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去哪,我就去哪
聽到結果已經出來了,陳警官欣喜的循聲望去。
自部下手中接過手機,貼至耳畔。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十五天前,死亡原因是因為肺水腫導致的病理性窒息,口鼻有出血情況,其內髒還出現了淤血情況,斂結膜,粘膜,漿膜也出現淤血性出血。”
法醫口中的多中淤血說得陳警官大腦中有短暫的空白。
他在說什麽……
“等一下……口鼻出血是指?”
口鼻出血四個字傳入夏霜生耳中,無聲地微勾唇畔,不露聲色。
“口鼻出血,那是一種死者在血脈髒器受損的情況被物體捂住口鼻時的情況,歸位體位性窒息的一種。”
說話間已來到吳素琴麵前緩緩蹲下身子,漆黑瞳眸一瞬不瞬緊鎖那雙逃避自己的注視的黑眸。
薄唇意味深長的微微上揚,眸光忽明忽暗。望進那雙冰冷得沒有任何餘溫的眼睛,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不知道她打算幹什麽。
不知過去多久,隻覺得眼前一晃,錯愕之間她已經被人推倒在地上。
為了完美演繹那個動作,夏霜生的膝蓋輕輕抵在她的腹部,同時一隻手輕輕包裹住她的口鼻,使其無力反抗。
壓住她瞬間,不由自主聯想到那些非人的殘忍訓練方式。
深藏於習慣當中的嗜血被挑起,理智已遊離在失控邊緣……
淡淡嗜血在暗沉眸底深處流轉,臉色漸冷。手中力道也有些不受控製,逐漸收緊包裹住她的手。
而吳素琴的臉由白轉青,直至變成缺氧的紫色。
僅有能活動的手使勁掙紮著,卻是徒勞。
原以為她隻是鬧著玩。可是再看清嫌疑人的交臉色變成紫色那刻,陳警官意識到一件事。
她是真的會殺了吳素琴。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上前打算去解救她。
豈料,剛邁開腿,眼前一道黑影如雷霆般竄過,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偉岸的身軀宛如高大的山峰那般難以逾越,葉南尋鷹隼般的眸泛著寒芒,透著深不見底的暗沉。
英挺眉宇間的生猛氣場映襯得日月都失去了光輝,威嚴不可侵犯。
見他不再動作後轉身看向夏霜生,那雙黑眸是從所未有的嗜血。
薄唇間噙著的淺淺弧度冷如冰窖。
現在的她,完全就像換了個人那般。
“她會死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霜生整個人宛遭雷擊那般清醒過來。
垂眸一看,發現吳素琴的臉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
如雷霆般鬆開手,猛地站起身,凝視著瞳孔放大的她,大腦有短暫的空白……
她剛剛又失控了……
——夏夏,叔叔很後悔為你安排那麽殘忍的訓練方式。
——失了控的你跟那群殺了你父母的人沒區別。
眸底一片冰冷,帶著未退去的嗜血。
像是沒有看到她因缺氧而發黑的臉龐。
隨意的將落在耳前的發絲整理至耳後,神情當中泛著慵懶。
“剛剛的就是體位性窒息。”不冷不熱的解釋,邁著輕盈的步伐回到葉南尋身邊。
回到他身邊瞬間,深邃眸底當中的嗜血悄然退去,一絲波瀾起伏都沒有。
不知為何,回到他身邊後,體內的嗜血因子瞬間陷入沉睡。
神遊之間右手被輕輕握住,粗礫的指腹溫柔的穿過指縫之間。
心髒咯噔一聲,長而密的睫毛微顫,下意識地垂下眸看向彼此十指相扣的雙手。
他的手掌寬厚溫和,就像是能包容一切的天網那般。
那瞬間,她覺得,潛伏在血液當中的失控因子也隨之陷入長眠。
冰涼的體溫自交纏的十指滲透進他心底深處,深不見底的黑眸緊了緊。
常年不苟言笑的冷峻麵龐染上溫暖,倨傲冰冷的唇畔勾著淺淺的笑。
“乖。”嗓音溫柔如鵝絮那般輕柔,透著撫順一切不平的力量。
僅僅隻有一個字,卻頓時令夏霜生緊繃的神經倏地舒展開來。
她原以為他會指責自己的衝動。
沒想到他隻說了乖一個字。
他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掐死了一個人。
笑意渲染著好看的美眸,釋然又自然,沒有絲毫做作。
罕見的,乖巧地點了點頭,主動地收緊交纏著的手。
見眼前這個眸光含笑,小巧伊人的陌生女子,陳警官狠狠擰眉,神情當中染上淩厲。
“趕緊通知救護車,說這裏有人差點被掐死!”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刻意的咬重語氣,盯著夏霜生的眼神就好像是警察看到殺人犯那般。
意識到這點,葉南尋眸底溫度驟降至冰點!
一貫沉靜的神情多了幾分危險,周身透著不好招惹的陰鷙。
“那隻是示範!”字字句句沉入磐石,空氣中淡淡流轉著凝重的氛圍。
危險,一觸即發。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她的誰,但我要告訴你,你身邊這個人可是殺人未遂的犯人!”
“她叫夏舒舒,不叫犯人!”隱隱知道她向眾人隱瞞著真實姓名的事。
當場隨便捏造了一個名字出來。
聽到那個陌生的名字,夏霜生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舒舒……
這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大眾化。
似想起什麽,驀地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向他的眼神暗沉,複雜……
夏字是她的真實姓氏,是巧合嗎……
——我葉南尋在此發誓,會把夏霜生當唯一的摯愛,此生不換,至死不渝。
耳畔清晰響起他曾說過的話,瞳孔一緊,眸底布滿詫異。
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
葉南尋近乎瘋狂的話頓時令周遭警察齊刷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他。
陳警官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為了袒護嫌疑人而刻意曲解犯人這兩個字的意思。
“你袒護她,就不怕我將你們一起抓起來?”
故作嚴肅的神情冷冷威脅。
這下子他應該就不會再袒護她了吧。
不知過去多久,低低笑聲逸出葉南尋微勾的唇畔,笑容當中透著肆意。
垂下眸,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到極致。
“那又如何?她去哪,我就去哪。”
他曾失去過她十五年的漫長時間。
這十五年,為了重逢這一刻的到來,他等得心都快碎了。
現在他們好不容易重逢了,他再也不會鬆開她的手了。
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不會鬆手!
他的這番深情的對話是陳警官以及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看向他們的眼神透著無奈。
“我可以當一切沒發生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