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這邊軍的人到底是在打著什麽主意?”
老太監既是跟那熊大帥說了自己想要休息,那自然是不會讓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的。別說他是真的有些許的累了,就是他不累,他也得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收拾歇下才是最好的。
小太監一邊兒伺候著他梳洗之後側躺在床上,一邊兒疑惑的問道。他們以往過來可沒有這個待遇,這往常過來吧,待遇不好他們心裏鬧嘀咕,現下好不容易適應了起來,突然待遇好了,他們怎麽這心裏就踏實不起來呢。
就說這熱水吧,以前他們可是需要自己弄的,誰知道這次竟是有士兵給特意的送了過來,這就不說了,這院子裏有小廚房這他們是知道的,可哪次過來他們也是不能用的。沒有食材,自己想買,人家也是不允許,一句話,不允許在軍營裏隨意亂走,否則視窺探軍情論處。
這TM罪名就大了,誰敢在外麵亂晃悠,別說他們不能隨便走出這個門兒,即便是能走出這個門兒,他們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好麽。
隻是這次,還沒等他們消消停停的安靜的等著那沒啥葷腥的大鍋菜一起吃晚飯呢,這軍營裏就送了一車的食材過來,雖然聲明了這些個食材是他們多少天的份例,加加減減也就將將巴巴的夠吃而已。但卻是比著那吃著他們一起出鍋的大鍋菜來說,可簡直就是好上了不少,這簡直就是拖油瓶跟親兒子的區別。
老太監被人服侍著躺倒在了床榻上,自己伸手扯過了一旁的錦被蓋上,笑了:“你們擔心個什麽,你以為你們這待遇是怎麽來的,不過是因著那大帥護短兒罷了。”
“啊?公公,大帥即便是再護短兒也護不到咱們這兒來吧?”
小太監讓老太監說的更加的懵圈了起來,這護短護到了他們這兒來?他們這兒可沒有他熊大帥的人啊。小太監晃了晃腦子,把手裏的布巾洗好涼在了一旁:“這小的倒是猜不透了不過小的倒是一直以為是因著公公您和小王大人在的緣故,所以才會對咱們這麽好的呢。小的來的時候,可聽說了那些個以往跟咱們一塊兒過來的大臣們可是給那小王大人灌輸了不少咱們來這兒之後要應付的事兒。”
小太監說道這兒,自己嘿嘿的笑了下,一想到那小王大人被那些個大臣們有意無意的嚇了個夠嗆,即便是並沒有瞧見那場景,他也是能夠想像得到的。
小太監自己嘿嘿笑了一下,隻是那邊兒老太監卻是沒有再開口說話,當然也就沒有回答了他的疑問。小太監倒也不以為意,徑直的收斂了一下自己滿臉的笑容,肅了肅自己的表情,旋即輕聲的走過去拉下了床帳,小心的端起了那水盆兒走了出去。
別管公公是真睡還是假睡,公公都是睡了的,既是睡了,自己是不能隨意驚擾了公公的。
老太監安頓了下來,同樣在另外一個房間的小王大人也安頓了下來。比著老太監的多思多想來說,小王大人就簡單的厲害了,他是真的累,不光是因著一路上都沒有好生休息,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不得鬆了口氣麽,這一口提著的氣一鬆散了下來,身上就跟被人拆散架了一樣,渾身都酸疼的厲害,隻胡亂的任由著那小廝給他抹了一把臉,轉身倒頭就翻身躺在了床榻上,睡的天昏地暗。以往的潔癖,世家公子的講究,此時都仿若不存在了一般。啥講究都沒有,直接就是睡睡睡。
這邊兒安靜了下來,而熊大帥的主營帳那邊兒,從把人送走了之後,好些個小兵們臉上的笑意就禁不住了。
熊大帥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兵的,瞧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倒也不拖拉,直接讓下麵的人帶人去清點了賞賜,趁早發下去。
這屋子裏的人頓時又去了一大半兒,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推說自己今兒因著迎接天使倒是耽擱了自己的事情了,大家手頭上還有一大攤子事兒沒忙完呢,就跟大帥告辭。
大帥倒也沒留下了他們,隻紮眼的功夫,那些個糙漢子們就沒剩下幾個。
熊大帥看著空蕩蕩的主營帳,笑了。
“原本以為聖上的意思是準備把那件事兒按下不提了,倒是沒想到竟是還會寫了密信。”
這營帳裏還剩下的人也就是那天被召集起來的那麽幾個,熊大帥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把那塞進了他衣袖裏麵的密信掏了出來。
之所以剛開始聽著那老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熊大帥的臉色不怎麽對勁兒,而讓那老太監有所誤會了也是因著那些個賞銀,單獨瞧著不少,但湊在了一起,卻是多的很。前幾年連年年景都不是特別的好,京城裏不安分,邊關還在打仗,雖說他並不是戶部的人,但也是知道國庫裏麵怕是並沒有多少存銀了的。
而他又在這個時候秘密的送了自己的密折到了聖上的跟前兒,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聖上有意在壓下這件事情。
但卻是沒想到自己竟是誤會了,熊大帥也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那件事兒牽扯的太大了,若是聖上並沒有決斷之心,任由其發展的話,怕是整個大沅都要栽在了他的手上了。
“大帥,拆開信件看看唄,這聖上什麽意思可還沒說呢,指不定你現下還在誤會呢。”
老李一臉的揶揄笑著看著自家大帥慢慢的劃開了那印刻,但就是在那兒不看,有點兒著了急。
而其他人今兒是半點兒都不想跟老李懟,他們也是想要瞧瞧聖上信裏寫的是什麽。
熊大帥也不吊人胃口,直接從裏麵展開了的信紙,紙上並沒有寫些什麽,隻是召了張將軍帶著部下進京。
‘部下’這兩個字兒可有意思的很。張將軍的手底下可不緊緊是有何子晉和解宏遠,同樣,他的兒子同樣也在老張的手底下呢。
熊大帥一時之間的麵色就古怪了起來。
下麵坐著的人有點兒憋不住了,這自家大帥的麵色可不怎麽對勁兒啊。“大帥,那裏麵寫的是啥?您到是說句話啊。”
一聲嚷嚷,倒是讓熊大帥從自己的思緒裏爬了出來,轉手把那紙張遞給了自己身邊兒的人。那紙張貴重不貴重的在他們邊軍的眼裏倒是並沒有多少的價值,那些個老粗們倒是這幾年都粗粗的認識了字跡,當然,這是在那字跡寫的工工整整的時候,但聖上的字跡會寫的工整麽?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