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晉,把人放下。”張將軍頗為頭疼的開口說道。這一些個大男人都在呢,即便那女孩兒真個有了什麽事情,他們也是萬萬讓她走脫不了的。
何子晉抬了抬手,下人們把小蝶放下,隻是,除了被跟身上捆綁在一起的那隻手之外,剩餘三隻盡皆都有傷,此時被人放在了地上,隻軟趴趴的垂下來,疼的小蝶即便是昏了過去也是抽搐了兩下。
虎子剛往前一步,何子晉也跟著移動了身形,擋在了虎子的身前。
“讓、開!”
即便躺在地上的人是他特別不待見的妹妹,但好歹也是他的親生妹妹,有再多的怨氣,有再多的怒其不爭,但此時看著渾身是傷的人,他心裏也是難受的要命。
何子晉的一檔在擋,虎子就受不住了,當即跟何子晉動起了手來。
解宏遠滿腦子就一句話,他丫的竟然欺負我兄弟,當即擺出架勢就要跟著上去,熊銘趕緊一把拉住了人,衝著那邊兒黑沉著臉的張將軍那裏努了努嘴兒。
此時不僅僅是熊銘在看著張將軍的臉色,就是屋子裏的其他人也在小心的睨著張將軍的臉色,除開那正在打鬥的兩人之外,任是誰都看的出來張將軍是已經動了火氣了的。
“那就讓他欺負咱們兄弟啊?”
解宏遠看似小聲的說話,其實完全沒有避著人。張將軍回頭瞪了他一眼,解宏遠梗著脖子就當自己沒看見。
其實比起才來幾天的虎子來說,何子晉可是他們好幾年的同伴兒了,誰心裏還沒有一杆秤了,若不是虎子最大的靠山張將軍還黑著臉站在這兒呢,說不準這幾個人早早的就撲過去按住他一頓錘了。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還敢這麽囂張的打老子的兄弟,這種人就不能慣著。
當然,這是大家腦子裏腦補出來的自己英勇的姿態,但張將軍卻是半點兒都沒有想讓他們動手的意思,由著那虎子在何子晉身上出著氣。眾人臉色隨著時間的延長就漸漸的不對勁兒了起來,這虎子一拳一腳的倒是打得挺歡實,可何子晉壓根兒就是在防守,不出一招。這TM就是真個在打老子兄弟的意思啊。
“將軍,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話還沒有問呢,就這麽直接動手,卑職不服!”
解宏遠甩開熊銘的胳膊躬身立在了張將軍的身畔,即便將軍心裏不舒坦,可該說的還是得說,怎麽的,就可以平白的欺負了我兄弟了?
解宏遠自認自己光棍兒一條,若不是自己兄弟,怕是現下他早早的就已經魂歸地府了,自家兄弟被欺負,那是絕對不行的。
營帳裏麵的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瞧著那摩拳擦掌的樣兒也知道,虎子這怕是犯了眾怒了。那些個一聲不吭的小廝們,此時更是兩眼都泛著血絲。張將軍略微沉默了一下,還是張口喊道:“都給我停手,還有沒有規矩了。”
何子晉在張將軍喊出來的時候就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但虎子那已經出出去的拳頭卻是收不急,直接在何子晉的臉上印上了一塊兒淤青。
打了一頓,倒也心氣兒順了點兒,虎子那被熱血上頭的腦子微微的清醒了些許。可到底對方對自家妹子的手法太過於殘忍了些許,虎子是萬萬低不下那個頭的,隻能消停的停了下來,不說話。
“到底怎麽回事兒?一個姑娘,怎麽就被這麽帶過來了?子晉,你說。”
張將軍也不挑別人,直接就讓何子晉開口。這軍營裏到處都是男的,女的還真就一個都沒有,這忽然帶進來一個女的,不說別人,就是他們剛剛過來的這一路上,那探看的小眼神兒就沒有斷過。
小蝶即便不是個美人,這軍營裏的漢子都小臉兒羞紅了,更何況那小蝶還是個美人兒來著。即便鐵血如張將軍,對這個女孩子他也是下不去這麽重的手,當然,這前提是這個女孩子並不是他們的敵人罷了。不然,別說是女孩子了,就算是小孩子,他們也能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幹掉。
“將軍不是問過我和熊銘為什麽會出現在沛城麽?”
“嗯?”
張將軍看了一眼小蝶,仿若明白了點兒什麽,果然在轉過頭看向虎子的時候,這孩子又在虎視眈眈的惡狠狠的看著何子晉。
虎子就沒有見過這麽不守信用的人了,當初答應好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的,現下舊事重提又是個什麽意思?
“你是說,你們會出現在沛城,全是因為她?”張將軍指了指躺在地麵上的人,有點不是滋味兒的問道。
因著何子晉和熊銘最開始逃過一劫之後出現的是沛城的地界兒,這軍營裏麵說酸話的可著實不是。一個是有學問的曾經考過榜眼的儒生,另外一個則是大帥的親兒子,倆人原本的身份早在人失蹤了的時候就讓軍營裏麵的人知道了個底朝天。
平日裏大家就煩那些個酸臭儒生再加上走後門兒進來的,不巧,這倆孩子還把這兩樣都給占了個滿滿的。以至於往日裏的功績在那些個眼發酸的同伴兒眼裏,就頓時帶上了那麽兩分虛化。
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兒,不過,對於倆熊孩子會出現在沛城,軍營裏麵小話兒傳遞的多了點兒,張將軍他們也就不免問上一問,到時候說明白了,再打上一架,倒也沒啥不可以解決的。是的,軍營中的漢子還真個就是這麽簡單,懂彎彎繞繞的人是有,可在軍營的時間長了,那些個彎彎繞繞的事兒,也就不愛幹了。
但偏巧,這倆人還又說不出來個一二三。這軍營裏有那默認的規矩,有些事兒說不清楚,可以啊,可以打,打到你服氣為止,起來了大家就還是好兄弟。但有些事兒說不清楚卻是萬萬過不了關的,而不巧,這倆人還又攤上了。怪罪還就怪罪在倆人失蹤的地點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戰場。
而若是倆人的傷勢頗重,比如失個憶什麽的啊,暈眩了好長時間才醒過來啊什麽的也行,但倆人回來的時候除了身上帶著點兒皮外傷之外,屁的毛病也沒有。這就很是耐人尋味了起來。
倆人在戰場上消失,時隔十好幾天,又在隔壁的沛城出現,這事兒可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