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宏遠給了他們一個有事兒就快說的目光,小將們嘻嘻哈哈的倒也不觸了解宏遠的眉頭,頓時把自己要交代的事兒都說了,隻是,想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了,但幾個小將卻是半分想走的心思都沒有,隻目光灼灼的看著解宏遠。
解宏遠:“……有事兒就說,別拿著這種目光看著我,不然我會覺得還是去信兒給各位的媳婦兒來得好。”
“嘖……我們這不是也是關心一下何將軍麽,有用得上兄弟的,兄弟們可是半點兒都不會推拒的。”
“得了,你們整一天天不嫌事兒大的。”解宏遠無奈的看著這些個明顯是把京畿營都給梳理了一遍之後就有點兒無所事事的幾個人,“隻可是何將軍的家事,我可告訴你們啊,若是今兒我說了,你們要膽敢外傳,就小心著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盡管放心。”
不,老子半點兒都不放心。
解宏遠看著幾個興奮的大嘴都合不上的人,沉默了一下:“你們何將軍之所以這麽忙,是因著嫂夫人被人害的好懸沒流產。”
“你說啥?”
幾個人驚訝的厲害,他們是半點兒都不怎麽相信竟是還有這種膽大包天的人物存在呢,怕是這人還沒有見識過自家將軍在戰場上到底是個什麽瘋樣子吧,這若是見識過的,哪兒還有這樣的膽子害了嫂夫人了。更何況,這位嫂夫人他們還真個都認識,一想到那位渾身上下的力氣,頓時這幾位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跟著疼。
“這,這不能吧?”
解宏遠斜睨了那表示不怎麽相信的小將一眼,小將頓時沒了聲響,這還有啥不相信的,解宏遠和何子晉的關係,那是滿軍營都知道的,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怕是現下何府都跟這位的另外一個家一般了,這消息咋的也是錯不了的。
隻是,就因為知道錯不了,他們才吃驚呢,這事兒細細的想想,他們身後就跟著冒冷汗,他們是當兵的,可當兵的也不代表就是一群沒腦子的,相反,他們的腦子也是半點兒都不比著那些個文官中的老狐狸們差上多少。
這事兒古裏古怪的,想不說何府的人少,就說那何子晉好歹也是個三品將軍,咋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讓人把自家還懷著身孕的夫人給害了不是。這事兒牽扯出來,低位的就不用尋思了,這要是被抓住了,怕是少不得也得承受得了人家的怒火不是。
他們這一批的就更不用尋思了,各個都是過命的交情,能上的了戰場的,實際上是最為忌諱誰在背後捅刀子的了,更何寬還把手伸到女眷那裏。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大家好歹都有默契,不然上了戰場,背後一堆捅刀子的,怕是這仗也就不用打了,直接投降還來的幹脆點兒。
那麽,剩下的人,怕是就那些個在京城裏也甚少有人敢惹的人群了吧?
幾個小將一陣思索,解宏遠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細細的看著那幾個人,哼笑了一聲,不是想知道麽?想知道還不趕緊的出點兒力,莫不是還想要白聽了自己的消息不成?
解宏遠護短兒,還是特別護短兒的那一類,別看婉雲肚子裏的孩子跟他的關係不大,但好歹大家也算得上是老熟人兒了,他自己兄弟的孩子,他能不護著?誰敢動一下爪子,就得把爪子都給他留下來才成。
自家兄弟心裏什麽打算的,解宏遠不知道,不過自家兄弟若是能把這事兒輕易的放了過去的話,他解宏遠的名字就倒著寫。他其實也沒打算亂動彈,不過是想要在自家兄弟動手的時候支援支援罷了,其餘的,他才不會多想。
解宏遠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其他幾個人,終於有那回過神兒來的了,登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解宏遠:“好你個小子,竟是把我們都給坑了進去。”
說完不用解宏遠摻和,他自己又都笑了,原本就是過命的交情了,直白的說一句,他們也是不會有半分推脫的。
“這可就冤枉我了,不是你們想要知道的麽?知道了又後悔了?”
“誰說後悔了,後悔這倆字兒跟我們可半點兒都沒關係,你隻直說,到底是誰吧。”
解宏遠咧了咧嘴,抬手往京城的方向指了指。
“廢話,我們知道是那兒的,我就想說,是宗室的?”
解宏遠點了點頭。
“不是那些個最近蹦達的挺歡實的郡王爺吧?”
解宏遠又點了點頭。
得了剩下的是誰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懂了。
幾個小將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對著解宏遠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別看大家都沒有說點兒什麽,但各有各道兒,自家兄弟的事情,他們心裏記著呢。
京城裏,婉雲扶著自己的肚子翻了個身,謝王氏的目光緊緊的跟著過來,婉雲對著看過來的謝王氏咧了咧嘴,讓謝王氏瞪了一眼。
“娘,我就是翻個身,不亂動。”
謝王氏嗯了一聲,垂頭又開始繡著自己手裏拿著的一點兒點兒的小肚兜,小肚兜紅紅的,上麵繡著胖乎乎的蓮花,讓婉雲眼饞的很,不過她就隻能看不能摸而已。
謝王氏捏著繡針拽了拽最後一針,滿意的摸了摸:“郡王府那邊兒來人了,隻是你先前才睡著就沒讓你見著人。”
“王嬤嬤來了?”
謝王氏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還帶了些藥材過來。”
婉雲擰眉想了想:“定然是太妃娘娘多想了。”
“這事兒她若是不多想,怕是也不大可能的。”這都出了兩回事兒了,就是再心大的人怕是也要顧及著些了。
“你別多想,好好養胎才是正事兒。”
宮裏,太後娘娘被幾個進宮的小孩兒纏的厲害,好不容易把孩子們打發走了,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酸疼的厲害。
大宮女小心的給太後娘娘捏著肩膀,不妨太後娘娘卻是猛然之間問起了那在外辦差的郡王爺。
大宮女心口一跳,垂眸想了一下:“娘娘怎麽還問起了郡王爺?這個奴婢是不大清楚的,不過想來聖上那裏應該是知道的,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