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此疾可治
林墨沒有醫師資格證,蘇書賢貿然不敢讓他行醫,擔心被舉報。他已經決定今天去和師弟趙祥和見一面了,只要師弟肯賣他一個面子,以神都中醫協會會長的身份,最快
幾日,最慢數周,就能幫林墨搞到醫師資格證。
林墨是真有醫術,中醫確有專長,必定能通過神都中醫協會那些老傢伙們的考核,而考核通過,證書就能到手。
「給你當下手,那就是你給我們看病嘍?」一個老頭子病人唾沫子橫飛道,昏花的兩隻老眼分明帶著不屑。
「怎麼了?老人家你信不過我?」蘇書賢有些苦笑。「你又不是你父親蘇元任老神醫,我如何能信得過你?你昨天還醫死了一個病人,我這把老骨頭雖然八十多歲了,但我還想多活幾十年,才不要你給我看病,我只信賴小神
醫。」「是啊是啊,我們只信賴小神醫。我媽媽這病在大醫院治了好久都治不好,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神醫身上了。小神醫能生死人肉白骨,一定能治好我媽媽的病。」一中
年女子說道,手中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老奶奶。
生死人肉白骨?
誇張了些。這信息變謠言,以訛傳訛連個底線都沒有。
林墨看這老奶奶氣色不錯,滿面紅光的,想必吃得飽,睡得香,不像是病患之人,於是隨口問道:「你媽媽怎麼了?」
「走馬路上被車撞了,腿給撞斷了。」
「多久了?」
「五年了。」
眾人都是一驚,五年的腿傷,說難聽點就是腿殘了。殘了五年還能治得好,見鬼了。
「我天,好久啊,那你想……」林墨一驚道。
「我想你把我媽媽的腿傷給治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世界那麼大,我一直想帶我媽媽去看看,可是她腿這樣,實在不方便啊!」
「孝心可嘉,孝心可嘉。」林墨點點頭道,一臉凝重,表示壓力很大。而蘇書賢則連連擺手,說道:「閨女,你的孝心我很能理解,但是你媽媽腿傷五年,損傷已經定型,更何況你媽媽的年紀都這麼大了,骨質鬆脆,癒合能力差,而且肌肉組織也已定型,不可能治得好。我想大醫院的醫生已經告訴你了,把媽媽推回家吧,沒必要再遭這個罪。其實有腿傷也不要緊,多用些心,這年代交通如此發達,還是可以
帶著媽媽去看世界的。」輪椅上的老奶奶微微笑了笑,一臉的慈眉善目,道:「琪琪,我都說治不好了,你非不信。現在醫生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該信了吧?我們回家吧。媽媽就在家待著,哪也不
去,想看世界在電視上就能看。」
「真的治不好了嗎?小神醫。」中年女子向林墨問道,眼巴巴的,帶著期待,一顆孝心全表現在臉上了。
百善孝為先,這個叫琪琪的中年女子對母親如此孝順,醫者仁心,林墨實在不忍給她潑冷水啊!
「我先看看吧!」林墨道。
老人的腿傷確實難治,更何況殘了五年,不過凡事無絕對。林墨在老人面前蹲下,探出右手在老人的腿傷處摸了一摸,感受一下骨骼的斷裂情況。老人的腿傷在右腿的膝蓋到膝蓋以下三指位置,帶有嚴重的併發症,風濕性關節炎,一遇潮濕天氣,疼痛難忍,此外還有靜脈血栓,等等。這些併發症都是腿傷導致的,
很難徹底治癒,但是如果能把殘腿治好,相信這些併發症也會自然痊癒。
兩分鐘后,林墨已經有了結果,把手拿開,道:「你媽媽的腿傷,可以一治。」
「啊,真的?」中年女子一陣激動,「小神醫,謝謝你,你一定要治好我媽媽的腿傷。」
「可能會有些花費。」林墨正色道。他現在是醫品堂的一份子,必須要考慮診費問題,而這些診費全都要上交的。
中年女子一怔,「大概花費多少?」
林墨哪懂這個行情,看向蘇書賢,問道:「蘇叔叔,這種情況收多少診費好呢?」
蘇書賢的面部肌肉抽動不止,還對林墨剛才的說法「老奶奶的腿傷可治」耿耿於懷著呢,他本以為林墨會說此腿傷治不了的,然後就可以把這個病人送走了。在來上班的路上蘇書賢已經明確的給林墨說了,在沒有拿到醫師資格證之前,他不能坐診,只當幫手,就當作試用期。誰知他這一上來就攬了一個大病患,給醫館出了一
個大難題。
昨天的醫鬧事件蘇書賢可是記憶猶新著呢,想想都夠后怕的。有時候一個病患醫治不好,給醫館帶來的可能就會是災難性的後果,破產,倒閉,甚至還可能是牢獄之災。雖說醫者仁心,但有時候在接診病人的時候蘇書賢也會做些篩選,不好治的病人不收,不好惹的病人看情況收,以免給自己的醫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像老奶奶腿殘這種
情況,蘇書賢個人來說是不會接診的,且不說他根本治不好,就是能治好也不想給治,一來因為麻煩,二來因為風險大。
林墨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傢伙,以救死扶傷為使命,滿腔的熱血,哪裡會有這麼多的考慮呢?
「真能治?」蘇書賢反問林墨道,連使眼色,想讓林墨收回剛才的話。
「能治。」林墨斬釘截鐵,好像沒看到蘇書賢給他使眼色,「現在就可以治,九成的把握。」
完啦,愣頭青一下子把話說滿了,這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救死扶傷中,九成的把握那是相當高了,幾乎可以等同於百分之百的把握。
中年女子高興的抱住了輪椅上的媽媽。其他的病患中一個老頭子率先鼓起掌來,大聲喊好好好,帶動更多的病患拍掌喊好。
群眾的呼聲,很高亢啊!
如果林墨真能讓殘腿老奶奶重新站起來,其他的患者對他的醫術會更加的有信心。只有蘇書賢黑著臉,心裡升出很大的壓力,他擔心林墨年少輕狂,對自己的醫術過分自信,不懂拒絕別人,會弄出岔子來,給自己和醫館帶來災難性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