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目光晦澀的很,冷笑了一聲,繞開那個跪在地上的人開始往回走。跪在地上的人身旁還跟著好些個侍衛,都是王上派過來的,此時是全都跪在了地上,隻是,大王子一心想要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時候呢。
他們願意跪著,大王子倒也沒有任何的異議,直接就如同看不見他們一般,繞開了他們返回到了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熊銘何子晉他們雖說已經從城裏出來了,可到底沒有援軍,並不敢離開城門太遠。
“艸他奶奶的。這幫子人,臭蟲的很。何兄,可能抓住那個大的?”
熊銘也是打得不耐煩的很,指了指渾身上下紮眼的很的如同雞毛撣子一般的大王子。何子晉嘴角微翹,“何某倒是願意一試。”
熊銘呲出了一口大白牙,滿臉的已經被風幹了血水配著那一口大白牙,別提多讓人慎得慌的了。而作為那口大白牙的主人,熊銘是半點兒都沒有自己嚇唬了別人的自覺。至轉頭對著何子晉嘿嘿一笑,一把並不算趁手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在何子晉的麵前登時掃了開去。
何子晉眯了眯眼睛,策馬緊緊的跟在熊銘的身後,在熊銘衝到了一定距離之後,他則是從後麵單槍匹馬的闖了過去。
在城門下麵的人數多,但是在韃靼的大王子身邊兒的人更加的多。何子晉並不戀戰,直接奔著那個人形的雞毛撣子過去。
“保護大王子,快!”
大王子沉著臉,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腰刀,一臉的隨時都可以跟何子晉對砍的架勢。但別人不了解大王子,他們這些個身邊兒的人還不了解麽。大王子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習武的料。韃靼人都是馬上的英雄,但這英雄裏麵也是不免參雜了點兒濫竽充數的。
而大王子,則就是一堆英雄裏麵零星的幾個濫竽充數的那一位。若不是因著這個,他也不會非要自告奮勇的帶著人馬來襲擊沛城了。若不是因著這個,大王也不會非要在他的身邊配上這麽多個人手,隻雖是的關注著他的安全了。
若不是因著這個……
總之,在大王子的身邊兒,護著的人手立馬把大王子圍在了包圍圈兒裏,很明顯,他們是不能讓自家大王子有一丁點兒的損傷的,不然,怕是真個沒有再回去的一天了。
隻是,他們打算的很好,但架不住人家大王子並沒有半點兒覺得自己不如別人的地方,反倒是覺得他們這些個晃晃悠悠的在自己麵前瞎得瑟的人,簡直就是阻礙了他大發神威的人,心裏不耐煩的很。
大王子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麵前的人,腳下癢癢的很,一腳就踢了過去,原本保護著他的包圍圈兒頓時就有了個空缺。被他狠狠的踢了一腳的侍衛趴在了地上半天都起不來。要知道他防備的是漸漸靠近的何子晉,竟是沒想到過自己竟是會被人從後背陰了一腳。
侍衛咬緊了牙,往後麵一看,就正好對上了大王子陰沉的目光。
“再擋礙,小心本王當場砍了你!”
侍衛一哆嗦,原本要爬起來的動作頓時一僵,胳膊仿若是摔壞了一般,一軟,剛剛抬起來的上半身兒頓時又摔在了地上。
這動作演的還挺真的,最起碼大王子就沒有半點兒覺得對方是在演戲,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捏緊了自己手裏的腰刀,眼神瞄著越靠越近的何子晉,大王子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子獨孤求敗的氣概。
趴在地上的小侍衛默默的腳尖兒蹭地,盡量的以不打擾了大王子的動作,小心的把自己往旁邊兒挪了挪。一會兒大家打起來了,可莫要傷害了他這個無辜。
小侍衛雖說滿臉的冷然,可那動作卻有點兒猥瑣。其他的侍衛瞧見自己的‘前車之鑒’到也不敢在大王子的麵前再晃悠了。若是再敢瞎晃悠,指不定自己還沒等殺幾個大沅人呢,就先被自家大王子砍死了。
幾個侍衛有默契的很,互相看了看,紛紛決定一會兒看情況來,若是大王子打不過了,他們再動手,若是打得過……這種情況也不大可能發生。
就在幾個人通了氣兒,心裏想著怎麽可以讓自家大王子輸的並不是那麽難看,怎麽不打擊了自家大王子的自尊心的時候,何子晉騎著馬身後身旁跟著好些個韃靼人闖了過來。
臨到跟前兒,也是韃靼人聚集的最多的時候,大王子對著何子晉‘邪魅’一笑,捏著自己的腰刀就要衝過去,周圍的侍衛也是提起了心的時候,何子晉木著臉一揚手,那相同的味道,相同的配方,看著極為眼熟的白色粉末登時就轉著圈兒的撒到了周圍的人的身上。
大王子眨巴眨巴眼睛,連句話都沒說,直接白眼一翻,‘噗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大王子痛快的躺下了,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還站著,但那晃晃悠悠的,倆眼無神的樣兒瞧著也是要隨時要倒下了的。
“你,你……”
哦,我,我什麽?
何子晉憋著氣等著那些個晃晃悠悠的身影都倒在了地上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周圍有那還沒有倒下的士兵一看自家大王子都倒了,頓時捏著自己手裏的腰刀不知道怎麽辦了。猶豫的想要上前,但看著何子晉的時候又有點兒慫,以至於何子晉把他們大王子的那幾個人都擒住了,他們還在猶豫著呢。
“好兄弟,好樣兒的!”
“韃靼人聽著,你們主帥已經被擒,投降不殺!”
熊銘的聲音渾厚的很,傳出去好遠,不光是戰場上的人聽得見,就連城裏麵的人都聽得見,登時雙眼一亮,城裏的流民樂了,爆發了一陣的呼嘯聲,與剛才沉寂著小心翼翼的聽著城外動靜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熊銘和何子晉的身體並沒有好利索,尤其是熊銘,身上一身的血跡,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崔大夫包裹好了的傷口都已經崩裂了開來,即便是大黑天的都能看得出來熊銘的臉色有點兒蒼白。
後續的工作不是他們倆的事兒了,自然有守城軍的人來接手這個。
副將小心的讓人把幾個人送回到了婉雲他們待著的客棧,當然,原本是想要帶著他們回了他們守城軍的地盤兒的,隻是人家並不願意,所以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