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虎狼之家
“你再去查一查,我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徐五爺沉聲道。
“行,我再去問問。”
馬三起身正要走,突然間,門被猛地踹了開來。
“誰呀?他娘的……”
徐五爺的罵聲戛然而止,看著自己脖子上那把鋒利的刀,瞳孔猛地大睜,額頭一顆冷汗流下來。
馬三則是傻愣愣地站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壯,壯士,別衝動!您是劫財吧?財在抽屜裏!”
馬三舉起雙手,顫聲說道。
這個漢子還是人嗎?
衝進來之後,像旋風一樣跑到徐五爺的身邊,站定、抽刀,動作一氣嗬成,異常利索。
以至於馬三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門口,眨一下眼睛,人就飛到徐五爺身邊了。
這是個高手。
馬三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徐五爺更不敢得罪這個漢子,呼吸都輕了幾分。
“壯,壯士,您,您想幹什麽?”
“徐五爺,你認不出我來了?”沈銳微笑。
“您……”
徐五爺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出來這人是誰,不過,好像有些熟悉?
沈銳笑道,“我就是剛剛跟著我家老夫人過來的,我叫沈銳。”
“宋……不,沈少俠!”
徐五爺心沉到了穀底,果然,這宋承宗不簡單!
除了那些權貴人家,誰家能養得起武功這麽厲害的高手?
“少俠不敢當!就是吧,過來跟你談個事情。”
“您,您說。”
徐五爺動了動僵硬的大腿,心道,談事情之前,您能不能先把您的刀子從我的脖子上移開?
不過,他不敢提這個要求。
馬三則是狗腿地搬過來一張椅子,讓沈銳坐下。
沈銳果然就放開了徐五爺,真的坐在了椅子上。
徐五爺死亡威脅解除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坐,而是悄咪咪找了個離房門近的地方,方便自己溜走。
沈銳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也不戳破,輕笑了聲,還喝了一口馬三端過來的茶。
但下一刻,他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這什麽茶葉呀,難喝死了!
要是在以前,沈銳連茶都喝不起。
這不跟了宋明珠,天天喝她空間裏種出來的茶葉,味蕾也變得挑剔了,一般的茶葉還真的下不了嘴了。
沈銳將茶杯放回桌子上。
馬三小心地問,“沈爺,這茶不合您胃口?”
沈銳道,“茶太難喝了。”
“那我給您泡過?”
“不用!”
沈銳一擺手,“我說幾句話就走,不必這麽客氣。”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徐五爺,我們宋家二爺被你關著……”
“馬上放人!我馬上就放人!”徐五爺趕緊道。
這個時候他真的後悔了,宋家人鐵定不是什麽普通人,真得罪了宋家,要是宋家人派這個侍衛晚上偷偷殺了他,他不得冤死了?
“不用!”
沈銳擺手,“我家老太太說了,二爺就是欠教訓。所以就讓他繼續關在您這裏。不過,您得保證,一,不能害他性命;二,不能傷害他關鍵的部位。那什麽剁手指啊,打斷腿啊,你隨便折騰。隻要人不死就行。”
徐五爺風中淩亂,“沈爺,您開玩笑吧?”
這是什麽虎狼之家啊!
隻要不死就行,這是親娘說出的話嗎?
沈銳擺擺手,“我家老太太是這麽說的。二爺來了京城之後,就被京城的繁華給迷住了,飄飄然,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希望徐五爺能幫忙給個教訓。”
然後沈銳從兜裏掏出一張100兩的銀票,“這是我們老太太的一點心意。當然,那5000兩銀子既然欠了,那就由二爺自己還,跟我家老太太無關。”
徐五爺差點兒想給沈銳跪下,這宋家人怎麽這麽奇葩,給錢讓他幫忙虐兒子?
這肯定不是親生的吧!
這是後娘的做法吧!
說完了這次來的目的,沈銳站了起來。
“徐五爺,話我已經帶到了。好了,我走了。”
說完,真的站起來走了。
“哎,等等!”
徐五爺衝上前追。
“還有什麽事?”沈銳疑惑地問,他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沒有漏掉吧?
徐五爺神色複雜,“宋老太太真不打算贖回她兒子?”
沈銳好笑道,“我家老太太不打算贖人了,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隨便折騰,隻要人活著就行。”
徐五爺深吸一口氣,“沈爺,不瞞你說,我們真不是什麽好人!威脅、恐嚇,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輕的。一天到晚跟三餐一樣按時打,打胸、胳膊、肚子、屁股,甚至腦袋。”
“我們還不給飯吃,饑一頓飽一頓,讓他天天餓肚子,餓得頭昏眼花。”
“惹急了我們,還把人跟狼狗關在一起。那些狼狗都非常凶,見到人會撲上去咬人的……”
徐五爺將這裏的生活描繪得異常慘烈,就跟十八層地獄似的,要多慘就有多慘。
沈銳麵色如常,說道,“我家老夫人說了,二爺就欠教訓!五爺這裏的條件挺好的,怎麽慘怎麽折騰。我家老夫人都不會說一個字。”
徐五爺倒吸了一口涼氣,“萬一我要是不小心把宋承宗弄死了?不,我的意思是,人很脆弱的,可能經受不了這些,會死人的。”
沈銳露出一口大白牙,“五爺,我剛剛就說了,人不死就行,怎麽折騰無所謂。當然,人要是死了。”
沈銳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看了旁邊椅子一眼,然後上前,一掌霹了下去。
隻聽得“啪”一聲,椅子從中間裂開一張縫。
接著,這條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隨著一道輕微的“劈啪”聲,椅子從中間斷開,嘩啦一聲倒在地上。
徐五爺和馬三都被嚇了一跳。
“二爺的命還在,你們就好好的。二爺的命要是不在了,你們就如同這把椅子,裂成兩半。懂?”
徐五爺和馬三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懂了。
沈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朝兩人拱了拱手,“那我先走了。”
他一走,馬三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徐五爺沒有癱,但也靠坐在椅子上,要不是有椅子撐著,也肯定坐在地板上。
兩人的額頭都流下細密的汗珠,臉色慘白慘白。
屋裏一片安靜。
突然間,徐五爺咒罵一聲,“娘的,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