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捉鱉
陰屍宗的內門弟子陰無忌最近這段時間是倒了血黴了,剛築基完成後想煉製一具銅甲鐵屍,就跑到東江國邊上的修仙家族去刨墳,可惜碰到鐵劍門的鐵劍堂執事莫銘君,墳沒刨到,自己還給他擊傷。
鐵劍門的禦劍術是東傲五派一門裏最厲害的,陰無忌帶著受傷的身體繞了兩天才甩開了鐵劍門的追蹤。等到停下來時已經跑到了敖東國。
在西蒼山上養了幾天傷後,發現帶來的丹藥竟然對莫銘君的劍傷不起作用。而且傷口的天罡正氣還在侵入到了筋脈裏去了。
大驚之下,陰無忌記得來的時候路過敖東國皇陵,這才想辦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皇陵,找到開國國王朱達昌的棺槨,在棺槨的一頭畫上符咒,用靈屍取運術抽取他敖東國主一脈的氣運用來修複自身的創傷,隨著皇陵的氣運流失,朱家嫡係子孫個個都是臉上黑氣沉沉的。
經過一個月的修煉已經將莫銘君打入體內的天罡正氣去除的七七八八了,再有幾天就可以完全去除了,而且這氣運入身,功力也恢複了一半。隻要將體內罡氣逼出,後麵的傷勢依靠丹藥就行了。
沒想到今天晚上一到皇陵就有一股不安的感覺,雖然赤陽派勢力大不如前了,但也算是五派一宗裏麵的,陰無忌在人家的地盤上鬧了一個月都沒出事,靠的就是謹慎二字。站在朱達昌的棺槨前,陰無忌又要故技重施,一到靈訣打上去怎麽感到帝王之氣沒有湧出來,再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效果後,開始有點納悶了。
上去檢查一下畫好的符咒覺得腥味十足,而且看看這個血色不像是自己一個月前畫上去的那樣,聞聞味道失聲叫了句“黑狗血,赤陽火”。
四個人在皇陵外聽到裏麵的聲音互相對視一下後,直接易天會心一笑說道:“中計了”,就一起衝了進去。
高壽衝進去就拿出赤劍,一個飛劍術直接刺出。以弱攻強講的是一擊必殺,黑狗血隻能拖延一時,正真厲害的是廖立在黑狗血裏麵還慘著赤焰派的火靈氣,這才是陰屍術的克星。
修行陰屍術的修士一身陰寒之氣,最怕這些極陽的物種,屬性被克製的太厲害了。如果是全盛時期這都不算什麽,但現在卻是讓陰無忌剛剛恢複到七成的經脈又受到一次衝擊,極熱的陽氣在經脈中亂竄,而原本被克製的天罡正氣,在得到陽氣的遙相呼應之下也開始隱隱發作了。
高壽的赤劍突襲飛來,陰無忌隻得從容應對,從陰屍囊中直接取出自己的煉屍擋在了前麵。虧的是築基期修士煉製的鐵屍才硬扛住高壽的全力一劍。廖立也選擇好有利地形,和高壽互成犄角,手中的丹爐火也被祭出,連著五個火球就朝陰無忌身上射出。
一連兩個煉氣九層的修士偷襲,要是放在平時陰無忌還不立刻反殺了上去,但現在需用用上一半的靈力去壓製經脈中那股極陽之氣,陰無忌手上都不能全力催動煉屍。之間他將一個控屍哨含在嘴裏,強忍著經脈裏的劇痛用靈力驅動哨子指揮煉屍就向高壽撲來,赤劍像長了眼睛一樣在煉屍身上劃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但是高壽卻在步步後退防止被煉屍過於接近瞬間秒殺。
易天和朱祐榮按照計劃堵住了出口,見煉屍衝向高壽,易天也急忙取出飛輪,將火球術賦予飛輪之上,瞬間變成一個臉盆大的火球射向陰無忌。
築基修士再怎麽說也比練氣修士強上許多,即使是重傷之下,開了防護罩,便能抵禦來襲的火球。不過易天的飛輪砸了一次在防護罩後,那光暈就弱了許多。
廖立一愣,沒想到自己練氣九層的法術還比不上易天練氣六層的法器攻擊,也把心一橫,手裏丹爐上的龍口了一陣火焰噴出,將整個丹爐裹住變成和飛輪一樣大小的火球,一聲去直指陰無忌。
一聲轟響,陰無忌忍住通再次吹響哨子,原本在和高壽纏鬥的煉屍快步飛回身前才看看擋住,不過易天看到廖立這招也是全力施為,丹爐打在煉屍身上後爐火將煉屍點燃,一陣灼燒之下把煉屍燒的焦黑,操控起來已經沒那麽靈活了。
高壽緩過勁來後也是拿回赤劍,咬破指尖將血塗在劍身上靈氣全力灌入,震的赤劍嗡嗡作響後,直接朝陰無忌一指,就見飛劍一道紅光刺穿了煉屍後勢頭不減一下子把防護罩刺穿後才飛了回去。
易天見了機不可失,手中五個火球一通對準陰無忌射去,防護罩再次開啟,不過這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三個火球就打破了光膜,另外兩個打到陰無忌身上後,衣服上出現兩個破洞,裏麵是一見防禦甲。
高壽看的是一眼火熱,築基級別的防禦靈甲,這是他最想要的。收回赤劍後將食指上的血再次塗在劍上,漲紅了眼,手指飛劍勢要一劍把人頭取下。
廖立也是眼神中充滿渴望,雙手將丹爐拖著,靈氣凝聚的火球準備好就要射出去。
陰無忌用絕望的眼神看了一眼四人,口中吐出幾口鮮血後,之間將身上的靈氣集中在手中變成一個黃色光球衝到朱達昌的棺槨前直接打入進去。一聲慘叫過後,被赤劍劃過脖子人首分離了。
易天看著棺槨心裏有點發毛,不管兩個人的高興勁,直接聚起火球。高壽和廖立見了也是嚇了一跳,下一秒就聽到棺槨裏麵傳來砰砰的敲打聲,突然棺蓋被擊飛,敖東開國國王朱達昌從棺材裏麵跳了出來,四人隻見一個穿著王袍頭戴王冠的骷髏步伐蹣跚的朝朱祐榮走去。
易天的臉上無比的凝重,回頭看了看朱祐榮,現在他才是關鍵了。大叫一聲“全力出手”,接著就把手上的連珠火球盡數打出去。高壽和廖立也不含糊,聽到易天的叫喊後聚起剩下的靈力,把法術全部打在朱達昌的骷髏身上。
可朱達昌的屍身上有一股黃色的光芒直接將來襲的法術頂住,雖然抵抗過法術之後光芒變得非常暗淡,但是骷髏還是一步步繼續前行,嚇的廖立目瞪口呆的。
這下易天笑了,陰無忌最後的靈氣混合了王族氣運也不過如此嗎,轉身對著朱祐榮說道:“你的成敗在此一舉了,要麽成王,要麽成鬼,你家老祖宗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嫡係子孫的”。
說完從儲物袋裏麵掏出準備好的牛精繩拋給高壽和廖立,三個人分開圍住朱達昌,用牛精繩組成三個套索,分別甩到朱達昌身上,雖然被黃色光芒加持,但是生前還是凡人死後不過是吸收了點帝王氣運,又無人操控,三個修士對付起來易如反掌。
隻見三人各自拉緊繩子,後朱達昌被牢牢鎖定在中間。易天衝著朱祐榮搖頭示意上去,高壽和廖立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易天不馬上幹掉這具骷髏身。朱祐榮猶豫了一陣,看到易天那幅要發怒的眼神,咬咬牙硬著頭皮上去,抓住朱達昌的骷髏頭,嘴對嘴把那股黃色靈氣吸了出來,讓高壽和廖立倒是在一旁看呆了。
失去帝王之氣的骷髏突然之間沒了支撐動力一下子倒了下來散架了。三個人對視一下,看看那陰無忌的屍體都笑了起來。
七天後敖東國都宮殿的長鳴鍾響起,朝廷重臣都齊聚金鑾殿上,等候著王上朱卿的駕臨。隨著一聲王上駕到,隻見朱卿帶著二王子朱祐榮從後庭走出後,朱祐榮走到王位前的一階後就站定了,隨後朱卿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讓司禮太監宣讀了傳位詔書,將整個敖東國推托付給二王子朱祐榮,自己隱居深宮做個太上皇了。
一時之間舉國沸騰,老國主退位,新王繼任的消息當天就快馬加鞭的傳到敖東國的各州縣,接下來就是新王登基全國大赦,窮人家都可免稅一年,老百姓一片歡呼。
握著手上的敖東王金印,朱祐榮臉上的笑個不停,回想七天前還是個不待見的王子,連父親寢宮都不得入內。
自遇見了那位易小仙師後自己就時來運轉了,還有那天下午的談話,雖然是讓他協助抓人,但聽到是要對付一個更厲害的修真者,朱祐榮當時還不能下定決心。不過人家易小天師最後隻問了自己是否肯一輩子蹉跎或是轟轟烈烈的迎來下半身的榮華,深深觸動了朱祐榮的痛處,一樣是王族子孫,社稷大寶都有資格繼承,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天予不取反受其疚。
三天前赤陽派來人趕到,幾位仙師商量過後,易小天師直接找到老國主朱卿兩人商談了一個時辰,當天下午朱卿就召二王子朱祐榮,丞相,三公和文學閣學士覲見,當場寫下了傳位詔書,並定於三日後大朝。
看看手心裏的傷疤和隱隱透著金光的王印,朱祐榮也是臉上一陣抽筋。
那位易小天師回來後就把原來的金印拿去重新鑄造了,還讓朱祐榮將自己的血氣滴在金印上說什麽用來鎖住朱家王族氣運。
不顧高壽和廖立驚訝的眼神,朱祐榮拿起刀就把手劃出血來,還把塗滿金印,最後易天施展靈氣鎖印,將朱祐榮身上的黃芒抽出八九成灌入國璽中。末了和敖東國主朱祐榮語重心長地說到,從此之後隻要金印不壞,敖東不衰。
出了房門朱祐榮就聽到裏麵的易小天師忙叫宮女來打掃房間,還嘀咕了一句“指尖一滴就夠了,犯得著這麽多麽”。
事後朱祐榮天天抱著國璽金印,連睡覺都不放手,嚇得那些宦官宮女看到國璽都不敢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