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微風飄蕩,花落悠悠。 無底的深淵下餘花散散零零的飄 落,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懸崖邊上, 瘦小的身影立於餘光暗影裏,短發隨風 飄飄蕩蕩,時有花瓣掛於發須裏。眼神 無主的望於遠方,空蕩蕩的神情裏在也 沒有留戀,衣裳隨風飄揚,飄飄揚揚 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多久了,再也沒有動靜。當天空慢 慢暗下去,當風漸漸停了下來。好像枯 葉離樹一樣,人兒隨著風兒墜入萬丈深 淵,漸漸消失在灰蒙蒙的天色裏。 天色已晚,沒有月亮,風又漸漸狂 了點,刮些什麽呢? 迷霧散去。輾轉畫麵,站在陽台上 麵望往餘光的女子,手裏拿著一張女子 站在懸崖的照片,抬頭,一雙與照片無 異的雙瞳,手微微攥緊,照片變的滿是 褶皺。 我的名字叫曲暖暖,都說名如其 人,可我的名字和我的人生卻成了反 比。我的人生十分不順,我有多少次幻 想如何離開人世。可我還是牽掛這個世界,至少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我沒有親人,是個不討喜的孤兒, 唯一的爺爺在我十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 了,自此我一個人在畫廊賣畫為生,在 我看來,生活雖然不容易,但也絕對不 會把我打倒。 畫廊的對麵有家理發館,我經常去 那兒理發,長年留著清爽的短發的我, 早以忘卻了少女的感覺,也隻在畫師給 我畫肖像的時候,我才記得,哦!我原 來是這個樣子的。 每天街上都會有許多形形色色的 人,貧窮的,富有的,小資的。他們或 者以鄙夷的目光或以不屑的神情。我對 他們也並不反感,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 強食的社會。 我每天都會回到曾經和爺爺居住的 房子裏,這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光 顧,他們說這裏有鬼,說爺爺一直沒離 開過。對這些流言蜚語,我不承認也並 不否認。 房子還像是老上海的樣子,卻早以殘缺不堪,城管多次都想把房子拆了,我什麽也沒說,我便把爺爺遺像掛在門麵上,城管大罵我是神經病,但也在沒有打過房子的主意。 房子裏麵掛了一張大號的爺爺的遺 像,我每天都要貢上些貢品,給爺爺拜 拜,即使是在最貧窮潦倒的時候,爺爺 是給予我在這個世界上生命的人。 我有時躲在空房子就在想,要是我 一直活著,我就要一直一個人,不停的 吃飯,睡覺,工作。到老到死,像爺爺 一樣,每次想著想著便就睡著了,夢裏 的我站在懸崖邊上,往下跳時,餘光裏 個黑暗的身影想要伸手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