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自去休息吧。”
婉雲擺了擺手,翠兒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猶豫的看了看那碩大的肚子,隻默默的退到了角落裏,不打擾自家夫人。
婉雲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窗外的景色卻是有點兒走了神兒。她還記得那天被墨生要擄走的時候,肚子是疼了起來的,總覺得是要生了,隻是除開那天之外,肚子卻是並沒有了什麽動靜。
謝王氏和太妃娘娘生怕自己多想的意思她是知道的,隻是私下裏她卻總時不時的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孩子並不願意……
想的多了,即便是婉雲再怎麽掩飾自己,到底也是能讓謝王氏和太妃娘娘看出來點兒。倆人為著婉雲的這個肚子心裏急躁的很,但卻是也沒有辦法勸了婉雲,隻能心裏祈禱著這孩子可千萬要平平安安的出來,莫要再折騰他們的母親了。
“子晉他們如何了?”
婉雲蹙著眉頭捂著胸口,胸口有點兒悶,讓人心頭有點兒不耐煩,無端端的就讓人心裏發慌。
“子晉?應是沒有什麽事情,前兩天倒是送了信兒回來。”
謝王氏皺了下眉頭,手輕輕的在自家閨女的身上拍撫著,回頭看了一眼謝貴生,謝貴生連忙點了點頭掉頭去找了何瑞何大老爺去了。
太妃娘娘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一半,側做在婉雲的另外一邊兒,把婉雲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你現下最為重要的就是顧好自己才是,子晉那麽大個人了,會好生的照顧好自己的,你第一重要的就是顧好你自己,顧好你的孩子,讓子晉不要太過於擔心你們才是。”
婉雲略微的點了下頭,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看的讓人別扭的很。太妃娘娘和謝王氏對視了一眼,有點兒無奈的拍了拍婉雲。
又是幾天過去了,宮裏麵一直算是被禁止外出的官員們陸陸續續的出來了,臉上倒是難得透漏出了丁點兒的高興模樣,這讓宮外一直焦急等著結果的女人們也難得的鬆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才將將的落在了地上。
多餘的話是不敢問的,但打眼兒一瞧自家的頂梁柱,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往那太妃娘娘的宅子方向略微的指了指,隨即又下巴輕揚的對著皇宮裏麵的方向點了點。這還有啥不明白的,女主人隨即展開點兒笑容。
說實話,對百姓們來說,這坐在上麵兒的是誰,對他們都沒有什麽影響,好壞也不可能逼迫的大家連飯都吃不上,畢竟現下可不是啥戰亂時期。
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誰,對他們卻是有很大的影響的。畢竟任誰都是想要跟著一個英明一點兒的領導不是。
這魯王爺跟郡王爺比起來,那就差的多了,不看別的,就看他那弄出來的那點兒事兒,就能知道跟著他,怕是日後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那那位呢?”
“誰?”
“還能是誰,就,”女人往魯王爺府的方向指了指:“就那位呀。”
男人冷笑了一聲,“京城裏可有不少人家兒被他們坑害慘了,他能落得什麽好處,若是當時沒有那麽一下子,怕是也不會樹敵這般的多,若是沒有那般的舉動的話,不說別的,咱們現下這位是個講究的,怎麽給他一個位置榮養還是可以的。”
女人瞪大了眼睛:“這可都是造反了,還能榮養?”這可不是脾氣好的一星半點兒了,這是有點兒包子吧?
女人想的什麽,男人大致的也能明白些許,斜睨了那女人一眼冷笑了一聲:“你還真個當現下在宮裏的那位是沒有脾氣的不成?不過是當初那位置也不是對方的罷了,相反,這位不知死活的怕是還幫了對方一把。”
女人暗自咂了咂嘴,這不就是通俗點兒的撿漏麽? 不過一想到這個撿漏撿的可是皇位,女人抿了抿嘴到底沒說出來點兒什麽讓人驚恐的話出來。
大臣們逐漸的從宮裏出來了,京城的氣氛也隨之一變,以往總覺得暗沉沉的天色也好似亮了起來一般。
大臣們都出來的第一天,魯王爺就被圍了起來,魯王妃像是早就知道了這種結果一般,還沒等到將士們把魯王府的大門鑿開呢,魯王妃就已經帶著府裏的其他人打開了大門。
一身素色的衣襟,頭上什麽都沒有帶著,隻一張素淨的臉罷了,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門外的將士以及時不時探頭出來看熱鬧的人,嘴角輕扯,對著那門外的人點了點頭。
帶頭的將士有點兒尷尬的放下了手,目光在這位魯王妃的身後轉了一圈兒,心裏算了一下,這魯王府的人倒還算整齊。雙手抱歉拱了拱手:“末將得罪了。”
說實話,大家對這位常年吃齋念佛並不怎麽出門兒的魯王妃並不太了解。平日裏聚會什麽的,壓根兒就看不見這位,這位當年也不是什麽特別有身份的女子,當初賜婚給魯王的時候著實是讓人驚訝了半天。
隻是,那個時候魯王爺也並不是多麽重要的人物,驚訝也就驚訝了沒幾天,就被新的消息給掩蓋了過去。
這麽多年過去了,此時再看這位魯王妃,不得不說,這位嫁給魯王爺著實是有點兒可惜了些,不說性情如何,就這麵容就瞧著不配的很。
那將士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來這位魯王妃的答話,心裏略微的鬆了口氣,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魯王府的大門。
那魯王妃瞧著外麵仿若發了呆一樣的目光此時才落在了那打頭的將士的身上,目光複雜了一瞬間之後,默默無聲的帶著她身後的人就忘外麵走。
隻是她身後的人跟她定然是不同的很,她自己是不怕的,但她身後的人強忍著心裏的恐懼站在她的身後還成,但魯王府的門裏和門外簡直對他們來說就是兩個世界一般,死活顫抖著也不想要邁過那一道坎兒。
“姐姐,姐姐……”
身後跟著的幾個姨娘此時已經哭花了妝,也沒有了往日裏那般時時刻刻的關注著自己的妝容了,都沒有了能看她們的美貌的人了,她們倒也不顧及了,此時哭的不說沒有一丁點兒的美感,甚至連鼻涕都落了下來也顧不上了,隻腿軟的想要往地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