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癱子媳婦
劉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美人都這般模樣了，這狠心師姐還不放過？
“你不願意？”
莫小月此刻根本不願意與劉奇多說。
“照我說的做，不然取你狗命。”
嚇了一跳的劉奇，雖然對這憑空而降的美貌媳婦，感到興奮。但是，想想自己隻是一個饑餐無著的乞丐來說，憑空照顧一個四肢筋脈盡斷的癱子，想想這日子都沒法過下去。
劉奇苦笑，首次反駁大美人姐姐道：“奶奶的腿，我就豁上了，不是我阿奇怕死，實在是這小美人媳婦跟著我，恐怕過不了幾天就會餓死病死。況且她本就不願意我，我若趁她現在危難之際，欺負了她。我阿奇再痞，也下不了那個手。說書先生說，那不叫英雄好漢所為！”
莫小月冷哼一聲。
“狗屁的英雄！既然我把她交給你，自不會讓你再如從前般四處乞討。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師門在我手上，才會發揚光大，武林矚目！不過，前提是她要老老實實的做你的乞丐媳婦！否則我不介意殺了她。還有等她醒了，你告訴她不要想著自殺，就算她死，我也有的是手段讓她丟盡那老東西的臉麵！”
教訓了一頓劉奇，莫小月終究是沒讓劉奇對一個剛剛四肢筋脈俱斷的女孩動手。她給劉奇留了些銀兩置辦家室後，便匆匆離開了蘇州。
不久，小美人蘇醒過來，得知四肢筋脈斷絕之後，便不言不語，如活死人般，任劉奇擺布，似乎已經對生活絕望。
劉奇好言說盡，也是無法。不過，身上有了銀子，總歸是有了動力。
劉奇背著小美人找了家客棧，那客棧的掌櫃識得劉奇。見劉奇拿著銀子，背著位女子來住店，驚道。
“阿奇！你莫是發了瘋，搶了這位小娘子，還要來欺負？小心我報了官老爺把你這個混賬小子抓起來過堂！”
劉奇也不怕，騰出一隻背著小美人的手，扔到櫃上一錠銀子。
“掌櫃的莫欺我，有銀子不賺是大笨蛋！再說我背上的這位也是位厲害的大豪客，托我來照顧。小心惹了她，你我兩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掌櫃的畢竟有些眼力，雖然看不到遮著麵容的小美人，但瞧身上那絲綢衣料，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女子。況且劉奇腰上別的那把寶劍，不用問也是那女子的，有錢有劍又有武功的，必定是江湖上的人。
掌櫃轉瞬一想就想通了，這江湖上的事情，還是少惹為妙。他阿奇隻要給銀子，我管你幹什麽。
櫃子上的銀子足足有十兩，愛財的掌櫃早就看的雙眼放光，想通之後，伸出去拿銀子的手比鎖簧還要急，臉也比翻書還要快。
“阿奇勿怪，老朽也隻是隨口說說，隻要有銀子，老朽的店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劉奇哈哈笑道：“奶奶的腿，沒想到還是銀子好說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給我們來間上房，再弄些好酒好菜來，順便給我買上一身人穿的衣服。小爺我也做回幹淨人。”
掌櫃聽的有趣。
“阿奇，這時來運轉，交了貴人說不定以後你能混個人模人樣！”
“借掌櫃的吉言，小爺我真像你說的，我定在你的店裏住個三年五載的。不過，現在小爺我肚子裏的空城計唱了半天，你還是給我來點酒肉墊吧墊吧再說。”
要了一間上房，打發走了掌櫃夥計，劉奇小心的把小美人擺到床上，長籲了口氣。也不管小美人是否在聽，自顧自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師姐也沒告訴我。讓你告訴我，想必你也不肯。那麽我就給你起一個。”
劉奇學著老學究的模樣倒背著手，在屋裏踱著步。
“你人長的很美，好像仙女似的，雖然你師姐叫你做我阿奇的媳婦，我是很高興的。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個乞丐，養活不了你，配不上你，再那樣欺負你，對你是不公平的，我阿奇也不會那樣做的。這一點你放心就好。本來，應當找個丫鬟老媽子照顧你的，但，你也知道，銀錢實在不多，有時候隻好委屈你了。”
劉奇歎了口氣。
“你我其實都是苦命人，你還好點，有個師父；我卻從小自己一個人長了起來，他們說我能長這麽大，簡直就是奇跡，所以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阿奇。你呢，被師姐這樣對待，也是一個苦命人，我就叫你苦妹吧。不要反對，誰讓你不告訴我你名字呢。”
給足了銀兩，客棧的掌櫃夥計腿腳就是麻利，衣服酒菜幾乎同時送來。
劉奇要了溫水好好的泡了個澡，換上新衣服，略微裝扮，登時讓掌櫃的把嘴咂叭了下來。
“阿奇，你這小子除了瘦弱點，倒是一表人才，不如到我家做個上門女婿，你看可好？我家姑娘可是俊俏的很，很多後生可是眼巴巴的很呢。”
劉奇心裏沾沾自喜，嘴上卻道。
“我聽人說，好男兒才不到女方家裏做那便宜兒子呢。就算你大掌櫃的想招我，也沒門兒！”
掌櫃的氣的啐了口唾沫，罵道。
“兔崽子，別以為現在有人給你撐腰你就了不起，想做我家上門女婿，不但人要長的俊，學問也要好哩才行。”
被人揭了短，劉奇也不惱，這年頭說實話上門女婿可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那是要開除本族族譜的，更別說鄉裏鄉親背後指脊梁骨，更慘的是那上門女婿就算死也入不了女方家的宗祠，最後會落得個孤魂野鬼的下場。
所以說，稍微有點誌氣的男兒，絕對不會做這失心瘋的事。掌櫃的要是對某些人說這樣的話，絕對會讓人回絕的讓他下不了台。
劉奇從小到大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的事情都不知經曆了多少，掌櫃的調侃戲罵，自是一笑置之。
人模人樣的劉奇回到房間，問了問苦妹吃不吃飯，得到無聲的答案後。劉奇也懶得再勸，吃了平生第一次最好的飯食之後，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
“苦妹啊，這客棧的飯菜倒也不錯，你不嚐嚐倒也可惜了。”
自說了半天，看了看神情冷漠的苦妹，劉奇最後搖了搖頭總結，道，“長的挺好看的，就是腦子跟一根筋似的。”
又過了一天，苦妹兒依舊不吃不喝，這一下倒是急壞了劉奇。
劉奇清楚的記著那大美人姐姐臨走時說的，若是把她這位小師妹照顧死了，那麽他也就不用活著了。
想想那女人的毒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剛剛經曆了一天錦衣玉食的劉奇，哪肯這麽快就玩完兒？
劉奇端著一碗稀粥，坐在苦妹兒的床前，苦著臉道。
“人啊，別想不開，就算是想要報仇，起碼要活著不是？”
然而又費盡一番口舌，就要絕望的時候，苦妹兒終於肯說話了。
“我已經對不起師父，求求你，你就讓我去死行不行？”
劉奇嚇得趕緊放下碗筷，擺手道。
“千萬別！你那個師姐我看心狠的很，她說的話，可真能做出來的，萬一，萬一，她真的在你死後，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師父在陰間豈不更生你的氣？”
苦妹兒終於忍不住落下連日來第一滴淚，頓時泣不成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老天這麽對我，我這樣一個廢人為什麽就連死也這麽難？”
劉奇聽著讓人心搐的哭聲，憶起自己的身世，聽的酸楚，不由得陪著落了會兒淚。
“別哭了，你我都是苦命人兒，無論你答不答應做我媳婦，我都照顧你這一輩子。”
一番話說的動情，卻是讓苦妹兒心中暗暗感動。
兩人經過這一幕，親近了許多。劉奇再喂，苦妹兒倒也吃了些。
“好一對郎情妾意，如此我倒也放心了些！”
窗外突然傳來如黃鶯般悅耳的女子聲音，不用問，定是莫小月無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劉奇趕緊站起來尋時，卻見莫小月已經到了屋內。
莫小月乍見劉奇洗梳幹淨的樣子，如掌櫃也是一歎。
莫小月似人畜無害的捂著嚶嚶小嘴，嗤笑道。
“我的好妹妹，看樣子姐姐我替你找的這位如意郎君倒也俊俏的很。看的姐姐我也想嫁了他。”
劉奇不敢看莫小月，隻覺得莫小月太是恐怖，簡直比那春香樓裏的頭牌還要勾魂，這看一眼都能讓男人把魂都勾飛了。
苦妹兒似乎沒有看到劉奇的囧樣，冷冷的對莫小月道。
“我這副慘樣，你滿意了？我現在成了一個廢人，你還要怎麽樣？難道你就不怕師父在天之靈看你這樣殘害同門師姐妹？”
莫小月打斷苦妹兒，臉色肅道。
“別跟我提那老東西，若不是看在同門的份上，穆蘭馨，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若不與我為敵，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如何？”
原來她叫穆蘭馨，名字跟人一樣好看好聽，劉奇旁邊想到。
“你還不如殺了我！”
“殺了你？”莫小月咯咯笑道，“我本來是想殺你的。可是我更想讓你和那老東西看看，隻有我莫小月才能撐起七香門的天來。也隻有我，才能讓七香門與五大門派並肩鼎立！”
穆蘭馨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我可以不爭這掌門之位，但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你若做不到，他日我必殺你！”苦妹兒穆蘭馨盯視著莫小月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
莫小月毫不回避同樣一字一句的回道。
“若是他日不成，我定在老東西的墓前自裁謝罪！”
穆蘭馨終於歎了口氣。
“你走吧，記住你說的話！不要讓我跟師父失望！”
莫小月沒有理會穆蘭馨，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劉奇。
“小公子，我這師妹麵子薄的很，你可要盡快和我的小師妹圓房哦，要不然啊，奴家的心總是空落落的，生怕有一天，奴家還不安生。”
穆蘭馨臉色大變。。
“滾！你給我（gun）滾！”
莫小月走了，留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同時還留下一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