狡辯。
她的臉色也由一開始的蒼白轉為陰沉。坐在辦公椅上的葉南尋看得清清楚楚,倨傲冰冷的微微彎起,沉靜瞳眸不見任何波瀾起伏。
“那這串手鏈價值多少錢?”
深邃眸光流轉至陳父臉上,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攥緊成拳,狠狠咬牙。
“三十塊,不能再多了。”陳父斬釘截鐵得回應,神情也是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低低笑聲自葉南尋微勾的唇畔溢出,靠著身後的座椅,鷹隼般的眸染著隱隱笑意,右眼下方的淚痣因為他眼中的笑而莫名平添了幾分冷意。
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眼已經鐵青了一張臉的夏映月,唇畔噙著的那抹弧度多了幾分弧度。
不露聲色地收回視線,微微垂眸。嘎吱一聲,拉開了抽屜,自抽屜當中取出一疊支票冊子。
撕下其中一張後,拿起鋼筆拔掉筆蓋後在支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對應的金額。
不過短短幾秒鍾便簽好,將簽好的支票推到陳父麵前的辦公桌上。
“這裏是一萬快,就當是陳先生辛苦得來的報酬。”
看著支票上的金額,陳父一時間被嚇到了,因為從來沒有人給過這個價錢。
“小葉啊,我這個老頭子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你給我這麽多錢幹什麽。你一直照顧我的孩子,我不收你的錢都行的啊。”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謐無聲,葉南尋默不吭聲,隻是靜靜凝視著他。
他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僵持了好半晌,陳父歎了一口氣,終還是手收下了支票,嘟囔了幾句後離開了辦公室。
守在門外的陳特助隨即將門關上。
偌大辦公室內噤若寒蟬……
噠噠噠……葉南尋骨節分明且修長的食指在整潔的辦公桌麵上彈奏著。
自始至終,唇畔一直噙著意味深長的淺笑,笑意未達眼底。
“夏總希望用三十塊在我這挖走三千萬?”
眸光流轉至那份文件,文件當中雖沒有提到三千萬這個數字。
但是每一項的費用都標得很清楚,項目也很長,其中還包括在其他國家的選秀活動。
獅子的口都沒她的大。
這些項目的費用加起來的金額一共三千萬,而如果沒有仔細看這些的話,真的很有可能忽略這一大筆投資金額。
除此之外,分成方麵的分配是真的夠可笑!
這在第四頁,甲乙雙方獲得的分成方麵,標注了甲方將獲得四分之二,藝人獲得四分之一。
而他這個主投資人卻隻能獲得四分之一的分成。
驀地拿起桌上的文件丟在她的臉上,動作粗暴至極,沒有任何的敬意。
“夏總打算隻給我四分之一的分成?”醇厚低沉的嗓音冷如冰窖,周遭溫度驟降至冰點!
周身氣場全開,他偉岸碩長的身軀縈繞著一股駭人的寒氣。
文件窸窸窣窣地落地,夏映月隻覺臉被刮得生疼生疼的。
張張唇,想解釋些什麽……
未等她開口,葉南尋抓起盒子當中的手鏈砸在她的臉上。
“滾!”簡短的一個字自緊抿著的唇線溢出,醇厚冰冷的嗓音好聽到令人發指。
想到那個待自己如親生兒子那般的夏伯母就這樣死在這種人的手中。
瞳眸暈染著怎麽也化不開的恨意,一直壓抑在胸腔當中的恨意在瞬間爆發!
恨不得就這樣砸死這個罪該萬死的人。
夏伯母是除他的父母外第三個對他好的人。
在他的心中,夏伯母也是他最尊敬的第三個人,第四個人是夏夏的爸爸。
後者被砸中臉後疼得尖叫一聲,手鏈掉在她的腳下。
脆弱的玻璃珠不堪這樣的撞擊,應聲而裂。其中一顆還沒完全破碎的珠子滾到他的腳邊。
黑暗角落當中,珠子裏閃爍著的燈光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