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保安室裏的監控應該拍到了那個人的樣子……不過你知道後要做什麽?”葉南尋劍眉微微蹙起,眸底劃過一抹疑惑。
望進那雙瞳孔,一時間竟從眸底看到一抹類似嗜血般的狂野。
他發現,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她將另隻手的食指輕輕貼在唇瓣之上,俏皮的朝他眨了下右眼,眼底溫度越發薄涼了幾分。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紅唇微啟,吐出來的字眼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冷。
對方不惜花大價錢報複她,她怎麽能不回應對方呢。
從那雙寒眸當中隱隱知道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一聲輕歎止於他的唇邊。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隻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夏霜生疑惑地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眸光撞進他的眸底深處,等待他後半句話。
“我會等你回來。”不知過去多久,低沉醇厚宛如美酒般的嗓音自他深喉當中吐出,語氣當中夾雜著七分暗示三分命令。
瞳孔如墨,隱隱有抹意味不明的情緒在眸底流轉著。
弦外之音則是你必須活著回來。
隱隱分析到這一點的她瞳孔微縮,表情微變。
好像自從她暈倒後,這個男人越來越擔心她了。
好半晌,雙眸輕闔,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左手當在右手的肘關節處。
“誰稀罕你等我了……還有,我現在餓了,你快去做飯,我先去保安室看監控。”
忙不迭地轉移話題,轉過身,徑直朝門外保安室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階梯處,腳步頓了頓,抬起眸看向他。
“不許跟著我!”清冷嗓音當中夾雜著幾分警告,神情逐漸轉冷。
要是他跟去了,可是會減少很多樂趣的。
接收到她眼神當中的警告,葉南尋深不見的瞳孔寫滿似真似假的縱容,唇畔微微上揚。
“保證不跟去。”字字句句落下,不見任何異常,她定定的看了他幾眼。
雖不怎麽相信,但還是收回視線,走下樓。
她的背影消瘦,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遲遲沒有回過神。深諳難測的瞳眸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垂在身側的雙手暗暗攥緊成拳,指關節活動間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似做了某個決定那般。
他怎麽可能讓她獨自一人去冒險。
怎麽可能!
夜深沉,月如鉤……
微涼的月光細細灑在歐式建築上方,清晰了每一條輪廓。無論是外牆設計還是內部的設計都是尋常家庭難以超越的。斯特洛夫端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站在落地窗前。
耳畔間還能夠記得夏霜生說的那些話,湛藍色的瞳眸充斥著嘲諷和嗜血。
堂堂霜姑娘竟然還有貪生怕死的一麵。
真是白白浪費了他兩顆炸彈。
舉起高腳杯,輕抿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甘甜的液體入喉,卻怎麽也無法舒緩胸腔當中的鬱悶。
收緊五指,湛藍的瞳眸環視了眼這間沒有多少裝飾的房間,
眸底嘲諷漸漸被嗜血取而代之,眸色越發猩紅……
驀地高舉高腳杯,將酒杯摔在地上。
杯子應聲而裂,紅色液體與玻璃碎片混雜在一起。
“該死的賤人!”猙獰著一張臉,表情可怖至極,唇線緊抿成一線,能夠清楚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如果不是她向警方通風報信,他的窩點就不會被警方發現了。
他的兄弟們也不會被警方抓到。
他也不會被迫拋棄兄弟們,一個人獨自來到C國!
他會變成這樣,全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哢噠一聲,落鎖的聲音自外響起,傳入他的耳中,心口顫了一記……
傭人是不敢擅闖他的房間的。
那這個時候能夠破解密碼鎖的人隻有……
砰的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自外倒向房內。葉南尋的右腿維持著踢門的動作,宛如刀刻般的麵龐蒙上一層寒霜,緊抿的薄唇彰顯出不苟言笑的疏離和冷漠,全身都透著不好招惹的陰鷙!
淡淡嗜血流轉於鷹隼般的瞳眸,右眼下方的淚痣也因此染上幾分嗜血。
修長緊繃的長褲包裹著結實的雙腿,褲管處隱隱濺到血液。
夏霜生站在他的身邊,一副駭人的紅色麵具戴在臉上,隻露出那雙漆黑的瞳眸。
右手也濺到了殷紅的血液,新鮮的血液順著指間滴落在地板上,空氣當中流轉著濃鬱的血腥味。
左手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使人看不透裏麵的東西。
漠然的視線不冷不熱地睇了眼身邊男人,如畫黛眉微微蹙起,不耐在眼底浮現。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別墅外的門口看到他。
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比自己提前趕到。
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方才收回視線。
這個滿口謊言的大騙子!
斂起瞳孔內的餘溫,望進斯特洛夫那雙湛藍色的瞳眸。
“哎呀呀,斯特洛夫先生怎麽把杯子摔了,難不成是有什麽煩心事?”嘶啞的嗓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好似在砂石上摩擦過那般。
語氣當中透著令人發指的幽冷,聽得斯特洛夫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麵色如常。
“哪裏的話……不過是我一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布滿法令紋的嘴臉微微上揚,白色的頭發令他的神情看起來和藹了許多。
“不知道霜姑娘今天找我有什麽事?”說話間來到牆角,拿出笤帚開始清理地上的玻璃渣。
凝視著他微微駝著的背,夏霜生隱藏在麵具下的薄唇微微上揚,唇畔笑意未達眼底。
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他的麵前,將自己沾到鮮血的右手在他麵前攤開。
“您就不想知道我手上的血是誰的?”嘶啞讓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神情慵懶的盯著他僵住的背脊,唇畔笑意了多了幾分深意。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無聲,斯特洛夫像是沒有聽到般繼續打擾著。
“是這棟別墅的傭人的血哦……”美眸微微眯起,眸底含著盈盈笑意。
纖細五指來到他的背部,將手中的血重重地擦在他的身上,眸底薄涼一片。
“沒辦法,誰叫她們不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我隻好動點粗了。”
擦了幾下,手中的血腥還殘留著,隻是顏色變淺了。
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左腿疊交於右腿之上。左手一鬆,手中的袋子窸窸窣窣地落地,隱隱能夠看到炸彈的零部件。
“我們今天來嘮家常吧……嘮關於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