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新生活
沒有開業慶典,也沒有諸多親朋好友捧場,傅七七的花店第一天開門是冷冷清清的。
吳媽安靜的坐在輪椅上,沒有生意的時候,她就推著她到處走動,曬曬太陽,看看江市的風景,來生意時,她就把吳媽抱到小隔間的床上,讓她睡一會。
更多的時候,傅七七會抓住吳媽的手,跟她聊天,聊起小時候的趣事,聊起那些瑣碎的生活往事。
其實植物人蘇醒的案例並不是沒有,傅七七相信,隻要自己每天陪著吳媽說話,金石為開,遲早有一天,吳媽會清醒過來。
有時,她也會想起他,想著這個時間點,同一片天地下的他會在幹什麽。
……
炎市。
霍雲深的右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男女老少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穿梭在人群裏,他的目光茫然的跳動著……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她已經走了,現如今,想在人群裏尋找一張和她相似的臉,都成了奢侈。
“霍總。”方特助走到他身旁,“傅小姐已經離開好幾天了,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看看她到底去了哪裏?”
“不用。”
“霍總,趁著現在傅小姐離開沒多久,尋找起來還方便,以後倘若時間久了,恐怕就不好找了。”
“我知道。”霍雲深寡淡的回道。
“您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方特助不解。
霍雲深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淡淡的說,“叫莫尋過來,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霍總,您的腿傷剛好。”
“去青城的蓮花鎮。”
……
一個月後。
農曆十二月二十六號,距離新年沒有幾天了。
店裏的客人剛剛走了一波,傅七七收拾好地上的殘碎花瓣後,坐在陽光下,取出自己的舊手機卡。
自從離開炎市,她就買了新的手機和手機卡。
在這裏,她認識了一些新朋友,房東、鄰居、買花的客人,圈子很狹隘,但也足夠了。現在她過的很愜意,每天六七點鍾起來,洗漱做早餐,然後給吳媽擦身,醫院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次,吳媽還是一點意識都沒有,醫生惋惜的說,說她清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即使如此,傅七七仍然不放棄,每天推著吳媽散步,和她說起以前那些美好的往事。
停滯了好一會,她幾乎顫抖著手,把舊的手機卡塞到手機裏,幾秒鍾之後,手機開機,熟悉的標誌彈了出來。
她點開屏幕,裏麵有幾十未接電話,還有許多未讀短信。
一點一點瀏覽下來,有秦貝珊一些舊日好友和同學,也有林芳菲等以前的同事,甚至還有沈閱的未接電話。
其餘的,有些是廣告電話和垃圾短信,還有一些是陌生的號碼,不知道是誰。
她看了許久,看的一遍又一遍,卻沒有在這些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裏看到霍雲深三個字。
傅七七吸了一口氣,笑著揚起臉龐,看向太空中刺眼熱烈的太陽。
這樣不是很好嗎?她不聯係他,他也不聯係她,兩個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不再互相折磨彼此,不再沒日沒夜的在那小屋子裏被他壓在身下,應該解脫了不是?為什麽偏偏還這麽心酸呢?
傅七七低頭繼續翻看那些短信,大部分都是秦貝珊發來的。
“七七,你這個混蛋,怎麽電話老是打不通?去哪裏了?”
“我去你公司找你,說你又離職了。”
“你去哪了?怎麽老是失蹤啊。”
“要是看到我的這些短信,請回一個給我,不要讓我擔心。”
傅七七一條一條翻下去,而最近的一條短信是在早上八點鍾發過來的。
“七七,我又失業了,哎,好沮喪,又被炒魷魚了。你到底在哪?我好想去找你,好好放鬆一下。”
看到這條短信,傅七七猶豫了一下,然後拿出自己的新手機給秦貝珊打了電話。
冗長的鈴聲在耳邊響起,這一刻,宛如隔世,她的心情很緊張,直到秦貝珊熟悉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喂,哪位?”
傅七七心頭咯噔了一下,即使之前想好太多的開場白,都無濟於事,她突然怯場,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唯有呼吸聲噴在手機屏幕上。
“喂?”秦貝珊大概覺得莫名其妙,語氣拔高,“到底是誰啊,怎麽不說話。”
“不說話,我就掛了啊。”
秦貝珊嘟鬧了一句,就準備掛斷電話,傅七七在最後關頭叫住她,“是我。”
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之後,微弱的女聲傳來,“你真的是傅七七?”
傅七七點頭,“除了是我,還能是誰?”
“臥槽!”秦貝珊爆粗口,像是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她聽到了床鋪震蕩的撲通聲,隨即秦貝珊的聲音就像機關槍似的掃射過來。
“傅七七,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老是失蹤?”
“你知不知道,我都差點報警了!”
“說,你現在到底在哪?我剛好失業了,準備搬到你那裏住幾天,好好玩一下。”
傅七七咬唇,看了看四周的壞境,江市的生活節奏沒有炎市那麽快,經濟也沒炎市那麽發達,據說是個適合養老的城市,她猶豫了好一會,才把地址告訴秦貝珊。
秦貝珊驚訝,“你怎麽跑到哪裏去了?”
“說來話長,貝珊,這件事情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知道了,特別是那個霍雲深,對不對?”
傅七七一笑,沒有否認。
秦貝珊歎了口氣,“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我明天就去找你!”
……
莊園。
霍雲深結束完一個視頻會議,已是晚上十一點,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走進浴室淋浴。
昏暗中,一道黑影閃了進來,趁著霍雲深在洗澡的時候,迅速鑽進被窩。
“啪嗒”一聲,霍雲深洗完澡,腰間隻裹著一條浴巾,濕噠噠的走出來。
還未走近,就看到大床中間,那微微隆起的一坨。
眼眸中的戾氣慢慢凝聚,他上前,一把將被子下的常雨給揪了出來,“誰準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