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失控
這一夜,吳空是睜著眼度過的,滿腦子都是軒轅卓的身體,尤其是夜深人靜時,全身的感覺似乎都集中到了右手上,剛才在浴室里發生的一幕又一次閃過腦海中,異常清晰。
她捂住臉,無聲地在沙發上翻滾,默念一百遍「色即是空」,才勉強沒有「喪失理智」。
窗外現出第一縷魚肚白,床上有了動靜,熟睡一夜的軒轅卓像被定時的鬧鐘一樣坐了起來,迷茫地環視了下四周,似乎在回憶昨天晚上的事,然後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吳空。
「你怎麼睡在這裡?」他掀被子下床,來到沙發旁,皺著眉頭,樣子似乎是要興師問罪。
吳空瞬間緊張起來,怕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結結巴巴道:「啊……是陳雄幫忙開的房,你也知道我們倆沒什麼錢了,人家出錢,總不好意思讓開兩間房,所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軒轅卓坐在沙發邊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沙發很窄,她平躺著肩膀已經靠邊了,「應該你睡床,我睡沙發。」
原來是氣這個啊。吳空撓撓頭,鬆了一口氣,「沙發太小了,你睡多擠呀。」
「我是男人,男人擠一擠怎麼了?讓自己的女朋友睡沙發,我睡床上,我才感覺到羞恥。」軒轅卓意外地對這種事十分認真,「你黑眼圈好重,是不是沒睡好,現在我起床了,你快去床上再補補眠。時間還早。」
說著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拍了下她的臉,聲音柔和了下來,「快去。」
吳空又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臉「騰」地紅了,連滾帶爬地滾到了床上,順便裹緊了被子。
酒店的床和沙發在舒適度上完全沒法比,沙發硬的像石頭堆,床卻軟和的如同躺進了雲朵,一夜沒睡的睏倦伴隨著舒適感襲來,她竟然很快就迷糊了起來。
軒轅卓去洗手間里洗漱,出來就聽見床上裹成一團的小人兒,發出細小的鼾聲,像只熟睡的小動物,可愛中透著恬靜的美。
他忍不住走過去,坐在床沿看她,看了一會,等自己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回了床上,連隔著被子抱著她,唇又在她的唇上上印下一吻。
軒轅卓的作息十分規律,晚上十一點睡覺,早上五點起床,每天六個小時的睡眠,無論是寒冬臘月還是暑熱天氣,都是如此,醒來后絕對不會再回床上。然而今天他卻十分不想起來,就想抱著懷裡小小的一團,躺到地老天荒。
這種依戀一個人的感覺很奇妙,美好又帶著一絲惶恐,怕今日的美好,明日不再,怕現在躺在懷裡的人,明日躺在別人懷中。
他從來都是自信的、驕傲的,何曾這樣患得患失過?忍不住就有些氣惱,張嘴就在某人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吳空一向早晨睡得最香,再加上昨晚根本沒睡,更是睡得死沉死沉,隱約感覺到一陣刺痛,卻也沒醒來,就只是皺皺眉頭,夢囈般哼哼:「啊……嚶嚶……疼。」
呻吟般的囈語猶如魔鬼的雙手,一瞬間蒙蔽了軒轅卓的理智,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洶湧慾望竄入大腦,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鑽進她的被子中,唇在她臉上唇上一陣輕啃,那種蝕骨一般的美味,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引以為傲的理智、自制力全都不見了,只剩下身體中最原始的慾望。
等反應過來,手已經伸進她的衣擺中,開始進攻他從未觸碰過的領域,那種柔軟的觸感在手中瀰漫開,他一個機靈,清醒過來,起身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在幹什麼?
他快速退出她的被子,並將她重新裹好,撐著發熱的頭腦,衝進了衛生間,脫了衣服,衝起了涼水澡。
剛才那一刻他一定是被魔鬼控制了……
可是……他的女朋友怎麼那麼美味?
唉,忍耐真的是件痛苦的事。
床上的吳空此時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全身燥熱,似乎做了個春夢,夢見軒轅卓要對她做羞羞的事,但是睜眼眼前卻是空的,忍不住一陣失望。
這時候,她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知道自己夢裡的主角正在洗澡,半夢半醒地嘟囔了一句:「洗這麼乾淨還不讓人睡,真是沒天理。」然後翻了個身,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