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隻剩兩個嫌疑人
空氣當中的血腥味因這三人的出現變得越發濃鬱，令人作嘔。夏霜生麵色如常，抬起眸，深邃的視線掃過那三人，落在其中一人臉上。
眸色沉了沉，淡淡笑痕竄過眸底，轉瞬即逝。
是他。
那三個人分別是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身材略顯消瘦，體型卻很高，戴著一副偌大的眼鏡。
右臂彎處沾到了殷紅的血液，隱隱看到一條咧開的血痕，右手食指貼著止血貼。
另一個男人的頭發染成了耀眼的金色，指間夾著一根正在燃燒著的香煙。
他的腹部也有明顯的血跡，殷紅的血液在他的衣服上暈染開來。
另一個女人的身材略顯矮小，腳上穿著一雙粉色的木屐，腳趾蓋上血跡。
凝著她腳上的那些許的血跡，田中警長眉尾不自覺地抽動著，臉色難看到極致，卻還是隱忍著怒火。
“我說啊……石井，那兩個男人身上的血倒是真的有可疑點，可這個女人腳上的出血量這麽少，怎麽可能是嫌疑人！”切齒低吼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被叫做石井的警員被吼得下意識顫了顫。
“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神色慌張，我覺得很可疑，就把她帶來了。”
“我急著找洗手間呢，能不神色慌張嗎……真是的，就知道浪費我的時間。”
警員的話音剛落下，那名女子立刻怒聲駁斥，神情當中泛著不悅，罵罵咧咧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凝視著她的背影，田中警長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起眸看向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
眸光卻是落在他的手臂上，注意到了那流淌而下的血液。
“你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忽然被叫到名字，長穀川楓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劃過一抹不明情緒的暗芒。
“我叫……長穀川楓，是一名自由科學家，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東京鐵塔的負責人邀請我過來和他們談合作的事。”
嗓音打著顫，微垂著眸，不敢迎視他們。所有人瞳孔一緊，眼中布滿詫異，怎麽也沒有想到死者的男朋友也會在被嫌疑人當中。
凝著他手臂上那似真似假的血液，淡淡笑痕刮劃過夏霜生的眸，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親愛的，你今晚能不能跟我去看馬戲團？我想看看小醜臉上的妝容是怎麽畫上去的。”有意無意地咬重畫這個字，葉南尋察覺到話語當中的不尋常。
不著痕跡的睇了眼長穀川楓手臂上的血，看了幾秒後隱隱明白了什麽，倨傲冰冷的唇揚起淺淺弧度。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可能看不到他們化妝的過程，而小醜臉上的妝容應該是用那種可清洗的顏色塗上去的。”
刻意咬重塗這個字，田中警長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這般明顯的暗示，狠狠擰眉。
“長穀川先生，為了確認傷口的真假，我們要對您的手臂進行清洗，憑配合我們。”
抬起手，用專業手誤示意鑒定人員立刻行動。
下一秒，鑒定人員將長穀川團團包圍。
“不……我這是真的傷口，你們不相信我嗎。”
黃群沒聽到他的抗議那般，鑒定人員拿起一罐小小的塑料瓶，塑料瓶當中裝著透明的血液。
在‘傷口’處的四周噴灑了一點，他不滿的叫喊聲再度響起。
不稍片刻，他手臂上的顏色逐漸發生變化，鑒定人員看在眼裏。
“警長，我們猜測那道血痕應該是用色筆畫上去的，而血痕周遭的血卻是真的。”
此話一出，嘩然聲一片，田中警長的神情越發凝重，深邃的目光自長穀川的臉移開，落在站在他身邊的金發男。
“你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我叫中島浩介，現在在一家公司當總經理，我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在和我的女朋友約會。”
他的語氣正常到連哆嗦都沒有，雙目也是迎視著他。這令田中警長覺得犯人很有可能不是他，眸光落在他的腹部。
“你的身上也有大量的血，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啊……因為我的肚子在一周前做過手術，現在可能又裂開了。”中島浩介說著，毫不在乎這裏是公眾場合，當眾脫下上衣。
殷紅的血液將他腹部的紗布染成了紅色，直接滲透進上衣的布料當中。
“我們和救治過他的醫院取得了聯係，證實了這一情況，他的女朋友也證實了他今天的確是和她來這約會的。”一年輕警員拿著警察手冊如實匯報著。
田中警長點了點頭，凝重的神情卻沒有任何好轉。
他這一行為坦蕩，甚至無所畏懼，不像剛殺了人應有的冷靜。
“哎呀，這幅腳環怎麽這麽熟悉，我好像在哪看到過。”倏地，一道軟糯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夏霜生在實屍體麵前蹲下身子，漆黑瞳孔上下打量著那副於她而言再熟悉不過的腳環。
葉南尋也在她身邊緩緩蹲下，旁若無人地摟住她的肩膀。
“你見過這幅腳環？”鷹隼般的眸染上一抹好有興致，卻看也不看屍體一眼，深邃的視線落在她精致完美地側臉。
“你們兩個，怎麽能隨便接近屍體！”壓低的低吼聲自兩人身後響起，夏霜生抬起眸，神情當中泛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我這裏可是有對你們來說最有價值的線索，田中警長不想知道？”
轉過頭看向朝她跑過來的男人，薄薄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著痕跡的睇了眼長穀川楓一眼，眼神當中夾雜著滿滿的挑釁，看得他繃直了背脊，麵露驚恐。
她話中的內容引起田中警長的疑心，小跑著來到她麵前。
“什麽線索？”語氣當中夾雜著幾分懷疑。
他就不信了，一個遊客怎麽可能知道知道什麽線索。
洞察到他眼中的疑心，她輕笑著自袖子口袋當中取出手機。
劃開屏保，當著田中警長的麵點開相冊當中的某張圖。
圖中是一副金色的腳環，與死者腿上的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那張圖裏的背景是一張花色壁紙。
繼續滑動，點開了下一張，一張熟悉的臉映入兩人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