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風聲鶴鳴
那槍聲來的十分突兀,讓原本陷入沉睡的車廂頓時爆發出無數尖叫聲。
隔壁車廂裏,常雨正與禿爺纏綿,誰曉得那顆子彈剛好穿過身上男人的額頭,激情過後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禿爺前一秒還陷在男女之事上,下一秒眼睛一瞪,硬生生栽倒在了常雨赤果果的身上。
“啊!”常雨尖叫。
這時,禿爺的手下聽到槍聲,紛紛拿起槍杆與窗外的那些黑影對峙掃射。
砰砰砰……聲音一陣接著一陣,振聾發聵。
傅七七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知道,一定是霍雲深來救自己來了。
她盡可能的往角落裏縮去,安心等待著霍雲深來找自己。
……
另一邊,槍聲響起的第一秒,莫尋就下意識把秦貝珊壓到身下。
子彈從他們的頭頂穿過,稍有不慎,就會被誤殺。
“小心!”莫尋按住秦貝珊。
這時,車廂內禿爺的幾個手下都被霍雲深的人馬殺死,莫尋看到他們身上的槍杆,迅速拖著秦貝珊往那邊一挪,費力的勾住了幾把槍。
他身上的藥效還在,並沒有恢複力氣,可是開槍的能力還是有的。
衝著秦貝珊一句吼,“閉上眼睛!”
便迅速單手執起槍,朝著手銬打了一槍。
劇烈的一聲“砰。”
秦貝珊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變聾掉了。
火花擦過臉頰,下一秒,她身子往後一仰,束縛了她很久的手銬就這麽解開了。
“拿著槍!”莫尋把一把槍塞到秦貝珊的手裏,“我現在還沒有恢複力氣,恐怕不能護你周全,你先拿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秦貝珊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摸槍,聽著外麵的槍林彈雨,委屈的抿了抿唇,“早知道霍雲深的人真的會來救我們,下午的時候,就不該把第一次給你。”
她的思維向來很跳躍,莫尋挑眉,“你後悔了?”
秦貝珊癟嘴,“你看我到現在,腿還打著哆嗦,還站不直,都怪你了。”說著,伸出小拳頭捶了莫尋一下。
莫尋抓住她的拳頭,往懷裏一帶,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融化了。他低頭,迅速親了秦貝珊幾口,撫摸她的臉。
“乖,肉麻的話,等回去以後再說,現在,先逃出去再說!你跟著我,我們去找傅七七!”
……
常雨好不容易推開死掉的禿爺,在一片血汙中,找到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
子彈不停從各個方向穿過,她搖搖晃晃著朝外麵走去。
“砰,砰,砰!”
好幾次,子彈就差那麽一點,快要射中她。
她奮力的往外衝著,然後在這片殺戮的血雨腥風中,與站在另一頭的霍雲深對視。
“霍大哥!”常雨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動。
霍雲深一襲黑色風衣站在通道門口,夜風卷起他的衣腳,整個人宛如撒旦般,充斥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殺氣。
他手裏拿著槍,俊逸的臉頰上沾染著些許血跡。
墨色的雙眸裏,倒映著兩個小小的常雨。
腳下的皮靴,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慢慢的舉起槍。
“不,你不能殺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常雨的嘴唇哆嗦著,“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今天,沒有誰再能阻止我殺掉你,常雨,你惡貫滿盈,沒有資格再活在這個世上。”
霍雲深舉著槍,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常雨步步退後,搖頭,“不,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太過愛你!”
霍雲深冷冷笑著,大拇指扣動扳機。
“不!”常雨抱住頭尖叫。
就在這時,常雨眼睛一瞥,看到縮在桌子底下的傅七七,不知哪來的蠻力和速度,一下子鑽了過去,伸手撿起地上的一把搶,抵在傅七七的太陽穴上。
“你不要過來!”常雨猙獰的笑了起來,她沒想到死到臨頭,還能抓到一個人質,真是天助我也。
“七七!”霍雲深看到傅七七的那一刻,瞳孔猛然一縮。
從他進火車的第一秒開始,就無時不刻在尋找著傅七七的身影,可是一直沒有找到。
“放了她!”
霍雲深冷冷出聲。
常雨洋洋得意的笑了,“你不是很在乎這個女人嘛?把槍給我放下,踢到一邊,不然我就會打死她!”
傅七七抿唇,她以為自己躲在角落裏安心等待著救援便可,誰料到會發生這麽一出。
唇瓣張了張,聲音已經嘶啞的不像樣子,“不要管我,殺死常雨,不然後患無窮。”
“賤人,給我閉嘴!”常雨手中的槍口,狠狠抵住傅七七,“你再敢多說一句,老娘現在就一槍蹦了你,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常雨笑得囂張,霍雲深猶豫了一下,手中的槍慢慢往地上放。
“不要,不要放下槍,快點打死她!”傅七七竭力的喊。
霍雲深的腰與地麵平行,槍已經完全放在地上。
傅七七絕望的搖頭,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她想起自己的手銬已經解開了,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電光火石間,不知哪來的蠻力,一下子變得無比迅敏,她一個轉身,將手銬的鏈條勾住常雨的脖子,猛地收緊交叉。
“咳咳!”
常雨的脖子突然之間被緊緊勒住,她咳嗽幾聲,臉色漲紅,拿著手槍的手指,頓時也失去了力道。
傅七七見她手槍鬆落,就沒命的朝霍雲深撲去。
同一時間,霍雲深的手指猛然一勾,將放在地上的手槍重新勾住,往常雨開了一槍。
“砰!”常雨剛剛扯開繞住自己脖子的手銬,誰料到,子彈來的這麽快。
她的胸口,正中了一槍,頓時出現一個大窟窿,獻血直流。
她怔住了,像是慢了半拍似的,腦袋一點一點往下沉,看向自己的胸口。
再而緩緩抬頭,嘴角滲出鮮紅的血跡,“你……你殺我。”
風突然變得很大,常雨站的那個位置上,背後的門突然一下子敞開,巨大的風,將她單薄的身體吹得搖搖欲墜,一個始料不及,常雨像個紙片人似的被吹到了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