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男生的生理結構
吳空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暈倒次數比狗血小言女主都多,每次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這一次一睜眼,竟然在一家情人酒店。
之所以知道是在情人酒店,是因為身處的房間實在太風騷了,粉色的床,身後碩大的心形背景牆,牆上的裝飾露骨到極致,而且床頭柜上還有一個小籃子,裡面擺著:避孕套、手銬、潤滑油……
她也就追軒轅卓的時候臉皮厚點,內心總體來說算是個良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剛一睜眼,環視了下四周,嚇得差點當場又暈過去。
「醒了?」
房間的大沙發上穿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就看到軒轅卓的俊臉出現在她的上方,軒轅卓頭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一張笑臉上滿是擔憂,吳空頓時明白了。
她又到了鏡像世界,鏡像吳空將她打暈了,強行弄過來了。
上回從這邊走的時候,鏡像軒轅卓被打傷進了醫院還沒醒,現在已經沒事了嗎?她擔憂地坐起來,問他:「你的傷好了嗎?」
軒轅卓體貼地上前扶她,怕她坐著不舒服,撈過一個大枕頭放在她的背後,讓她靠著,「已經沒事了。倒是你,怎麼回事?突然叫人送了房卡給我,我一進來,就看到你暈倒在床上。」
不用說,這肯定是鏡像吳空的手筆,吳空想起她打暈自己之前曖昧不清說「不要手軟,能上就上」,臉頓時紅透了,咬牙切齒半天,也只能將這口惡氣吞下去。
「沒事。」她搖頭,晃了晃被打疼的脖子,想著該怎麼應付眼前的局面,糾結了一會,決定裝傻,「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走在路上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就看到了你。哎呀,頭好疼。」
「哪裡疼?」軒轅卓擔憂。
吳空的頭根本不疼,是脖子疼,剛才一慌喊錯了,但也只能將錯就錯,「我也不知道哪裡疼,反正都疼。」
軒轅卓俯身,兩手輕輕撫著她的額頭,細心將她的頭髮撥開檢查,確定沒有出血腫塊的地方,才放下心來,「現在看起來沒出血,但是不知道內部有沒有問題,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吧?還有,你報警了沒有?突然被襲擊這種事情太惡劣了,一定要報警。」
吳空哪裡敢報警,連連擺手,「也不是太疼了,不用去醫院也不用報警,雖然說不知道是誰,但大概心裡也有數,就是被我打敗的那些人。」
軒轅卓貌似不太懂拳擊圈的事情,但還是不確定地問,「真的不用?」
吳空繼續擺手:「不用不用。」
「好吧。」軒轅卓不再逼迫她,在她床邊坐下。
兩人一時無話,情侶酒店的氣氛又太曖昧,氣氛漸漸尷尬了起來,好死不死吳空慌亂之下,又將視線落在了床頭櫃旁的小籃子里,岡本303大大咧咧出現在視線里,她臉孔爆紅,一抬頭,軒轅卓也在跟她看同一個地方,隨後兩人視線相撞,吳空趕緊別過頭去,這次連脖子根都紅了。
軒轅卓卻撲哧一聲笑了,邊笑邊將那個小籃子提了,放遠了一些,回頭打趣吳空,「據說你是很多地下拳擊手的噩夢,怎麼看兩眼這種東西就臉紅?地下拳擊場不是什麼都有嗎?我曾經央求我哥帶我去見見世面,還被他揍了一頓。今天不如你來跟我說說,那裡都有些什麼?」
吳空哪裡知道,但是看鏡像吳空那幅百毒不侵的樣子,大概是見過世面的,她咳嗽了兩聲,決定將這個問題搪塞過去。
「沒有什麼好東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聽你哥的話。」
軒轅卓笑,俊臉柔軟,帶著點寵溺,「怎麼誰都讓我聽我哥的話?我就那麼傻白甜嗎?」
在吳空眼裡,鏡像這邊的軒轅卓確實是潔白無瑕、一塵不染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鏡像吳空就是那麼不待見他。
見吳空不說話,軒轅卓勾勾唇,手臂撐著身子,欺身上前,用一種非常誘惑的眼神看著吳空,「就算我再傻白甜,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做什麼用的。不如,我們就將錯就錯,別浪費了人家一番美意。」
吳空猛地被撩了一下,全身都僵住了,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猛地推開他,起身三兩步跳下床,縮到了牆角。
見她全身的防備,軒轅卓似乎玩心大起,也跟著湊了過去,抓著她的手腕舉高將她壓在牆上,臉上帶著笑,嘖嘖稱奇,「咦,你力氣一向很大,怎麼今天這麼容易被我抓到了?記得第一次我這樣抓你的時候,被你反手制住,胳膊擰了兩圈半,差點斷掉。」
吳空欲哭無淚,力氣大伸手好的是鏡像吳空,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弱雞戰五渣,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
「暈迷剛醒,沒力氣。」也只能這麼說了。她聽到自己聲音都是抖的。
「可是這樣的你,徹底勾起了我的犯罪欲,怎麼辦?」他附身在她耳邊吹氣。
這下子,吳空的心態徹底崩了,瞬間相信了鏡像吳空的話,鏡像軒轅卓跟那邊的軒轅卓完全不同,這傢伙絕對是個情場老手。
全身都酥了,雞皮疙瘩更是起了一層,吳空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別開玩笑了,我要生氣了。」
「我不是開玩笑。」軒轅卓望著她的眼睛,眸光深沉,「吳空你也二十歲了吧,我比你大兩歲,我們都是成年人,成年男女交往這件事難道不是很自然的嗎?可我們呢?連吻都沒有吻過一次,這才不正常。」
吳空說不出話來,因為他說的話並沒有錯,大學里其他的情侶交往,發展通常都很神速,別說接吻了,就算光顧他們身處的這種情人酒店,也十分正常。
可問題是,她並不是鏡像吳空,鏡像軒轅卓喜歡的並不是她,而她喜歡的也不是鏡像軒轅卓,這場交往根本就是她一時鬼迷心竅的產物。
此時此刻,她有種自食惡果的懊惱感。
偏又不敢跟他說實話。
她糾結著不說話,軒轅卓依舊望著她,不死心地道:「那好,我不做別的,就只是吻你,吻一下可以嗎?就一下。」
他柔聲誘導,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誘人,「我是個正常男人,喜歡的女生就在身邊,又難得的沒有力氣反抗,我真的有些忍不住。」
平日里體貼柔情的一個人,誘惑撒嬌起來,卻又像只大貓,又是自己愛到不行的那張亮,吳空被撩撥的全身發熱,理智都快跑光了,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哆哆嗦嗦道:「軒轅卓,你……你清醒一點,我頭疼,你頭上也有傷……」
聽到她說頭疼,軒轅卓這才放開了她,捂著臉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沖她抱歉地笑:「對不起,我剛才有點……不理智,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醫院裡,見不到你,實在太想念了,猛地見面你又一副無力可欺的樣子,實在……忍不住……」
他這麼一說,吳空更難受了,趕緊朝旁邊挪了挪,離他遠遠的,怕他再次「不理智」。不過,想想,男生會這樣也是正常的吧,畢竟情人酒店的套房實在太曖昧了……
可轉念一想,那邊的軒轅卓為什麼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冷漠臉?而且身邊從來沒有過女生,也從未對女生表現出一絲一毫興趣,被表白了,從來都是死人臉,比高僧還要坐懷不亂,難道他的生理結構跟其他男生不一樣?
吳空正在心裡默默吐槽著,軒轅卓似乎已經從剛才的尷尬中掙脫出來了,輕咳了一聲對她說:「我們快點走吧,我怕再呆下去,我又要忍不住了。」
吳空當然不敢停留,拔腿就走,卻又被軒轅卓拉住了,烏黑的眸子,幽深中透著波光,甚至有一絲失落,「真的吻一下都不行嗎?」
黑黝黝的眸子漂亮的驚人,此時染上了慾望,更是充滿了誘惑,吳空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淪陷了,乾淨挪開視線,捂著頭,小聲哼哼:「頭疼,頭疼,還是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