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七十九章 直麵
剛回到幽冥界後易天便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自打修為提升至大乘初期後易天對於天地靈力的敏銳感官就提升了好幾倍遠非合體期時那般了。
在‘落楓坡’處就通過感知天地靈力的方法察覺到在距離自己數十萬裏開外的地界有大量的混亂靈力出現。而那個方位正是黃泉守衛大本營‘奈何郡’皇城所在的位置。
易天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隨即連忙出手祭起了衝鋒舟帶著幽冥童子、閻邱、宛剛和石金明急急趕去。
待到飛至黃泉守衛的地界之後明顯就發覺了有過大戰的痕跡,下方地界之上神念所到之處盡是一片狼藉。還有不少留守的幽冥界修士出手紛紛在圍剿黃泉守衛的殘餘勢力。
等衝鋒舟飛至‘奈何郡’的幽冥皇朝之時卻是發現此時下方的皇城之中已經將護城防禦禁製打開。並遭受到數千位幽冥界修士的聯手攻擊,這些出手之人大都隻有化神期或是分神期修為。為首之人卻是合體中期的碧落妖姬,此刻的她正在那團混亂靈力一側指揮著手下的人對下方的城防禁製結界屢屢出手攻擊。
等易天所乘載的衝鋒舟無端之下闖入了戰圈之後整個場麵之上的局勢瞬間就定格住了。那些幽冥界的修士急急退開在附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靜觀事態發展。
至於作為主持這場戰役的碧落妖姬此時麵色微變,她的修為遠超在場諸人自然是對麵前的來人會有更深刻的認識。眼中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喜色後便急忙號令四周的修士在那團混亂的靈力前架起了數層防禦。
更有一些三五成群的不長眼修士嚐試著前來挑釁一番。畢竟這艘衝鋒舟外的禁製結界將所有的神念都屏蔽在外,他們也不知內中會有什麽人存在。但今時今日奈落帝都傾巢而出之下是要鏟除黃泉守衛的勢力,膽敢前來搗亂的人其實力自然是不容小看。
突然一道黑色魔光從衝鋒舟內激射而出,掠過麵前那些上來挑釁的人後瞬間就爆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隻見黑色魔光所到之處那些幽冥界的修士紛紛身體從內爆裂開來,連得元嬰靈體都未來得及遁出就直接爆體而亡了。
場麵上的其餘修士何曾見到過此般情形,頓時麵色微變紛紛推開至一邊。說起來今日見到的這般功法已經遠超他們的眼界了。
隻有作為戰役操控者的碧落妖姬才算是見到過此神通功法。隻見她麵帶狐疑之色,盯著那艘衝鋒舟打量了好半會才從嘴裏蹦出幾個字道:“幽冥童子是你麽,可我為什麽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
“哢”的一聲衝鋒舟艙門被打開了,瞬間三道身影從中遁出在空中成品字形散開。在場的這些幽冥界修士自然是認得這三人的身份,隨即麵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提及地獄界的三位合體期修士那也是名聲在外,在幽冥界中除了幽冥童子和碧落妖姬外就數他們最為強悍了。
現在看看他們身上的靈壓波動雖然都是凝而不發但沒一個比碧落妖姬差,如果單憑這三人動手隻怕麵前的碧落妖姬就未必能夠接下來。
等三人緩緩散開後,於船艙之中又飛出道靈光來。這道靈光呈黝黑之色與之前出手的神通屬性一脈相承,不消多說剛才動手的就是他。
隻見那道遁光飛出後在原地停留了下,身上的黑色遁光緩緩褪去露出一個七尺身形的男子模樣。看他的樣子和幽冥童子倒是有七八分像似,在場有不少人倒是竊竊私語似乎是在探查此人的背景。更有甚者則是小聲提及是否是幽冥童子的親戚出手。
倒是碧落妖姬飛上前來打量了下後才沉聲問道:“幽冥童子是你麽,怎麽你竟然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之前我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
“碧落妖姬你問的問題太多了,不過今天我性子後就給你一一解答吧,”幽冥童子嘴角微微一笑回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那些修士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同時用詫異的目光悄悄掠過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且碧落妖姬沒有可以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和幽冥童子交談,自然而然是心中有了想法的。
隻聽幽冥童子侃侃而談道:“如今的我已經吸取神魂印記,斬斷了與本體的聯係成為了各新的個體。怎麽碧落妖姬你有沒有羨慕到麽?”
這話讓碧落妖姬聽得也的也是臉上一陣尷尬,畢竟她的心思幽冥童子早就猜到不少,隻是這麽明打明的道出卻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你是如何做到的呢?”碧落妖姬驚歎道:“難道是仙界碎片?”
“哼仙界碎片之中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匪夷所思,不過幸虧這次是我去了才能有如此收獲,”幽冥童子說罷則是別過頭來打量了下麵前的遠處的那團混亂靈力。
三息後才歎了口氣道:“獰狂那廝到底還是吞噬了閻文鏡,沒想到數萬年來的對持終究還是要結束了。”
一道桀桀的笑聲從那團靈力之中傳來,在場之人耳中聽到無不覺得毛骨悚然。稍遲混亂的靈力才緩緩收斂起來,凝實的靈光匯聚成團後化成個人形模樣。
十息後光暈褪去現出一個九尺高的身形來,其個頭壯碩,麵如冠玉,頭戴一頂三叉發紫金冠,身上披著件鎧甲手中則是握著柄一丈多長的長槍,腳下穿著雙步雲履。一副威風凜凜的站在空中,在他的額頭雙眉之間處卻是生出了第三隻眼睛。
“那是閻文鏡的‘破滅法目’,沒想到獰狂竟然能夠吞噬過後將其最強功法保留了下來,”幽冥童子見罷也是麵色微微一愣說道。
“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有點眼光,這麽快就能察覺到我的不同之處,”獰狂桀桀的笑道:“不過好想你從未有見到過閻文鏡怎麽能夠一口咬定這就是‘破滅法目’呢?”
說著獰狂伸手指指眉間的獨眼,打量了下後沒等幽冥童子回話卻是接著說道:“看來你在仙界碎片之中也有不少奇遇麽,竟然能夠利用‘一元真水’的特性將我留在你身上的神魂之力洗滌幹淨,又重新熔煉了一具仙界異獸身軀還配上了先天靈植為引,難怪可以脫胎重生。”
“這一切也都是拜你所賜罷了,”幽冥童子卻是不屑的道:“要不是你給了我機會隻怕我還真難成事呢。”
“另外那位道友出來吧,我們雖然素未謀麵,可你擊殺了我兩具分身又拐走了我的最強分身,難道事到如今還準備做縮頭烏龜麽?”獰狂說罷麵露怒容手中長槍一指所到之處閃過絲黑紅色的電光朝著那艘衝鋒舟直接擊去。
‘滋啦’一聲電光在空中閃過後直接將虛空劃成了左右兩半,但是當電光一經接觸到那艘衝鋒舟附近三丈範圍便被突如其來的金色佛光擋在了外麵無法再寸進半分。
艙門口再次打開一道青芒從中晃悠悠的閃出後落在衝鋒舟的麵前,、待到青芒褪去露出了易天的真容來。伸手輕輕一揮將背後的衝鋒舟收齊縮至一尺大小的模型那般,易天將載具收入儲物戒後才緩緩轉過頭來打量了下麵前的幽冥大帝獰狂。
三息後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來稽首道:“見過獰狂道友,今日我們也算是正式打過照麵了。”
話語之間也是蘊含著無盡的灑脫和輕鬆之意。但這句話聽在四周修士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副場景。
麵前的幽冥大帝獰狂實力已經達到了大乘期的境界,而從衝鋒舟內出來的人雖然看不出其實力深淺但是可以與獰狂平輩相稱,足可以看出其修為不凡至少也是相當級別的人物。
上靈九界之中大乘期修士本就少了的可憐,隻要是到了此般修為的人物都是通天徹地的大能。通常這些人物都是深居簡出,可他們在上靈九界之中所留下的圖形畫影都早已廣為流傳。而麵前之人卻不是熟知的任何一位,這下倒是讓一眾幽冥界修士都有點犯怵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好。
連得碧落妖姬目光落在易天身上後也都是麵露詫異之色,隻覺得無法看清麵前之人的真真修為。看上去好似一個普通的凡人那般,可又有哪個凡人可以騰雲駕霧直接闖入這般戰陣之中。
至於在四周的那些修士將神念在易天身上掃過數遍後隻發現好似瞬間將對方看透了那般,卻又像是模模糊糊無法看清全貌似的。
幽冥大帝獰狂則是眼中瞳孔一凝,大量過後才嘴裏一陣唏噓道:“你果然厲害,沒想到第一次見麵之後不過千年歲月你就能夠成為我道中人,真是有點讓人始料不及啊。”
“能的獰道友的誇獎,在下是否應該感到榮幸之至還是慶幸呢,”易天調侃道。
“你也不要太狂了,魔聖暴鋝大人說的不錯,看來你果然是這次浩劫之中的應劫之人,”獰狂確實沒來由的嘴裏道出一句。
猛然聽到對方以及魔聖的名號,易天也是心頭一驚。沒想到暴鋝會在幽冥大帝獰狂麵前提及自己。但那所謂的應劫之人又是作何解答呢,心中暗暗閃過一絲陰霾看來魔聖暴鋝應該是知道了不少超出自己理解範疇的事情。怎麽說他也算是宗門先輩無相師伯,想來自然是對上靈九界還有羅天仙宮會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緩緩將心中的好奇心壓下,易天則是麵色一正道:“魔聖暴鋝的真實身份想來獰狂你應該也是略有所耳聞吧。”
“不錯,你話中的意思我了解,”獰狂卻是一臉癡笑道:“如果真按照輩分來算,魔聖暴鋝應該是大師兄,至於你的師傅和靈界其餘兩派的大乘期修士都是他的師弟。至於你則隻能算是晚輩罷了。”
聽到此易天則是臉色沒來由的一驚,沒想到幽冥大帝獰狂竟然會對此了解甚深。不過從他嘴裏道出卻又是另外一副光景,至少易天覺得他隻說了一半。
隨後又聽到獰狂開口說道:“單論輩分,我之前身幽冥大帝和靈界羅天仙宮的妙帝子算是同門師兄弟吧,隻不過我前身未能入的門堂算是記名弟子罷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多修士都為之麵色大變,連得在一旁的幽冥童子等人也都是為之一佂。實在是今日獰狂所言太匪夷所思了,沒想到他的前世竟然也是和羅天仙宮扯得上幹係。
倒是易天文言麵色不改道:“之前我就從你幽冥皇朝後裔的身上察覺到有一絲宗門功法的痕跡了。原本是以為你從仙界碎片內尋來的宗門傳承衍化所至,不過你今日的解釋倒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獰狂卻是麵露不屑之色道:“論輩分我也可以算是仙宮外門弟子,比你要高上兩輩了。”
易天聞言卻是笑著擺擺手道:“獰狂道友此言差矣,單輪你不過是前任幽冥大帝的再世之身那就矮了一輩,再加上內門外門有別,即便你是外門弟子的再世之身見到我這個內門嫡傳也隻能算是平輩論交了。”
“哼,好一副牙尖嘴利的做派,沒想到無燁教出來的弟子竟然是這般模樣的,”獰狂卻是被氣得發笑道。
“獰道友之前你對魔聖暴鋝也是稱之為前輩了,那自然是和我份屬同階才是,”易天卻是一副麵不改色的說道:“何況魔聖暴鋝早就能夠猜到我的身份,那自然也是與你知會過不少,想必如果真的是你我對上,你的勝機也不會超過五五之數吧。”
“哼,給三分顏色你就幹大言不慚,”獰狂卻是忿忿的說道:“我這是給魔聖暴鋝麵子罷了,不過今日你到了幽冥界來挑戰我的權威,那就容不得我不出手了。我有地利之便,即使沒有成為完整之身對上你也有七成勝算,小子莫要太高估了自己。”
“看來你我之間還是要做過一場才能作罷,”易天歎了聲道:“不如先屏蔽左右,我們到上麵去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