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城軍把院子整個都圍了起來,離著那屋子還是有一段兒距離的,所以裏麵若是真個要交流一些什麽情況的話,小聲點兒說話,那基本還真的沒有誰能聽得清楚的。
小兵真的不是在諷刺,他連這些個人的嘴都沒有堵上。
但誰知道,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竟是讓這些個腦子原本就轉的不怎麽快的韃靼人們,卻是想的多了。
裏麵倒是有一個想要說話的,卻是被大王子死命的瞪了一眼。
而且,也不僅僅是大王子在瞪著他,就連他的其他的袍澤也在瞪著他。男人張了張嘴,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訕訕的閉上了嘴。不說就不說。
大王子看著他們,手被綁著,說話還怕被人聽去點兒什麽重要信息,這TM要怎麽交流?難道你看我,我看你的,幾個人互相看著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大王子不知道,自己想的這種情況,在現代叫腦電波,現在都沒有人能接收了這玩意,那個時候怎麽可能讀得明白。
大王子努力的睜大了眼睛,衝著對麵使勁兒的眨巴著眼睛。這可苦了被綁在他對麵兒的那個侍衛了。想要挪開眼睛,又怕大王子怪罪了下來,自己討不了什麽好兒。但要是還繼續看下去的話,侍衛覺得自己胃裏麵的酸水兒都快嘔出來了。
大王子的長相是隨了韃靼的大王的,粗狂的沒有半點兒美感,肚子上,臉上也是有好些個肥肉。侍衛默默的看了一會兒,不但沒有看出來大王子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反而越看越覺得之所以別人都說大王子長得跟王上很是相像,莫不是就是因為這倆人胖的很有相同感麽?
大王子那張臉已經被肥肉擠得五官壓根兒就看不大清楚,侍衛是不太明白,那些個人究竟是怎麽昧著良心說所有王子裏麵最像大王的就是這個大王子。
雖然王上也胖,但好歹生下來的兒子,一個個都是矯健英俊的很,當然,這裏麵要除開自己麵前的這個大王子的。
侍衛默默的吐槽著,卻是不妨那大王子沒有被綁住的腳丫子直接踢到了自己的身前,幸好倆人之間綁著的距離比著他的腿長要長上那麽一小點兒點兒,不然今兒,怕是自己要被踢廢了。
大王子看著對麵的侍衛氣得不行,牙齒要的咯吱咯吱的響,連點兒眼色都看不明白,我要你何用?
許是大王子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點兒,侍衛被他盯得縮了縮脖子。
“王子……”
大王子凶狠的目光緊接著瞪了過去。都說了外麵可能有人聽著他們的對價,還TM說話,是不是缺心眼兒?
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招惹了自家大王子的侍衛有些許委屈的癟了癟嘴。
好在別人留給幾人交流的時間並不多。第二天天剛剛亮,街道上原本出早攤兒的老百姓們今兒倒是有誌一同的給自己放了個假。別說外麵瞧著已經消停了,可老百姓們表示,這也是說不準的,萬一有那漏網之魚呢,也保不準,與別的地方相比較,果然還是他們自己的家裏要安全的多。
城牆上歪歪倒倒的好些個守城軍,即便是還依舊站崗的那些個守城軍也是滿臉的疲憊。解宏遠跟著張將軍身後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原本還疲憊的很的守城軍頓時站直了身子,即便看不清他們也要用嗓子嘶吼一波,表示一下自己的強悍。
張將軍伸手擺了一下,眾人紛紛的停了下來。給他們傳信兒的小兵到了邊城之後,他們這些個人也是連夜趕過來的,但瞧著城外的一片狼藉,他們好像並沒有很及時的到啊。
“城下何人?”
一個小兵撕扯著嗓子喊道。他這一嗓子喊下來,原本城門口聚集的那些個已經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的流民們立時精神了起來,紛紛站了起來,你看我我看你的,生怕外麵的這些個人,又是一波韃靼的人。
就在城裏的人都精神起來,已經派了人去找何子晉他們的時候,張將軍的身後竄出來一個小兵,快速的接近了城牆之下。守城軍雖然由著他接近城下,但手裏卻是免不了把身旁放著的弓箭都捏緊了,這些個東西他們呢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夠用得上了呢。
精神都繃緊了,但已經跑到了城下的小兵卻是沒有做半點兒威脅到了他們的事情,隻是把自己的腰牌往上一丟,隨即往自家隊裏裏的方向一指:“我們是張將軍麾下的,邊城守軍,快開城門。”
你說你是邊城守軍,你就是邊城守軍了?你說啥我們就信啥,那豈不是我們傻的什麽都相信了。
站在城牆上的守城軍心裏傲嬌的想了一下,看著那小兵把令牌丟上來,卻是還沒有到達他們能接住的位置就又掉下去了,默默的想著,果然是不想讓我們好生的檢查一下吧?做這個姿態,也不過是想要蒙混了我們罷了。
守城軍默默的看了一眼小兵說的張將軍的方向,那邊兒卻是連個帥旗都不曾立起來,倒也不怪他們壓根兒就分不出來究竟是哪支隊伍過來了。
其實韃靼軍隊沒有來之前,要進了沛城還是很方便的,因著沛城的地理位置,雖說是在距離邊關很是近,但這沛城卻是少數的特別安全的地界兒。除非邊城全線崩潰,否則即便別的城鎮都失掉了,他們沛城也萬無一失。他們沛城就是這麽厲害的讓邊城簡直都快是半圍繞他們沛城了。
隻是經過昨晚上的那一波之後,小兵們現下是看誰都像是韃靼那邊兒派過來的,瞅誰都不怎麽像是好人。
小兵被自己的腰牌砸了一下,跟城牆上往下探看的將士對視了一眼,還有點兒略微的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身上穿著的軍服:“兄弟,我們是自己人,開一下城門吧。”
開個屁,以為跟我們穿一樣的,就是自己人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韃靼那邊兒假扮的。
城牆上的小兵絲毫都不為所動。小兵有點兒無奈,把自己的腰牌使勁兒的往上丟上去,同時對著不遠處的張將軍他們打了個手勢。原本光禿禿的連個帥旗都沒有的軍隊裏麵,立時就高高豎起了一道帥氣,上麵一個特大的‘張’字,離著老遠也是能瞧得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