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感覺如何？

  身體，好冷，如墜冰窟的冷。 被虐打的記憶，一幕一幕閃現在腦海中。 顏好好拚命掙紮，想要睜開眼睛，卻始終無法掙脫這可怕的夢境。 她真的好害怕。 誰，來救救她？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女人慌張的聲音。 “她動了！病人在掙紮，快按住她的手！不然針會歪的！” 手臂上立刻被施加了千鈞的力道。 內心深處最恐怖的回憶再次襲來，晶瑩的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唇瓣卻依然咬得緊緊的，努力支撐著最後一點意誌。 這樣的顏好好，真的很讓人心疼。 再醒來時，周圍皆是白色。 呼吸般輕盈的風聲路過她的耳邊，帶來絲絲暖意。 顏好好疑惑地環顧四周。 這裏，是醫院，偌大的病房裏隻有她一個病人。 她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空調也是27°，驅散了全身的寒意，也讓原本不安跳動的心髒穩定下來。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哢嗒一聲，門被輕輕推開，來者的臉漸漸顯露在燈光下。 是司南。 是他救了她嗎？ 昏迷中，她其實有隱隱約約地聽到夏琳在哀求著什麽。 當時喊的，就是司首長。 司南大步走進來，停在離床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個距離，既不會因為太遠而讓人感到生疏，也不會因為過分親近，引起別人的緊張。 “感覺如何？” 顏好好輕聲回答道：“好多了，謝謝你。” 司南簡潔明了地嗯了一聲，然後，他竟然轉身往外走，好像要離開這個病房。 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問嗎？不對，既然是多餘的話，何必要問？ 顏好好的心理頓時變得十分複雜。 她拚命糾結著，是不是應該攔住司南，好好地和他多說幾句話。 眼看著司南真的要走出去了，身體，先於大腦替她做出了最誠實的選擇。 “司首長！” 他應聲轉過身來，看著她。這個舉動無疑就是在承認：司首長=司南。 “怎麽叫我司首長？” “我——我聽他們都叫你司首長，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昨天的事情也還是要謝謝你……” 顏好好也不知是怎麽了，懟起夏琳來如連珠炮一般的嘴巴，此刻卻隻會說謝謝，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看到她慌亂的模樣，司南涼薄的唇角難得地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冬雪初融，瞬間就將人的心給抓走了。 “夏琳的父母等下會來，他們很難纏，你做好心理準備。” 顏好好點點頭，隻是心裏難免會有些小糾結。 司南一眼將她看穿，眉毛不自覺地上揚。 “想要我陪？” “不，不用，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看我在學校裏那麽凶悍，就知道他們一定刁難不了我！” 她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強悍，司南的回答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對不起，這些事我暫時不方便出麵。” 本來她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他來出麵啊！ 顏好好雖然不會妄自菲薄，卻也不會妄自尊大，認為司南這樣一個首長會為了她和別人撕破臉麵。 她趕緊更加用力地點起頭來，速度如小雞啄米，生怕和司南之間再多出什麽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