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壁畫
何未明的分身停手之後易天發現腳底下陣紋的運行頓時應聲緩和了下來,原來這大陣還有如此特別的功效,可以隨著闖入者的攻擊而改變運行軌跡。十息過後整個大陣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這下易天心中暗暗數著八門的變化,隨後祭起雙手之中的破陣法錐和破禁神針等待著機會的出現。
待到陣紋剛起了變幻至穩定狀態後易天直接身影一掠閃到節點附近,接著手上的破禁神針連連祭出將一處陣紋節點四周所聯通的靈界文都定住,接著口中念念有詞後將破陣法錐直接刺入節點之內。
在一片白色的陣紋之中一個青色靈光的節點開始閃爍了起來,雖然看上去非常的不和諧,但由點至線,在擴展到一方地麵之上將陣個陣紋都卡住不動了。
隨即易天沉聲傳音道:“就是現在我們走,趁我的破陣法錐還能將這索地成寸的陣法限製住我們進入那石殿之中一探究竟。”
說完也不再管其他的了,周身靈光大顯之下整個身體離地三尺左右的樣子開始在半空中疾飛了起來。
隻見一道青光拔地而起後朝著遠處的石殿飛奔而去,與此同時在不同的方向一黑一白兩道遁光也是趁著千載難逢的機會朝著正中心的石殿激射而去。
易天是第一個抵達石殿門口的,隨後何未明的真身緊隨其後到達了,而他的分身則是慢了三息。待到三人剛剛匯合後隻聽到一聲撤響從剛才那個節點的方向傳來,頓時整個大陣像是被激活了一樣處處閃爍著白色的光芒,不一會便將易天打入節點之中的那些破陣法錐都活生生吞噬了去。
等到大陣之中的青色光芒熄滅後整個法陣急速地運轉起來,同時一道白色的光膜在石殿的四周亮起將外界都隔絕了起來。
這下三人的後路直接被截斷了,易天嚐試著祭起法術攻擊了下那光膜,可法術就像是打進了海綿堆中一般沒入之後頓時失去了蹤跡。
轉過頭來同兩人使了個眼色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接下去可能要直麵羅闕和千靈子了,何道友你做好準備了麽?”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現在是退無可退了,易道友大可放心我接下來必定會竭盡全力的”,何未明說道。
如此易天也不再言語領著兩人朝那石殿正門處走了進去。
十息後三人來到正門之前隻見麵前是兩扇厚實的石門當中似乎又被推開一丈多寬的樣子。隻是此處看上去被外人以強力打開,原本石門上的還有石鎖扣住的痕跡,現在可以看到這手臂粗起的石鎖從中裂開,完全是被蠻力活生生砸斷的。
不用說這必定是羅闕的傑作,也隻有阿修羅族人才會有如此神力。
走進石門後是一條兩丈寬的長廊,兩邊的牆上每隔三四丈就有一盞壁燈,內中盛滿了白色的固體燈油。
等三人一步踏入通道時這些壁燈便自動地被點燃了,將前方的道路照亮。易天目光掠過通道右邊的牆壁發現上麵好似還留有些壁畫在。
走上前去仔細盯著這些壁畫看了下隻見第一幅壁畫中畫著的是一個幼小的孩童拜在一群修士的麵前。整幅畫上沒有半個文字甚至是靈界文字符。
易天也不著急緩緩往前走去順著右邊的壁畫細細看了下去,從第二幅壁畫開始則是描述這個孩童在宗門內部的成長史。從一個練氣期修士披荊斬棘慢慢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過程。
何未明跟在易天身後也將目光掃了一下臉上露出陰晴不定之色,本以為進來後會直麵兩位大能,沒想到此處卻是留有其他信息,一時間臉上緊張的神情也有所緩和了起來。
易天隨著這幾幅壁畫慢慢看了下去,在之後的幾幅畫中這位孩童逐漸地長大成人,從築基,金丹,元嬰一路勇往直前。
待看到第六幅壁畫時易天頓時眉頭一皺,隻見這幅畫上畫著的那位修士眉間泥丸宮中的元嬰已經是變的凝練無比,心中暗道:“這多半就是指的元嬰之後的化神境界了”。
之前的幾幅畫中的背景都是在宗門之內,顯示此人應該是在宗門苦修的場景,到了化神之後背景畫風突然起了變化。
這個修士開始執行宗門的種種外派任務,在接下來的壁畫之上有些是他力戰妖獸,有些是殲滅異族修士的場景。
易天看了會便發現竟然這上麵還有滅殺阿修羅族修士的壁畫,隻是此時這幅畫上的修士眉宇之間的元嬰模樣已經變成了三個。
這般境界隻有在離火宗的離火三變後那些雜記中才有記載,易天瞬間額頭上躺下一滴冷汗來,這不是化神之上的分神期修士麽。
據說這分神修士在上靈界中也是可以值守一方的大將了,遙想當年那羅闕也不過是分神期的修為罷了。
可接下來這壁畫似乎還沒有完結的意思,隨著繼續的深入可以看到在接下來的壁畫上這位修士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可以獨力對抗蠻荒巨獸。
而在這幅畫中他的樣子似乎又有了變化,眉宇之間沒有了泥丸宮的樣子,但整個人是雙層筆畫勾勒的,像是元嬰又回到了本體之中而且契合度更高了。
分神期之上的境界易天從未在宗門典籍中查閱到,估計自家的祖師姬軒轅頂多也就是分神境界吧。
可明顯這幅畫中的修士完全已經是在分神期之上的樣子了,所以易天看過之後不由得對此人的身份起了非常大的興趣。再接著往下走去,隔壁的那幅畫是此人對戰阿修羅族的修士,而且看這幅畫中還是以一敵二的樣子。
在畫中另外一個敵人則是背生雙翼麵容猙獰,頭上長出了兩根犄角,身上的皮膚全部覆蓋著細小的鱗片狀。
見到這般模樣易天心中閃過一絲念頭暗道:“這不就是魔族修士的樣子嗎,而且看其犄角的形狀和長度應該是個高階魔族,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是比魔族修士屠戮等級高上很多的修士。至少也要在分神期魔修之上。”
在這接下來的畫裏隻見到這個修士獨自一人,四周沒有了對手和敵人。可這幅畫中竟然明顯的在正中間被分割成了左右兩半,左邊的一半還是個人形的樣子,可右邊完全變成了異族的形態。
當目光掠過後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修士被分割成兩半後雙手分別在施展不同的法術,而兩張半邊臉一正一惡像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最讓易天感到費解的是此時這個修士的腦子裏麵竟然分裂成了兩個部分,同時他那元嬰也被分割成了兩半各自呆在左右半邊的泥丸宮中。
這幅畫倒是很好理解,應該是這人自身產生了異變,一分為二後分別成為了正邪的化身。
元嬰修士本就有身外化身的功法,比如像何未明那般,利用通靈的至寶或者是其他先天靈體來煉製自己的分身。
可這個畫中之人卻有點不一樣,他完全是從本體之中分裂出來的,就像是一分為二那樣。
易天看罷停下腳步轉頭掃了一眼何未明同其分身問道:“何道友你看這些壁畫中所有描述的分身和你的身外化身之術可有什麽異同之處?”
“易道友這幅畫中所表達的意思應該不難理解,我認為是此人應該是適逢劇變讓他的人格分裂成一正一邪兩個吧,”何未明唏噓道。
“人格分裂,”易天聽罷嘴裏卻是不住的叨咕起來,看樣子還真的有點像呢。隨著往長廊前方繼續走下去,在這之後的壁畫上竟然同時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個同樣的人。
不過那白色之人在上半幅黑色之人在下半幅,兩人似乎自此之後分道揚鑣了,各自在不同的環境之下飛速成長起來。
漸漸的兩人從上天入地到遨遊其餘各大靈界位麵,都會有意的回避對方的樣子。
直到有一副畫突然分割的線條消失了,這時黑白分明的兩人再次遇見,隻是此時兩人似乎勢同水火爭鬥了起來。易天瞧個真切,明顯那白色的一方可以力壓對手,可畢竟是同一個人分裂而成的,即便是神魂分割有所偏倚,可卻是知根知底。
那黑色的修士即便是落入下風可還有餘力全身而退,而之後的幾幅畫都是關於這兩人爭鬥的場麵。
易天細心看過發現每次這兩人每次交手之後黑方的神魂就會被抽去一絲歸入白方,長此以往不用說必然是有敗無勝了。
直到三幅畫後可以明顯的發覺白色的修士已經是具有了壓倒性的優勢,這次直接講對手擒住抽取他的神魂之力。
隻是不知怎麽的到最後卻沒有完全將對方融入回自身,那白色修士頭部的神魂之力好像是缺了半成的樣子,而那黑色的人此時身上竟然完全沒有剩餘。
那剩下的半成去了哪裏,這個問題在易天腦海中環繞著久久不能解答,轉身忘了下何未明隻見他也是看到這裏麵有所思,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都感到一陣無語,接著便無奈的苦笑了下。
接下來的這幅壁畫之中卻是出現了第三人,而那被擒住的黑色修士則是被封禁住了正有那人看管著。
易天突然眼皮子一跳,這負責看管之人的樣子不就是姬軒轅本體的相貌嗎。如此說來離火老族降下此界絕計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將那黑色的人關押在此界後負責看守之人。
這麽說來這海眼漩渦底下摸不就是地牢了,看到這裏易天頓時心頭一震,隨後緩緩轉身看了看何未明,然後臉上露出些不自然道:“何道友,我們似乎卷入了上界的紛爭之中,能不能出的了此地還是個未知之數,這次卻是我把你拖累了。”
何未明看到這裏也大致上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同樣很容易猜到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樣子人物,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後悔之色道:“易道友不必如此,我看這事還有轉機,趕緊接下去看看後麵的壁畫還會留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吧。”
雖然何未明嘴裏說是不在意,可他臉上卻是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完全沒有之前那麽灑脫了。
接著易天看到這下麵的一幅畫中正是天涯海盡頭的海眼大漩渦,但整個漩渦是在壁畫的上方。海眼漩渦之下是一座石山,山中有一座宮殿,不用說正視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了。
緊接著易天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六旬年紀的老道飛入海眼之中,在這荒山宮殿的深處值守了起來。這老道必定就是離火老族姬軒轅的分身了,原來他下界的主要任務就是看守這間石殿了。
不用說那必定會留有離開此處的後路,易天見吧心中才緩緩有了些底氣,至少有一點可以放心的是哪怕是現在想要打退堂鼓也應該有路可以出去了。
稍後再下一幅畫中卻是出現了一個阿修羅族的修士和人族修士,看到這裏易天心中便有些疑問了。之前出現的都可以解釋是有人可以在這上麵刻畫的,可到了這裏明顯就是描述了當年羅闕和千靈子前來探索的情形。
難道那刻畫之人可以預見到千年後會發生的事情麽?對此易天卻是有點想不通了,此時在身後的何未明見吧卻是開口道:“如果羅闕和千靈子前來此處的情況都被預測到了,那易道友你說我倆的到來會不會也在這壁畫之上呢”?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問,可易天聽罷頓時一愣,而後急忙回道:“走,看看下一幅畫的樣子,如果這作畫之人真有能耐將幾千年之後的事情都悉數畫在上麵,那必定會預測到今日你我的存在。”
兩人快步往前走了段路後目光往右邊的石壁上掃過指尖此處竟然是一幅光禿禿的石壁,上麵上為刻劃任何圖案。
何未明臉上露出一絲譏笑道:“我看此人的道行也就到此為止了。”
易天聽了卻是不為所動,同時臉上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道:“我看未必。”
正說著突然麵前的石壁上開始浮現出些許圖案來,沒過多久一幅新的壁畫就出現在兩人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