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帶著自己的人搖搖擺擺的走到了副將他們一行人的前麵兒,待發覺副將並沒有跟上來的時候,皺著眉頭轉身看了回去:“怎麽?你們這是難不成還等著本大人請你不成?”
“這……劉大人,這些個人是張將軍想要見的。”
“本大人自然知曉,廢話忒多,趕緊押著人跟本大人去見張將軍。”
好家夥,原本是別人的功勞,他這話一說出來,好似這他們拽著的這些個人就跟他有什麽微妙的關係了似的。
副將身後的小兵不平的很,隻是副將卻是再一次阻止了他們開口說話。無他,張將軍可不是什麽糊塗人,萬萬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兒的,更何況,昨兒晚上誰去了,誰沒去,即便張將軍不清楚,即便那知府跟著劉大人竄通好了的,可昨兒晚上守在那城牆上的可不還有別人呢麽。
與其在這兒爭辯個是是非非,讓這劉大人在這兒為難了他們,還莫不如到了張將軍的跟前兒去,也讓大家都一起瞧瞧,這樣做,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才好。
小兵憤憤的等著劉大人的後腦勺,不過即便自己的後腦勺後背有再灼熱的氣息劉大人是都無所謂的,比起升官發財,這些算個啥。
劉大人走在前麵,他的狗腿子在其後,而剩下的才是副將和他的士兵,以及他們手裏緊緊拉著的大王子一行人。
到了府衙的時候,張將軍早早的就在一旁等著跟沛城府衙的周大人寒暄著。何子晉和熊銘解宏遠他們就站在張大人的附近。
解宏遠伸手捅了捅何子晉對著周大人的方向撇了撇嘴,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這豐富的表情讓這幾天習慣了解宏遠冷臉的士兵們大感驚奇。解宏遠也就在麵對自家兄弟和何府的時候會表情豐富點兒,其他的時候卻是好似壓根兒就忘了自己要怎麽表達情緒了似的。
何子晉瞪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婉雲來了。”
“哦,”解宏遠無聊的看了一眼那不斷的吹噓著自己昨晚怎麽怎麽出色的安排了城裏的布防工作,吹噓著自己是怎麽怎麽智鬥韃靼軍隊的,總之吹來吹去的就差說了昨兒晚上若是沒有他的話,怕是這沛城現下就已經淪陷了一般。
解宏遠簡直想要為他這個不要臉的精神鼓一鼓掌了,牛,真牛。感情這個沛城所有人都跑了,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守城的話,這沛城也是如同鋼筋鐵骨一般,半點兒都不會讓別人進來的吧?
解宏遠的思緒有點兒跑偏,等心裏吐槽了半天才慢了好幾拍兒的反應過來何子晉剛才說的是啥:“你說啥?婉雲來了?”
這一聲可一點兒都沒有收住,頓時屋子裏不論是幹啥的,目光頓時就都投注在了解宏遠的身上。
張將軍麵目柔和了點兒:“這婉雲是誰?”
其實張將軍也是不樂意搭理那周大人的,不過好歹他現下是在他的地盤兒上,多少需要收斂點兒的,不然,別管周大人是哪顆大頭蒜,直接哪兒涼快兒就滾哪兒去得了。
“這,”解宏遠看了看也在瞪著他的何子晉,硬著頭皮頂著張將軍的視線,嘿嘿笑了兩聲:“我,我妹妹。”
張將軍眼睛一亮,這軍營裏麵可是大多數都是光棍兒呢,來個女的,好歹能解決一個是一個不是。張將軍搓了搓手:“多大了?”
這模樣生生跟個拐子似的,解宏遠眼皮禁不住跳了跳,“將軍,您問這個幹啥啊,我妹子都有人家兒了。”
解宏遠回答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就是沒敢往何子晉那邊兒看上一眼。何子晉的那點子小心思,他還沒有出了那京城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現下他若是敢把婉雲憑空的配給了別人,怕是那何子晉得活生生的把他給扒皮了才算。
“這樣啊。”
所以說,將軍你這麽失望做什麽?你難道忘了你自己已經成親了的事實了麽?你惦記我妹子做什麽。哦,不對,是你惦記婉雲做什麽?
解宏遠默默的看著張將軍的那張臉,在腦子裏跟八九歲婉雲的那張小臉蛋兒放在一起比較了一下,頓時臉頰不自覺的扭曲了一下,簡直辣眼睛。
既是已經定了人家兒了,張將軍就不再關心了,畢竟他就是再想讓自家下麵的那些個單身漢,老光棍兒們找個媳婦兒,可也不能把人家姻緣強硬的拆了不是。張將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解宏遠的相貌,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倒是可惜了,這丫頭應該還是個漂亮孩子。
張將軍不再糾結這個事兒了,解宏遠倒是鬆了口氣,他倒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家將軍竟是還這麽八卦呢,以前在他手下幹了這麽長時間,他竟是完全的不知道啊。
其實張將軍不問這件事兒了,不僅僅是解宏遠鬆了口氣,連何子晉都動了口氣。這莫名其妙的關心一個將要長成的女孩子,怎麽想都怎麽不對勁兒的很。
“嘿,就是那個跟在你身邊兒的丫頭,是他妹子?”
熊銘嘿嘿笑了下,指了指解宏遠。他跟解宏遠也是不熟悉的很,畢竟軍營大的很,互相之間聽過名字,也見過,但要說熟悉什麽的,那就不大可能了。
解宏遠木著臉看回去,挑了下眉毛:“怎麽?”
熊銘摸了摸下巴:“倒是不太像。”
解宏遠盯著熊銘半天,才又大著膽子戳了戳何子晉:“我說,這位說的是啥意思?婉雲長難看了?”
何子晉都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家兄弟的這種蜜汁自信了。為啥要說自己未來媳婦長得難看了?為啥你會不覺得是你自己這兩年變難看了呢?
媽噠智障,他都被帶跑偏了,為啥一定是難看,你們又不是真的親兄妹,長得要是相像的話,那才比較奇怪吧?
解宏遠被何子晉的目光盯得有點慎得慌,默默的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完全不知道自家好有眼睛裏麵的嫌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我的臉上,有點兒啥?”
“啥也沒有。”
“那你看啥呢?”
“嗬嗬~”
這一聲嗬嗬裏麵包含的惡意,解宏遠覺得自己完全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