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什麽時候竟是這樣客氣了,還有什麽該說不該說的?若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圓滑,怕是也輪不到朕來解救你了。”
聖上的語氣和緩的很,卻是聽的小太監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劉子仁劉大人,聖上這話可不僅僅是在點劉大人了。
相比較這邊兒的小太監被嚇得夠嗆,那邊兒劉子仁倒是舒心的笑了下:“奴才這幾年在外曆練,若是不學的圓滑點兒,怕是也等不到聖上啟用奴才了。”
這話說的大膽的很,但皇帝卻是笑了:“行,就算你說的有禮。”
“那奴才就謝過聖上不罪之恩了。”
皇帝搖了搖頭,失笑了一聲。
“奴才鬥膽,還請陛下約束魯王。”
皇帝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落了下來,劉子仁的這一句話就‘咣當’一聲砸在了大殿裏,小太監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間,極為想要伸手掏一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聖上對魯王那不說是萬事都依從,但也說的上是信任倚重的,劉子仁劉大人現下當堂說出來,就不怕聖上怪罪了麽?
氣氛有點緊張,小太監連呼吸都輕巧了許多,半晌,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才眯著眼睛說道:“愛卿可是讓魯王叔得罪了?”
“回聖上的話,今兒奴才從何府裏一出來,就被魯王府上的下人攔住了去了,要奴才隨了他們進府去向魯王稟報情況。奴才琢磨著自己好歹是奉了聖上的意思去的,魯王這麽做,怕是不大好,所以,奴才就讓人把他轟了出去。”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子仁,笑著搖了搖頭:“原本以為你長進了不少,現下才知道,怕是不僅沒有絲毫的長進,反而還後退了不少。莫不是怕了魯王叔進宮來告你一狀,所以先跟朕這裏提前打好了招呼?”
小太監也是抿嘴一樂,隻是那後背上驚起了的冷汗卻是提醒他有些事兒好想並不怎麽對勁兒一般。
聖上倒是並沒有責怪了劉子仁的膽大,但同樣對他說的要約束一下魯王的事情不置可否。讓劉子仁把要真的摻魯王一本的念頭暫時按了下去。
“大人,聖上怎麽說的?”一出了宮門口,副將就一臉緊張的看著劉子仁。
劉子仁搖了搖頭,回身看了一眼皇宮,沒說話,但心卻是沉了下來。君君臣臣……
“那,大人,咱們用不用去魯王府一趟?”
“去做什麽?請罪?”
“大人,魯王……著實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不若我們……”
劉子仁牽著馬翻身坐了上去:“若是你要去,你就自去。”說著,打馬離開了皇宮,隻留下副將一人有點傻眼的看著劉子仁不僅自己走了,還把他的馬也一起牽著走了的背影,有點欲哭無淚。他,他要怎麽回去啊?大人……
魯王府裏,被劉子仁趕走了的下人回來的很快,一進了府裏,把臉一抹,哭喪著一張臉,飛撲進了正屋,還沒等看清了屋子裏都有誰,就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唬了這屋子裏的人一跳。
“王爺……”守在門外的小廝一臉忐忑的也隨之跪在地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再招了魯王爺和他身邊兒的人的怒氣。
“退下吧。”魯王不在意的對著那攔不住人的小廝揮了揮手:“記得下去領罰。”
小廝渾身一顫,恭敬的退了出去。等小廝走了之後,那個跪趴在地上的下人才顫顫巍巍的抬頭斜著眼睛瞄了一眼,隻一眼,就後背冒了冷汗。剛跑過來的太快,腦子裏光想著要怎麽向主子告狀了,倒是一時之間並沒有問清楚這屋子裏還有誰,隻聽了人說王爺在這兒,他就直接過來了。
下人臉上瞬間蒼白了起來,垂著頭低低的扣在地上。
“王爺,瞧瞧您,可不是嚇著了人了?”許幕晴斜斜的依靠在魯王的身上笑眯眯的說道,身上的衣服欲遮不遮的掛在身上,細膩白皙的玉肩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雖然年紀不大,臉盤兒也不是特別的出眾,但卻是一個能引的起男人情/欲的尤/物。
屋子裏伺候的下人低眉順眼,誰也不敢多往那女子的身上多瞧上一眼。魯王的大粗手在許幕晴的肩頭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這哪兒是本王嚇到的,美人兒可是冤枉了本王啊。”
許幕晴嬌笑了一聲,往魯王的懷裏鑽了鑽,眯著眼睛瞧著跪在地上的下人。那模樣那姿態,若是別人不知道那就是從何府出來的表小姐的話,怕是連何子晉他們到了這兒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她。她現在身上哪兒還有什麽大家小姐的做派,活脫脫一個青樓女子的翻版。
“王爺,您是不是還有事兒?那妾身要不就先下去吧?”
許幕晴雖是這麽說,但身子卻是依舊依靠在魯王的身上,沒有半分想要動彈一下的意思。
魯王笑了笑,在許幕晴的身子上揉了揉:“不用,你聽聽也好,畢竟好歹也是你姑母家不是,說吧,怎麽了。”
魯王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那人抖了抖身子,一抬起臉就是一臉的苦吧相:“王爺啊,您是不知道,這劉子仁有多不是人。奴才過去想讓他過來給王爺您親自說說,結果,他竟然把奴才給趕了出來。奴才就尋思著,是不是奴才沒讓人信服的物件兒,以為奴才是假冒的啊……”
“說重點!”
那人抖了抖身子,臉上的苦吧相都仿佛快要維持不下去了一般:“回王爺的話,劉大人怕是並沒有在何府查出些什麽。”
“什麽?”
魯王放開了許幕晴,站了起來:“你是說,劉子仁在何府什麽都沒查出來?”
跪在地上的那人往後縮了縮:“是,是的王爺。”
“你可是親眼看見了?”
“奴才,奴才被人趕出來之後,並沒有及時回來就是守在了一旁等著。後來他們出來的時候,奴才看了,圍著何府的人都已經撤了。”
魯王的眉頭一皺,這一步棋子算是廢了,廢了啊。
“王爺……”
許幕晴聽著何府並沒有出什麽事兒的時候,眼裏劃過一絲複雜,隨即就是一抹深沉的恨意。嬌聲的叫了一聲魯王,就扭著腰肢緩慢的湊到了魯王的身上。
但魯王現下哪兒有那個心思跟她胡來,手下沒有輕重的一推,就把許幕晴推遠了些,牙根兒沒顧及到許幕晴會不會受傷難過,直接甩著衣袍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