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很想你
“你不是走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小,僅用了兩人才能夠聽到的音量。夏霜生微挑眉尾,精致容顏暴露在微涼的空氣當中。
墨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兩側,不知何時已經卸下之前的裝扮。
“看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知道采訪還沒有結束,不敢說得太大聲。
漆黑瞳孔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薄涼的眸底隱隱透出一股淡淡的提醒。
透過她的雙眸,葉南尋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的傷勢。前進一步,來到她的麵前,有力的雙臂撐著冰冷的牆壁。將她落在自己的手臂和牆壁之間。
“你在擔心我。”醇厚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篤定,如沉重的磐石般壓在她的心口。
長而密的睫毛微顫,瞳眸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不露聲色。
下一秒,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神情當中泛著七分慵懶三分漠然。
“誰擔心你了,你別做夢了。”
麵不改色地抬起手,貼在他的胸膛之上,用力一推。
猝不及防間他猛地倒退了幾步,後背貼上了冰冷的牆壁。冷峻麵龐不見慍怒的神色,唇畔噙著寵溺的淺笑。
“真是口是心非。”
他的聲音溫柔到極致,時時刻刻用自己的聲音撩撥著她。夏霜生隻覺自己的心髒因為他這簡短的五個字而咚咚狂跳了。
葉南尋給她的第一印象雖然是不錯的。
但是她不想就這麽淪陷於他織的溫柔網當中。
“我走了!”雙眸輕闔,微抬下巴,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朝樓下走去。
腳步聲自辦公室內響起,薛城微垂著頭走出辦公室,采訪記者緊隨其後。
“那葉總,我們今天的采訪就告一段落了,我們要先離開了,改天還會再來采訪您的,屆時我們定會提前告知您一聲的。”
她的語氣當中帶著禮貌,葉南尋隻是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站在樓梯的夏霜生。
察覺到被人注視著,她微垂著眸,頭也不抬,走下樓梯。
樓下傳來紊亂的腳步聲,其中還摻雜著說話的聲音。心口顫了一記,神情當中染上慌亂,忙不迭地快步跑下樓。
幾個胸前佩戴著記者證的人走上樓梯。
采訪記者隻覺耳畔一陣風吹過,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在身邊竄過。
停了下來,看向自己的身後。
空無一人。
帶著疑惑靠在扶手,看向空蕩蕩的樓梯。
“阿迪,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朝樓下跑去。”
被叫到的攝影師怔了怔,回想了下剛剛,堅定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樣的回答,采訪記者才不再多想,走到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剛踏上樓梯,之前采訪的記者和他們擦肩而過。
注意到又有記者上來了,葉南尋狠狠擰眉,濃濃不悅浮現在英挺眉宇間。
渾然不知他的不滿的男記者來到葉南尋的麵前,他的手中錄著話筒。
“葉總,您好,我是錦城綜藝報社娛樂部的記者。”
麵對新的記者,他也隻是點了一下頭而已,並未給過多的回應,微抿的唇和眉眼拚湊出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和冷漠。
這一沉默促得男記者表情當中浮現淡淡的尷尬,但還是繼續了下去。
“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接受我們的采訪。”
跟在她身邊的攝影師已經將相機對準他了。葉南尋暗暗歎了一口氣,很好地斂起眸底的不悅,沒有看他們一眼,走進辦公室內。
“進來。”
在長沙發坐下,偉岸的身軀坐得筆直,與坐在他身邊的顧荊璞的坐姿截然相反。
他正在啃著瓜子,茶幾上放著一包小小的瓜子包裝袋,雙腿搭在茶幾上。
坐姿,豪放而滿不在乎記者的存在。記者也沒有多加在乎,在另一邊離葉南尋最近的沙發坐下,攝影師已經就位。
“葉總,前幾天,有路人在百貨超市那裏看到你和一個黑發女人逛商場,甚至還有路人看到你們還在路上和夏露姿發生了爭執,請問你和那個女子是什麽關係?您又為了什麽原因和夏露姿爭執?難不成正如網絡上說的那樣那個黑發女人是您未來的夫人?”
他一連拋出幾個問題,每一個問題都直指他的感情生活。
然而,這些問題卻沒能令葉南尋的表情發生蕩漾。
宛如刀刻般的麵龐有著淡淡的表情,微微傾身。拿起熱水壺,卻感覺到熱水壺裏很輕,幾乎沒剩多少了。
不希望將時間浪費在倒水上,索性重新放下。
後背輕輕靠著真皮沙發,神情當中泛著淡淡的慵懶。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終是決定關於夏夏的事。
她既然打算繼續隱藏身份,他也沒有那個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的權利。
也許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回答,男記者陷入了沉默當中。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葉總跟我們描述下理想型吧。”
打算從這些條件入手,展開調查。
知道他的小心思的葉南尋無聲揚起一邊唇角,似笑非笑。
“理想型條件嗎……隻要和我心意就成了。”
一時間,男記者被他這句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上掛著的笑容多了幾分僵硬。
“那我們換個問題吧,上個星期前,洛采菱在推特上發布了一條寫著我很想你的狀態,其中還提到了你的名字,您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靜謐異常……男記者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好半晌,葉南尋冷然啟唇。
“頭腦發熱。”說話間眸底溫度逐漸轉冷,一貫沉靜的神情平添了幾分危險……
片刻後,男記者和攝影師走出他的辦公室,又一批佩戴著記者證的記者進入他的辦公室內。
如此反複……
不知過去多久,炙熱的陽光自落地窗灑進辦公室內。掛在牆上的時鍾指向十一點二十三分。
偌大辦公室內僅剩葉南尋一人,所有的采訪早在十分鍾前就結束了,顧荊璞也早在第四批記者進入瞬間就離開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鷹隼般的眸濃著化不開的墨,神情當中泛著淡淡的森冷,不露聲色。
一抹堅定劃過深不見底的黑眸,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國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