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比試
聽杜子恒這麽一說易天臉上麵色不變隻是嘴角微微一揚笑了起來。
現在時過境遷而且互相之將身份也轉換過來了,即便是杜子恒能夠吃準自己參與了當年那除魔之戰也隻能成一時口舌之快。
再說即便是自己耍賴死不承認相信他是無計可施,頂多是在人背後詬病一番。畢竟當年參與的人是般若寺的慧天和尚。至於無因方丈那邊也不必擔心,大家早有默契不會露底的。
但眼前的杜子恒是中州頂尖的陣法大師,易天心中明白這般修士是不會屈服於強勢的。隻有將他最引以自豪的方麵挫敗了去才有機會收為己用。
想了想後易天也不接話直接岔開話題道:“久聞杜道友是陣法大家,在中州之地無人能出你之右,可以說是堪稱第一。”
聽見易天少有的誇讚杜子恒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喜色,這中州第一陣法師的美名從易天嘴裏說出也證明了其被認可的程度。
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杜子恒雙手一拱道:“易道友謬讚了,在下確實受之有愧。”
“道友不必謙虛,你靠的是真材實料我哪裏又說錯了,”說完易天淡淡的回道:“在下年幼之時也對針法一途頗有研究,今天倒是正好碰上杜道友可以切磋切磋。”
杜子恒聽罷臉色一變,這擺明是有備而來。
可易天既然換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不出手倒是弱了自家威風。
但在人家的地盤上也的估計下顏麵,而且不知這位新任離火老祖到底葫蘆了賣的什麽藥。
而且陣法切磋不同於修為,完全靠的是個人對陣道的理解和運用。
想罷便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易道友準備如何切磋技藝呢?”
易天心中最擔心的是杜子恒不上鉤,至於真要切磋起來自己手上有著離火宗三千年前的陣道全解,莫說是此界的陣法,即便是上靈界的陣法也都學過不少。
但要想折服對付還不能單選其不知道的陣圖,隻有在公平公正的前提下挫敗杜子恒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想罷一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份玉簡來遞與杜子恒道:“這份複刻玉簡內記載的是本宗生平所學陣法綱要,如果杜道友真能贏了在下,那後續的陣道大解我也會一並附上。”
杜子恒聽罷臉上稍稍猶豫了下,而後手不自然的接過那份陣道大解的綱要神念侵入後仔細地搜索了起來。
在四周的眾人見狀也是紛紛露出不解之色,離火宗諸人更是不知易天為何突然會挑起這般賭約。
半刻後杜子恒收回神念臉上卻是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明顯這份陣道大解的綱要之中所提及的東西是他誌在必得的。
轉眼看了看眾人後杜子恒也是爽快,直接開口答應道:“易道友既然有此提議那在下也願意嚐試下,想來陣法切磋也耽擱不了多久吧。但未知如何切磋呢?”
易天點點頭回道:“既然杜道友同意了,那這是也好辦,不如我們就在這紫霄殿內切磋吧。至於方式不如你我各布下一套小型陣法,而後互相進入到對方的陣法中同時破陣。誰用的時間少就算誰勝如何?”
杜子恒心中想到聽上去這方法倒也公平,不但考量著布陣之道更有破陣之法。而且在場那麽多人見證之下想來這位新任離火老祖總不會食言吧。
說實在的他手上倒是有幾套最新研究出來的陣圖可供選擇,而且都是從一些上古遺跡之中找到的陣紋陣圖經過仔細研究後重新整合過的。
說實在的這次陣道切磋實際上是兩人的眼力和破陣之法的比試,真輪起來修為的重要性倒是屈居於其次了。
易天見他這麽爽快的答應了心中一喜,接著身影一閃至紫霄殿的左側方伸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八卦陣盤。伸出手來輕輕打入一道法訣將其激活後直接在地上布下了個三丈方圓的簡易困陣。
而後轉身朝著杜子恒道:“在下已經完成了布陣,杜道友可以在大點的另一側布陣。”
杜子恒見罷眼前一亮,這般布陣之法倒也算得上是簡單,將事先刻畫好的陣盤直接拿出來激活便是。
好在他也是手中有料,迅速站起身後朝著四周眾修士們稽首一拜。意思也是在明顯不過了,請他們作證,免得一會易天借機耍賴。
這些修士中隻有豪姬不是離火宗的人,此時此刻她也是責無旁貸開口說道:“既然兩位道友約定比試切磋,那就由我來做這個公證人吧。”
杜子恒臉上一喜笑道:“多謝豪姬道友見證。”
說完緩緩走至大殿的另一側後選取了一方差不多的空地,而後伸手取出一枚翠綠的玉佩,手中連連結印後朝著這上麵打出幾道法訣將其激活。
三息後一道浩然之氣從中透了出來,接著玉佩化為一道青光直接落在大殿的地上同樣布成一道三丈方圓的微縮陣法。
兩人先期的布陣手段都各有千秋,一時間也看不出誰比誰更高明。接下來杜子恒手持一枚玉符遞了過來,口中卻是說道:“憑這枚玉符可以直接破開困陣。”
易天目光一掃便知其意思,杜子恒也是人老成精,這不預先就做好打算給自己留個後手。萬一被陣法陣困住了也好憑此脫出,免的落了麵子。
聽罷易天隻是笑了笑伸手接過那枚玉符,而後同樣地處一塊銅牌來交予杜子恒。其用意也是不言而喻,大家都互相給對方保全了麵子。
至於用陣符脫出則算是主動認輸了,陣法師之間的切磋通常都是文鬥,凡事都會留一線的。
少卿易天走到杜子恒的陣法外援朝內中看了看,隻見那陣紋呈暗金色般附在地板之上。雖然看上去似乎是簡單無比,隻怕自己要是一旦走進去觸動了陣法禁止必定會瞬間被困住。
這困陣雖然是陣道之中較為簡單的一種,而且運用也是最為廣泛,是入門必修之課。但正是這般陣法卻更能體現出一個陣法師功力的深淺。
要知道越是簡單的陣法就越容易破解,但如果能夠將這最簡單的陣法運用得出神入化那就又另當別論了,麵前的陣法隻怕內有蹊蹺不入陣是無法體驗其威力的。
粗看了下這地上的陣紋好似普通的迷陣一般,但易天心中知道絕對不會想自己想象中那般容易,而且杜子恒此人的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其實力還是擺在那的。
想了下後才轉身說道:“杜道友我這邊準備好了,你可以打開困陣讓我進去了。”
杜子恒也是在事前觀察一番將要麵對的陣法,此時他臉上早已沒有了輕視之心,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凝重的臉色。
待聽到易天的知會聲後便手上輕輕對著他那陣盤打出一道法訣,少卿右邊的困陣閃出一圈白色的光膜,從光膜的一處突然裂開了一道八尺高兩尺寬的口子來。
易天也是伸手一指左邊的陣盤後現出一條康莊大道來可供杜子恒進入床陣。
少卿兩盒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口中不約而同的道了聲:“請,”隨即便悠閑的邁開大步直接走進了對方的困陣之中。
當易天一步邁入其中之後突然眼前紫霄殿的場景便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
而自己身處著雪原之中更是無法辨認出方向來,走了幾步後竟然感覺到腳下還有絲絲涼意傳來。
此時心中倒是不由得一愣,暗道:“沒想到杜子恒陣法造詣果然不淺,除了視覺上的幹擾外,還將這感覺也模仿了出來”。
仰望一下這天空之中好似在下著鵝毛大雪,腳下的積雪也不淺,走了幾步後直接要快沒過膝蓋。
除了下雪之外空中還刮起了呼嘯的北風,那一陣陣風掛在臉上也可以感覺到冰涼刺骨的寒意。不用說杜子恒應該是專門研究過離火宗的功法,所以在選擇陣盤時也非常有針對性。
以水屬性的困陣來對付自己,在功法屬性上就已經可以占據先天優勢了,如此一來自己破陣的速度勢必會受此影響而被拖慢。
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後易天周身一道紅色的玄陽真火祭出形成了一道真焰甲法術將四周的寒氣係數逼開。
同時腳下的積雪在炙熱火焰烘烤之下紛紛化開露出了堅實的泥土。要破陣先的想法要找到陣眼才是,隻是這般環境之下絲毫沒有確切的定位更無法確準陣眼的位置。
易天臉色一沉伸手結印祭出瞳術,眼中閃出一道青色的靈光後開始四處張望搜索其任何可疑的地方來。
半刻後也沒有任何發現,隻是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景,腳下則是將近沒過膝蓋的積雪,再下麵則是凍土。
目光掠過那凍土之上好似有些陣紋的字樣,易天低頭仔細一看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一絲念頭。
杜子恒隻怕是耍了點小聰明用積雪將凍土上的陣紋都掩蓋住了,可越是這樣說明他的困陣越是缺少點內涵。
手上祭出祭出太淵劍來朝著腳下的積雪劃去,頓時將一丈方圓左右的積雪都清空了。接著看了看這凍土上的陣紋式樣頓時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沒想到杜子恒還真是在這陣道之上下過苦功夫,這陣紋的式樣明顯就是靈界文。要不是自己在多方接觸了離火宗辛秘後掌握了這靈界文,隻怕還真難破陣而出了。
不過既然找到了問題源頭接下來也就是選擇怎麽破陣的方式方法了。
要想折服杜子恒隻怕還得用點雷厲風行的手段,下定決定後易天直接祭起手上的太淵劍順著那靈界文的陣紋一路找到了那陣眼所在之處。
十息後站在那陣眼之上易天緩緩祭起手上的破陣法錐,然後將上麵的靈紋都抹去,接著拿出銘文刻刀飛快地在上麵刻畫起來。
對付這靈界陣法用天瀾大陸上的陣紋靈器未必有效,好在這陣法一途也算是器道的偏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拿來對付這困陣是綽綽有餘了。
不一會易天手上就多了一支明晃晃的破陣法錐,接著一道靈力緩緩注入其中將其震的嗡嗡作響。三息過後伸出右手操控著破陣法錐對準那陣眼處的靈紋徑直刺去,隻聽“哢嚓”一聲響,那支一尺大小的破陣法錐像是切豆腐般輕而易舉的破入腳下的凍土之中。
待整枝法錐完全沒入後這一方天地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好似原有的陣盤被外來的靈力直接打斷了運作再也無法維持這一小片冰天雪地的場景來。
四周的雪原像是被擊碎的琉璃牆一般大塊大塊的落下,之後又產生了一道道時空扭曲。等整個過程結束後易天看到眼前白光一閃自己又回到了紫霄殿中,隻是腳下此時多了一支破陣法錐和一塊翠綠色的玉佩,而那玉佩上麵明顯有被破陣法錐劃過的痕跡。
此時在大殿中的離火宗眾人則是臉上洋溢著信息的笑容,易天目光一掃就知道這場切磋的結果了。轉過頭來看看紫霄殿的另外一邊,隻見在三丈方圓之內時不時傳來些吵鬧聲,仔細聽正是杜子恒的謾罵聲。
確實自己所布下的困陣之中還帶有幻心術,杜子恒進去之後除了要麵對迷陣外還要分出心神來對抗幻心術的幹擾。
這次的切磋也不是臨時起意的,自己為此到還是特地煉製了一副陣盤來對付杜子恒,想必他要從中全身而出也要花上點時間。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贏了那也不必要做的太過直接把人得罪了後麵的事情就難開口了。
想罷易天也不多話,直接右手所在袖口裏掐起法訣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精光,那陣盤運轉的速度瞬間便慢了三分。
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是暗中幫了杜子恒一把免得他出手人前。
少卿一道金光閃過從陣盤之中飛出落在一邊現出疲憊不堪的杜子恒來,好在其精神還算不錯的樣子,看了下一臉微笑的易天後沒有之前那番傲氣了。隨即滿臉慚愧的道了聲:“還是易道友技高一籌,在下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