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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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腸粉賣得比昨天還快，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全部都賣完了。
這速度著實驚呆了宋家人，等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就趕緊收拾了東西，要回家數銀子！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老者走了過來，老者背著手，走得慢悠悠的，悠閑又自在。
老者後麵還跟了一個小廝，小廝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老者連連點頭。
見到老者過來，宋明珠還以為是要買腸粉的，笑眯眯地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們的腸粉賣完了。”
“賣完了？這麽快？”
老者就是之前在船上的青袍老者，摸著胡子，點點頭。
“是的。您要是想買的話，隻能等到明天了。”
老者本來就不是過來買腸粉的，聽到這個消息也不失望，倒是饒有興致地跟宋明珠聊了起來。
“小姑娘，聽說你這腸粉是用米漿做的。我以前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東西，你怎麽想出這法子的……”
老者很健談，一出口就滔滔不絕。
但是宋明珠可沒心思在這裏跟老者聊天，她忙了一個上午都要累死了，誰還有那個心情陪人聊天呀？
她禮貌而客氣地笑了下，“不好意思，這些都是商業機密，恕不告之。”
老者一頓，然後道，“小丫頭，這也算商業機密呀？我看你們這腸粉很簡單啊，很容易就可以學了去。我跟你說呀……”
“抱歉，老爺爺我們要回去了。”
宋明珠又客氣地說了一聲，然後幫忙把最後一個工具搬到牛車上，作勢要走。
那老者唉了一聲，有些可惜，倒也沒再說話。
小廝卻有些不高興了，“老爺，那小丫頭也太不給您麵子了！您願意紆尊降貴跟她說話，那還是她的造化呢！”
老者笑道，“那小丫頭又不知道我的身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有什麽不正常？”
小廝撇了撇嘴，也就這種鄉下姑娘沒見識。
如果是在大一點的城市，隻要報出老爺的名號，不知道有多少上前來巴結呢！
……
回家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數銀子。
依舊是一家人坐在桌子上一起數，這次倒是賣得比較多，總共賺了1700文。
“今天比昨天還多！”
丁氏驚呼。
“老天爺喲，我們這樣平均每天都賺1兩多，一個月就估計能賺50、60兩！”
“娘，我看我們還是多弄點米漿，多賣點腸粉。”
“行，明天我們就多弄點過去。”
眾人歡呼，沉浸在賺錢的歡喜中。
第二天，老宋家依舊早早地來到了碼頭。
剛擺好了攤子，就有許多人跑過來排隊了，排成一條長長的長龍。
宋家人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讓開！讓開！”
在熱鬧的聲音中，兩道粗獷而不客氣的聲音異常明顯。
宋承宗以為是哪個龜孫子想要插隊，正要上前嗬斥，卻見兩個穿著衙役衣服、腰間還佩刀的衙役走了過來。
他瞬間就變成了鵪鶉，一句話也不敢說，身子還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倒是宋婆子站了出來，諂媚地說道，“哎呦，原來是兩位官爺來了！真是稀客啊！兩位官爺，不知道吃早飯了沒？沒吃的話我現在就給您兩位一人做一份腸粉，您看如何？”
兩個衙原本的目的是來找茬的，昨天他們受人委托，去收拾碼頭上一個賣腸粉的小攤子。
但現在見這攤主如此上道，兩人心中有些滿意。
但滿意歸滿意，事情還得做。
其中一個個子高點的說道，“你就是這裏的攤主？誰叫你們在這裏賣吃食的？”
宋婆子心中咯噔一跳，心道果然是來找茬的。
但麵上還是保持著討好的神色。
“是我們自己想來賣。不瞞兩位官爺，小婦人家裏窮，就想賣些吃食補貼家裏。這不，就琢磨出了這腸粉，然後就弄到這碼頭上賣了。
兩位官爺，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犯了什麽禁忌？還請兩位官爺明示！”
兩個衙役對宋婆子越發滿意了，聲音也緩了緩，說道，“倒也不是。隻是我們這裏有個規矩，隻要在這裏賣東西的，都要交一定的費用。這你們可知道？”
“交費？”宋婆子懵圈，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你們在這裏賣東西，我們官府的保證這裏的安全，讓你們放心賣東西。怎麽著，這不需要交費嗎？”
宋婆子立刻就心疼起來，她就賣個東西而已，怎麽還要交費？
而且據她幾十年的經驗，這什麽費肯定不會低！
宋婆子苦著臉問道，“官爺，不知道要交多少費？”
高個子衙役嗬嗬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長。
其他人還沒弄清楚這笑容的意思，但是21世紀在職場上摸爬滾打許多年的宋明珠卻明白了。
這是要錢的意思啊！
雖然宋明珠很唾棄這種行為，但是在沒有人權的古代，得罪誰都好，就是不能得罪官府的人。
不然怎麽有“破家的縣令”這種說法呢？
宋明珠推了推宋婆子，低聲道，“娘，兩位官爺也辛苦了，您應該給點辛苦費，至少一人一兩。”
宋婆子也是個人精，立刻就明白了宋明珠的意思。
隻是一人一兩也太多了！
她肉疼得抽了抽嘴角，最終隻得無奈地在自己的兜裏摸了摸，然後掏出兩綻銀子，分別塞在兩個衙役的手裏。
“官爺，您們辛苦了！以後來我們這裏吃腸粉，全部免費！”兩個衙役收了銀子，還得到了這麽個承諾，自然是滿意至極的。
笑嘻嘻地說道，“好，老板可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怎麽會嫌棄呢！楊氏，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兩位官爺準備！”
終於將兩個衙役送走，宋家人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高興勁，所有人的情緒都不太高。
總算是將腸粉賣完了，一家子收拾了東西回家。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還是宋承宗率先打破了沉默，“娘，剛剛您給了那兩個官爺多少銀子？”
宋婆子肉疼地說道，“一個1兩，總共是2兩。”
“什麽？怎麽這麽多？娘，您就是太傻了。我們一天賺的還不到2兩呢，您怎麽全給了別人？今天我們都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