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司南？司先生？
顏好好始終說不出真相，隻能伸出手臂，抱抱她：“沒關係，就像小公舉說的那樣，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的天職，不然還學醫做什麽？”
但，道理在情緒麵前，總是很蒼白。
何況，她就是江黎的粉絲，就是奔著江黎去的。這麽一會兒，她的微博賬號，私人信息什麽的，應該都被扒得七七八八了。
安夏還是委屈巴巴的。
突然，被丟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安夏皺起眉頭，一邊拿手機，一邊壓低嗓子抱怨：“肯定是有人來問江黎的事兒，我坐這一會兒，都來了七八個。”
話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打開看了。
然後，她就瞪大了眼睛，低聲罵道：“臥槽。”
“怎麽了？”顏好好問。
安夏舉起手機給她看。
是薑灝發來的信息。
顏好好低聲念：“你跟她說，不要我了，要把我送給她，我以為你是在開玩笑。結果，你轉身就救了江黎，現在已經變成別人心目中的英雄了，嗬嗬。”
這麽悲傷的話，被顏好好用很機械的聲音念出來。
安夏沒忍住，哼了一聲，一個透明的泡泡從鼻孔裏冒出來，然後又啪嗒，炸掉。
鼻涕泡都被笑出來了。
幸好這是在顏好好麵前，不是在記者的圍堵圈裏。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安夏抽過一張紙，把鼻涕擦掉。
下一秒，她終於徹底爆發，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我怎麽可能開玩笑，本大爺可是正經人，從來不開玩笑的好嗎？”
就這樣，突然用不著安慰了。
顏好好還得感謝薑灝。
當天晚上，兩個女孩，是睡在一起的。
安夏還說，明天早上，還是想去看江黎拍節目。她的追星之路，才不會停在救江黎這件事上，這隻會是一個起點！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顏好好正在睡夢中時，耳邊突然響起急促的鈴聲。
兩個人雙雙從夢中驚醒。
這不是學校的火警嗎？太久沒聽到了，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醫科大的學生，警惕意識都特別強，紛紛從床上翻起來，下樓去集合。
很快，女生宿舍樓下，就站滿了人。
大家的頭發都亂糟糟的，身上囫圇裹著羽絨服，甚至還有被子，精神恍惚，臉色發黃。站在淩晨五點的黑天裏，活像百鬼夜行。
“怎麽了怎麽了，真的著火了嗎？還是演習？”
“演習也不會在早上五點！”
“你看見煙了嗎？”
“沒有，黑燈瞎火的，哪裏看得到？”
人群吵吵鬧鬧，安夏裹著被子，索性閉眼，原地站著繼續打瞌睡了。
突然，鄭楚生從大門那邊走過來，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請同學們不要擔心，沒有著火，這隻是我們的起床號。下麵，請參加軍訓的同學回去收拾一下，然後去操場。其他同學隨意啊！”
說完他就走了。
為大家充分演示了，什麽叫做，腦子有病！
女孩子們匆忙回到宿舍，換衣服。
而男生宿舍的人，比她們更慘。
他們硬生生在冰冷的寒風裏，多站了十幾分鍾，才等到鄭楚生慢悠悠地從女生宿舍，走到男生宿舍，告訴他們，回去換了衣服，去操場結合。
而規定時間，是五點半。他們比女孩子活活少了一半的準備時間，隻得在冬日的寒風中拚命奔跑。
還好，最後大家都沒有遲到。
鄭楚生雙手背在身後，身姿筆挺，精神十足：“早上好啊，同學們！今天，是星期天，昨天，是星期六。我知道，你們以為雙休日應該放假，所以特意給了你們一天的假期適應一下，但是從今天起，你們沒有假期，每天早上五點半，必須在操場集合！”
沒有人反駁。
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因為太困。
困意，使人喪失一切戰鬥力。他們現在站著都能睡著，至於和教官理論？
有用嗎？
鄭楚生早就說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但鄭楚生不滿意，還得逼著他們大聲讚同。
一番折騰之後，人，都清醒了。
訓練開始！
顏好好先做熱身運動。一套做完，站起來的時候，她的頭隨意往旁邊扭了一下。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這一瞥，竟然讓她看到了司南！
明明沒有其他人看到，顏好好，卻臉紅了。
她開始情不自禁地反省，自己的熱身動作，做得好看嗎？
冬天穿的衣服那麽多，會不會，顯得身材很臃腫？
其實，她剛好是站在月光下的。
白嫩的皮膚，即使在夜晚，也不會顯得黯淡。表麵淡淡的光澤，就像電視廣告上，剛煮出來的雞蛋，那種嫩嫩的蛋白。
甚至，還帶著一些嬰兒肥。
人群中，她是美得最顯眼的那個，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又過了幾分鍾，熱身運動完畢。鄭楚生，也和管理員聯係好了，把路燈打開。
顏好好再站起身，看向旁邊，被驚到了。原本站在陰影中，那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竟然帶著銀白色的麵具。
那是司先生。
是她看錯了嗎？
顏好好瞪大眼睛，盯著他看。男人，也並不躲閃，直直地迎接她的目光。
顏好好企圖找出，他身上和司南長得比較像的，可以誤導她的地方。可是，也許是因為主觀意識的主導，在發現他是司先生之後，顏好好無論怎麽看，都覺得他和司先生不像了。
“顏好好同學，你在想什麽呢！”
鄭楚生終於發現顏好好走神，大聲地點了名。
顏好好卻沒有害怕，而是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問他：“鄭教官，我能申請把燈關掉嗎？”
“理由！”
“我覺得，當初先烈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連電燈都沒有，夜襲全是黑燈瞎火，他們依然解放了這個國家！我們應該憶苦思甜，把燈關掉訓練！”
“說的很好！”
鄭楚生大感欣慰，然後又打電話給學校的管理員，讓他把操場的路燈關掉。
反正在學生們的眼裏，他已經是腦子有病了，那也不差一個管理員。
操場上，重新被朦朧的月光籠罩。
顏好好再度向司先生站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