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王妃,沒有再繼續說什麽。
庭院裏,許姨娘笑意盈盈的看著魯王的那一張老臉,好似絲毫感受不到魯王對自己瞬間起了的疑心一般,外麵的天氣冷得很,可許姨娘身上穿著的卻是單薄的厲害,此時瞧著魯王走了過來,身子巧妙的一動,‘不小心’從衣衫裏露出來的白膩的肉肉卻是更加的多了起來。
那白膩的肉肉,被說旁人了,就是魯王單單那麽一眼瞧了過去都是眼暈的厲害。
魯王的權勢地位讓他都見慣了來來往往想要往他身邊兒湊合的男人女人們了,之所以對著這許姨娘這般特殊,怕是裏麵也有那許姨娘懂他心思的緣故在裏麵。
“王爺可是好久沒有來看我了,竟是沒想到一過來就開口喝問我,這可讓妾身心裏不舒坦的厲害。”
魯王的眸子從許姨娘的身上挪開,臉色也就緩和了許多:“你不是那等不知情識趣兒的人,朝野上下都忙,你若是體諒不了,”
“王爺這說的是什麽話,”許姨娘身子懶洋洋的坐了起來,轉過頭就抱住了魯王的腰。隻是,魯王的年歲早已經不年輕了,他的身子也是跟著那尋常的俊秀公子不同的厲害,整個人都發福的很,一個腰身就是兩個許姨娘合抱都抱不住,更何況,這裏還並沒有兩個許姨娘,而隻有她一個人呢。
許姨娘的胳膊不自覺的往下劃了些許,不過人家到底是在這府裏生活的日子久了,自是跟那些個新上手兒的害羞小姑娘不同的很。臉上半點兒多餘的情緒都沒露,兩隻手輕輕又放回了魯王的腰間,並且在他的衣帶的地方稍稍拽住了一個角兒。
許姨娘側臉在魯王的肚子上蹭了蹭,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依戀的味道,細膩白皙的脖頸就明晃晃的戳在了魯王的眼前兒,讓魯王垂在一旁的手都有些許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主子?”
旁邊兒的那位被文管事派過來的壯漢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妖妖繞繞的女人,小聲的叫了一聲魯王。
魯王回過了神,把已經舉起來了的手又放回到了自己的身側,並且身子也往後退了一步。
許是魯王的動作沒有半點兒征兆,身體的全部重量都依靠在魯王身上的許姨娘就這麽沒有一點兒點兒防備的被魯王帶了一個跟鬥。
原本製造出來的那麽點兒曖昧的氣氛,登時消散了個一幹二淨,同樣,那許姨娘身上帶著點兒的魅惑氣息也讓這麽一踉蹌給破壞了。
許姨娘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微微的收回了點兒,抬手撫了撫自己有點兒散亂的頭發,斜睨了那剛剛出聲提醒魯王的壯漢,隨即把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魯王的身上。
“王爺可是奇怪妾身的舉動?”許姨娘緩緩的站直了身子笑了下:“那人,不知道王爺可是知道是誰?”
魯王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顯然是對許姨娘的這種故弄玄虛不耐煩的很,隻是到底那是自己的女人,魯王並沒有說出來什麽厭惡的話,但那表情卻是讓下人們盡皆都看見了。
許姨娘目光閃了閃,紅潤的嘴唇抿了抿:“那人,想來王爺也是知道的,她倒不是別人,可不就是那以前何府的大太太許氏麽。”
在許姨娘的腦子裏,魯王聽見了這個消息,多少會有點兒什麽反應,但是很可惜,魯王聽見了卻是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何家的事情,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多麽理會,他的事情忙著呢,哪兒有那個空閑把心思花費到那已經衰敗了的府邸。更何況,就單單瞧著他們何府裏,一個窩在邊城不挪窩,另一個窩在小山溝溝裏,就讓人提不起來半分的興致。
魯王眉峰沒有半點兒要展開的意思,看了一眼許姨娘:“那人,放著也就放著了,若是再有下次,想來你也是知道本王的脾性的,到時候,你就跟著一塊兒進去了也就是了。”
府裏那麽多人知道那個地方,但卻是從來都沒有人膽敢往那裏塞人。許姨娘不論是膽子養的肥了,亦或是有了其他的什麽小心思,魯王都是覺得自己合該好好敲打敲打她了,別以為得了他的幾分寵愛,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這個府裏的女主子了,竟是還伸手到了自己的地盤兒裏。
魯王閉了閉眼睛,轉頭再看許姨娘的眼神就冷硬的多,哼了一聲,甩了衣袖出了涼亭。
下人們互相看了看,垂著頭不敢吭聲,許姨娘愣怔了半天,看著魯王漸漸遠去的身影,半晌才陰冷的笑了一聲,笑的讓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壯漢並沒有再一次上去詢問那女人要如何,而是直接悄無聲息的就返回了地牢。
文管事依舊坐在那個椅子上,聽見了響動也沒有想要先開口說話的意思。壯漢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文管事的身邊兒說了魯王的意思,文管事眼神閃了閃,揮了揮手讓壯漢退下。
地牢裏一貫關著的都是男人,還從來沒有女人也進了地牢的時候呢。通常並不會有什麽女人敢跟魯王作對,同樣的,跟魯王作對的女人不是送去了教坊,就是已經宰了,倒是從來都沒有占用過地牢的空間。
竟是沒想到他們地牢也有關押女囚犯的一天。文管事神經質的笑了笑,自是不再管那女人,既是主子說了,讓那女人呆在這兒?那自然就是要呆在這兒的。
魯王府裏的地牢進去了一個女人,並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不論是何府以前的下人,亦或是被解宏遠留下來照顧小久的人都不知道,何子晉的生母,原本何家的大太太許氏竟是被人弄了進去。
地牢裏麵是好待的麽?潮濕,陰冷,四麵透風,吃得不好,穿的不好,甚至連洗澡都成了奢望,每日裏雖然不用擔憂有其他的男人騷擾她,但她卻是並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每日裏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聽到的都是犯人們的狼哭鬼嚎的聲響,而伴隨著她困頓的睡過去的同樣也是那些個狼哭鬼嚎的聲響。
隻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原來的何府大太太許氏竟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般,隻要自己的房門外稍稍有上一丁點兒的響動,都能驚得她直往後縮縮,目光驚恐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