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難堪
劉媒婆還想說什麽，宋明珠突然間從外麵進來。
“劉姨，您以後也不用再來了，我們宋家跟嚴家是不可能的！”
宋明珠也不管什麽這個時代的女孩子要矜持，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出來。
畢竟，她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說出這種話雖然有些令人震驚，但也不算是驚世駭俗。
劉媒婆果然呆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宋明珠膽子這麽大，這麽直接地說出這話。
“縣主啊，這嚴家其實不錯的，你們……”
“不考慮了！”
宋明珠道，“我說了，我已經訂親了。”
“嗬嗬，縣主您真是愛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宋明珠認真道，“我是說真的。”
“額……”劉媒婆疑惑了，難道說，宋明珠真的訂親了？
原本劉媒婆隻有三分信，這下子變成了七分。
宋明珠又道，“劉姨，你應該沒有打聽清楚嚴家為什麽請媒人上門的原因吧？”
“我打聽了啊！嚴夫人說，她兒子早就相中您了，您長得如花似玉，又善良心地又好，為清陽縣的百姓做出了這麽大的貢獻……”
宋明珠笑著打斷了劉媒婆的話，“劉姨，您可能不知道，這幾年來，嚴家的生意不斷下滑，日子不好過了。”
“嚴家之前是跟陳家人合作，做碼頭上的生意。前幾年，章縣令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嚴家的生意每況愈下，現在已經快不行了。”
“但是嚴家人卻跟以前一樣，仍然花錢大手大腳，絲毫沒有節儉的意識。所以幾年下來，嚴家的日子過得越發捉襟見肘。”
“劉姨您說，嚴家在這種時候想要娶我，為的是什麽？”
劉媒婆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這些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當初嚴夫人找上她的時候，她也隻是以為嚴夫人喜歡縣主，所以想娶縣主。
現在看來，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想娶縣主，而是看上了縣主的錢財。
整個清陽縣誰不知道，縣主有錢，而且特別有錢。
這麽多年下來，要不是有縣主兜著，那官府向百姓借的銀子估計連利息都發不出來了。
也因為官府的背後有縣主，所以百姓們才放心大膽地把銀子借給官府。
不然，哪個傻缺會真把銀子借出去？
“好啊！這個嚴家人，竟然把我家明珠當成是大傻子！呸，臭不要臉的！他竟然有臉叫媒婆上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宋婆子聽完宋明珠的話，炸了，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姓嚴的王八蛋！呸，自己家缺錢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閨女的身上了！他算個什麽東西？”
“就嚴煒那孬貨，我家明珠才看不上呢！這麽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要才沒才，要貌沒貌，整個一癩蛤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呸，也不怕撐死！”
宋婆子把嚴家人臭罵了一頓，然後將火力對準了劉媒婆。
“我們兩個好歹從小就認識，有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你就這麽給我閨女介紹對象的？你也好意思？”
“啊？你都幹媒婆幾十年了，這裏麵彎彎道道你比我還懂！你怎麽就不先調查清楚再說？我說劉秀蓮，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是真把我當朋友，也不待這麽坑我的吧？”
“劉秀蓮，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嗎？”
“我也沒哪裏對不起你吧？每回我回娘家，都會去找你聊聊天，談談閑話。無論我閨女多出息，我兒子多出息，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吧？”
“劉秀蓮你自己說說，你對得起我嗎？”
被宋婆子一番劈裏啪啦地怒罵，劉媒婆的臉色慘白，愧疚地說道，“方姐，是我錯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先去弄清楚再拉媒的。”
“呸，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怎麽之前就沒有想過要先弄清楚？嚴家是什麽德行，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媒，整個清陽縣的人你都認識了！”
“方姐，我真的不知道嚴家人的打算啊！嚴家在我們這裏的名聲還是挺好的，而且嚴老爺也大方，每年都會給書院捐些銀子，在學生們中的名聲極好……”
宋明珠忍不住說道，“劉姨，你知道為什麽嚴老爺會給書院捐銀子嗎？因為嚴煒這人讀書不行，成績實在是太差了！要是嚴老爺不捐點銀子，書院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縣城的書院也不是誰都能上的，一般來說，需要考上了童生的人才能去上。
就算是考上了童生，也需要成績比較好的才能上。
如果成績不夠好，想要去上縣城的書院，那隻有一種辦法，就是托關係或者是給書院捐錢。
當然了，後麵這兩種學生不多，書院裏大多數的學子還是那種成績比較好的。
像嚴煒連個童生的名頭都沒有的，那要塞的銀子就多了。
“這……怎麽是這樣……”
劉媒婆不敢置信地道，她也是被嚴夫人的銀子給糊住了眼睛，所以就沒有特地去打聽嚴家的情況。
不然，以她做媒的經驗，必定是要了解清楚的。
“劉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書院打聽打聽。”
“我……哎，老姐姐，真是對不住了！”
劉媒婆往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一巴掌，歉疚地說道，“老姐姐，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打聽清楚情況就給你們作媒。哎，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您放心，這個嚴家我一定去幫你們拒絕了。”
宋婆子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兒，還是不客氣地說道，“秀蓮呀，不是我說你，你做媒也有幾十年了。你的名聲向來很好，大家都說你做人厚道，不會胡亂給人做媒。可是你看看你這次辦的事……”
“要不是明珠對嚴家足夠了解，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嫁進去，豈不是一輩子都毀了？”
“你也不能為了銀子，就眼睜睜地推人家姑娘進火坑吧？秀蓮呀，你畢竟還要在清陽縣裏混的，名聲真的臭了，以後也不好做人啊！”
劉媒婆被說得臉色燥紅，異常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