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做一株木棉吧
一晚上,兩個女人無家可歸。
到最後還是在聾老太太家擠了一宿,只是這終歸是臨時應急,還得找個兒解決辦法。
「嫂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秦淮如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命會這麼慘。
先是丈夫早死,留下她一個孤兒寡母在世間生存;
然後又被傻柱拋棄,不願當她的長期飯票;
到現在,就連一直吃白飯不幹活的婆婆賈張氏都嫌棄她,不讓她進門。
有時候她想,自己活著還有個什麼勁,不如死了算啦。
難道真的像傻柱所說,自己以前一直做錯了,這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不,不是的!
她內心激烈的反對起來,自己並沒有對不起傻柱,自己給他溫暖,給他洗衣服,不也是愛么。
不給生孩子,棒梗三個就不能當親生的么?
只要傻柱對他們好,當親生的,將心比心,孩子們長大了也一定把他當親生的,給他養老的。
說到底,就是傻柱自己的錯,他不能放下成見,將棒梗視如己出。
「淮如,以後就叫我娥子吧,再叫我嫂子不方便了。」
婁曉娥幽幽的嘆息。
她對於許大茂是沒有多少愛情的,要不是許大茂討得了父母的歡心,她也沒什麼主見,多半不會嫁給對方。
婚後,許大茂本性暴露,本事沒有卻喜歡夸夸其談,還到處拈花惹草,
更過分的是他沒有讓人生育的能力,這讓婁曉娥對他的存在也只是習慣,而絕不是喜歡。
離婚是思考了千百遍的決定,借著這次的衝突提出來,她不後悔,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爸媽。
畢竟,這個時代,離婚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很難被普通人接受,父母不理解的也是佔大多數。
更何況,自己沒有工作,該怎麼生活?
「娥子,你真的跟許大茂離婚?」
秦淮如有些驚異的看著她,沒想到自己一向不大看得起的柔弱女人婁曉娥,事到臨頭這麼果斷。
「嗯,我已經決定了,其實這次沒離婚,下次我們肯定也得離,
老太太想抱孫子都想瘋了,一直怪我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
婁曉娥苦笑,心中難過。
老太太不知情也就罷了,沒想到當事人許大茂都還這樣,把沒有子嗣的原因推到自己身上。
這時她才真正認識到許大茂的真面目,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根本不在乎別人死活,即便這個『別人』是他同床共枕好幾年的妻子。
她是真的寒了心了。
「娥子,你真勇敢。」
秦淮如羨慕的道。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要改嫁卻不敢,因為她的工作是頂邊丈夫的,
她敢保證,自己一旦改嫁,怕斷了供養的賈張氏一定會跑去廠里大鬧,到時候家庭沒了,工作也丟了。
這樣的結果是她一個弱女子所無法承受的。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各自無言到天亮,也不知道晚上睡著了沒有。
第二天,何雨柱提著公文包出門,左胸口帶上還別了一支派克鋼筆。
被婁曉娥和秦淮如攔住了。
「你想進廠里做事!」
何雨柱吃驚的看著婁曉娥,在原著里,婁曉娥跟許大茂離婚,最後是去了香江的。
咋的到了自己這裡,就變成想進廠,難道是因為沒有挨一針。
要不然補上?
何雨柱心想著要不然自己就吃個虧。
「是的柱子,我知道要想做正式工很難,
你可不可以向領導求情,讓我進廚房做臨時工,打掃衛生洗碗我都能幹的。」
「我知道貿然提出這事很讓您為難,不過姐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姐唯一想到的願意幫姐一把的就是你了,
柱子,您得幫我!」
婁曉娥一雙眼睛懇切的看著何雨柱,
她昨天想了一晚上,悲哀的發現,以自己的交際圈子,有能力且能幫到自己的也就只有何雨柱了。
大院里其他的人,便是有能力幫自己,恐怕也不會是無償的。
只有傻柱,他看似脾氣暴躁,出口成臟,認真分析起來,卻很有底線。
都是別人算計到他頭上,他才懟別人,平時從不佔別人小便宜。
院子里的聾老太太,也是他接濟的最多,就像對待自家奶奶一個樣。
「好吧,我提了主任,廚房裡正好空缺一個打雜的,娥子你要是願意,我就跟領導提一嘴兒讓你頂上。
不過能不能成我也沒有把握,你先回聾老太太家,中午等我消息。」
何雨柱想了想決定幫這個忙。
婁曉娥人不壞,原著中還給傻柱留了後代,這是傻柱唯一虧待的女人。
自己佔了傻柱身子,還了這份因果也不錯。
至於廚房打雜的位置,不過是個臨時工崗位,找誰用誰其實就是何雨柱一句話的事兒,
只不過他當然不會當場答應,無規矩不成方圓,否則的話以後別人也學這一招,那幫還是不幫。
「柱子,你也幫幫姐好不好,姐實在是辦法了,
晚上讓姐去你家和雨水對付一宿,等婆婆消氣了我就回去。」
這個時候,秦淮如也哀求道,她還是想跟傻柱修復好關係,決定晚上給傻柱一個機會。
他不是嫌自己不給肉吃么,那今晚便給他吃個夠!
只要他能行!
她的睫毛撲閃撲閃,眼睛像一泓清水,柔媚的快要把人都化了。
毫無疑問,從顏值上,秦淮如是甩婁曉娥十萬八千里的。
婁曉娥臉蒼白無血,還是單眼皮,沒多少女人味,比秦淮如差了好多。
不過何雨柱知道婁曉娥心地好,知道感恩,秦淮如不一樣,她只想著自己和三個白眼狼。
「不行!」
何雨柱直接拒絕,這是個不知好歹,不知進退的女人,你今兒敢給她開一個小口子,
她就敢順桿往上爬,到最後又傳出自己跟一個寡婦不清不楚的小道消息。
「為什麼不行,婁曉娥找工作這麼大的事情你都幫,我只是對付一宿你都不肯。
柱子,你,你對姐太過分了。」
唰。
秦淮如眼睛一紅,淚水又無聲的流淌下來,
那種我見猶憐的姿態,不知道能讓多少大老爺們捧在手心呵護。
又來扮可憐!
何雨柱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怒氣。
好你個秦淮如,老子跟你還沒說清楚嗎,
咱不是你高攀得起的,還整天想著跟自己炒緋聞,炒CP,過分了哈。
更過分的現在是早上,進進出出的人流不斷,
已經有一些湊熱鬧的人站在旁邊嘀咕了,比如說三位大爺和閻解成夫妻。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看著秦淮如沉聲說道:
「秦淮如,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請你聽清楚了,以後這些話我不會再說。」
「第一,今兒你和娥子求我這事,有本質的區別。
娥子是要我幫她找事做,她是要自己養活自己。
勤勞致富,靠手吃飯,這事別說是鄰居,就是其他符合條件的人我也會幫。
而你不一樣,我未婚,你寡婦,瓜田李下難免會有多嘴的,到時候眾口鑠金,
你清譽受損不說,我一個黃花大小夥子,那麼多垂涎我美色的未婚女子,豈不是要哭死,
我再也不是她們能惦記的男人了。」
「第二、秦淮如你很慘,這我知道,但我不同情,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不論是找個人嫁了,還是把兩個小的送人家做童養媳,都比你一個人撐五口之家要強。
可惜,你不願意付出,又不想受苦,那麼別人看不起你,你還怪的誰來。」
何雨柱的話語如同刀子一般扎在秦淮茹胸口,讓她臉色蒼白,身子搖晃,差點都要栽倒在地。
何雨柱卻不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這一切都是自找的,希望她能聽進自己這一番話吧。
想到這,何雨柱開口:
「我送你一首詩,你且聽著。」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一首舒婷的致橡樹留下,全場震驚,所有人都崇拜的看著那個身著中山裝,手提公文包,胸口別一隻派克鋼筆的年輕人。
那一刻,他有光!
「言至於此,好自為之,願一切都好,告辭。」
何雨柱轉身離去。
他自認為做了自己一個普通鄰居該做的事,至於秦淮如聽不聽,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不想干涉。
「走吧,現在的柱子是你我勸不動嘍,別把最後這些老臉也丟了,而且話糙理不糙,他剛剛說的話也在理。」
二大爺劉海中拍了拍一大爺的肩膀,當先走了。
三大爺無聲的笑了笑,似乎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