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套話

  李顏夕十分鎮定的落下一枚棋子：“那麽大人是懷疑誰呢？”


  司徒令笑了笑道：“就是懷疑該懷疑的人，您的貼身女官未央，雲梨的親生女兒雲梨。”


  “大人有什麽證據嗎？”李顏夕鎮定落下一顆棋子，看向司徒令：“我記得你說過什麽事情講究的不過就是一個理字，倘若你有證據，我就把人交給你。”


  司徒令笑了笑道：“今日我不是來要人的，隻是想問皇後是與否？”


  “倘若本宮說是又何妨，說不是又何妨？”她落下一顆棋子：“已經定局，大人，你已經輸了。”


  “本來就知道結果，輸了也不覺什麽。這件事我不打算再查了，倘若娘娘想隱瞞的話，那麽再怎麽查也是查不出什麽結果的吧，罷了罷了。”司徒令歎了一口氣：“也算是這麽多年還紅顏閣的一個恩情了。不過呈報給皇上之時，皇上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大人，就這樣吧，本宮還要回宮，就不和大人多說了。”


  司徒令起身拱手就目送李顏夕離開，李顏夕在回去的馬車之上沉思著最近曆軒夜的反常舉動。忽然馬車停下來，李顏夕看了看四周，發現不是宮門口，就道：“在這停下來做什麽？”


  “娘娘不是說，出宮要準備一份禮給元辰夫人，祝賀她懷上孩子嗎？”未央拿出禮品道：“如今禮品已經準備好了，難道娘娘改變心意不去了？”


  李顏夕淡淡一笑道：“不是，不過就是最近心煩事情太多了，特別容易忘事情。”


  未央是一個多心的，聽聞李顏夕這樣說，還以為是自己的事情給李顏夕受累了。


  李顏夕不過隨口一說，看見未央的樣子，就道：“並不是因為你的事情，是別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


  未央笑了笑：“我們還是進去吧。”


  帖子遞進去之後，羽裳親自出來迎接，可以看得出肚子已經很大了，李顏夕看見這樣麵上才有一些笑意：“讓丫頭開門我們自己進去就好了，何必要你親自出來迎接我呢？”


  “按理說應該我進宮看你的，倒是你經常出來看我。” 秦羽裳麵上笑容滿滿的。


  未央向著秦羽裳行禮：“這個是我們小姐送給夫人。”


  秦羽裳身邊的丫鬟接過，兩個人就說說笑笑走進府中。還未來到院子，就看見元辰拿著一個藥箱要出去，秦羽裳上前問道：“這是要出去嗎？”


  “哦。”元辰看見李顏夕愣了愣道：“原本是要進宮，給小夕看看風寒有沒有好，如今小夕既然在這，就讓我看看吧。”


  李顏夕看著身邊正好、有石桌椅，就隨性坐下了。秦羽裳說要去準備膳食，就走開了。


  元辰把手搭在李顏夕的脈門之上，皺了皺眉，好像遇見了什麽為難的事情一般。


  “怎麽了，是不是我身體有什麽不好了？”李顏夕看著他這個樣子，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那裏不好了，元辰不好直說，就道：“沒事的，你說吧，我撐得住。”


  “倘若讓你選擇，你是選父母還是選擇孩子。”他為難的看著她。


  李顏夕瞬間就聽懂了他的話，先是覺得驚喜，之後就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再然後就有些不敢相信，很多種感覺混雜在一起，當然還有最難的一種，抉擇。到底是選父母，放棄孩子回到現代，還是選孩子，放棄父母留在古代。她如今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元辰是那樣的神情，因他知道，這的抉擇很難選擇。


  李顏夕歡喜過後就覺得有幾十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死不了，也翻不了身。


  元辰看著李顏夕道：“倘若告訴皇上那個孩子的存在的話，皇上是斷不會讓你們離開的，畢竟你倘若離開了，這個孩子也是活不成的，也沒有時間等著孩子生下來了，你隻能二選一。我知道如今你肯定覺得不知道應該抉擇哪一個，我也知道遇上這樣的事情你會很為難。可是畢竟孩子已經來了，即使再難你也要抉擇。”


  李顏夕看向元辰：“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不是？”


  “那天我幫你診脈之後，我就猜到了，那個時候月份太輕，加上你又感染了風寒，我也不敢斷定，想必那些太醫也不能斷定，或者是根本沒有診治出來，我一直在想應該不是，可是卻真的是了。”元辰看著李顏夕冷漠的臉龐道：“不管如何抉擇，我都支持你，站在你的身後。”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讓李顏夕如今十分為難。聽見元辰的這句話，就笑了笑看著元辰道：“元辰，大元，謝謝你。”


  “紅塵之中，得一知己，全力待之。”元辰笑了笑道：“不過隻是知己而已。”


  李顏夕也跟著笑起來，多久了，未曾跟著元辰這樣逗笑過。兩個人說了很多的話，直到秦羽裳讓人過來請，說是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這才一路走過花廳，剛剛坐下就有人闖進來。元辰皺了皺眉：“什麽事這樣忙，如今正吃飯呢，你們也不攔攔，任由他橫衝直撞的？”


  “小姐，紅顏閣出事了，剛剛南城大人帶著皇上蓋章的聖旨說紅顏閣有罪，就把趙媽媽抓了過去，其他的人都留在紅顏閣。有近一千的兵力在紅顏閣邊上鎮守。還好我出去買了一些東西，回來看見這樣就連忙跑過來報信，小姐，救救趙媽媽，救救我們紅顏閣吧。”


  李顏夕一聽連忙起身，元辰上前攔住她道：“而今切莫動氣，不能慌張，還是我跟著你進宮，我也算紅顏閣的人，我跟著你進宮你應該比較安心一些。”


  李顏夕點了點頭：“羽裳，我們去去就回，沒有什麽事情的，你把藥吃了凡事等我們回來。”


  秦羽裳也知道自己跟過去不能給他們幫忙，還會給他們添麻煩，可是要她怎麽放心，這件事所錯一句話就會掉腦袋。不過即使心中擔心，還是上前幫著元辰整理衣服道：“那你早點回來，不用記掛我，我沒事，我們的孩子們也沒事。”


  李顏夕知道秦羽裳擔心什麽，就看向元辰：“你還是不要和我進去了，你進去的話，他看見就會怎麽想，還是我去看看吧。”


  元辰想了想，李顏夕又勸了勸才隻得答應。李顏夕匆匆進宮，德順在禦書房外攔下李顏夕道：“娘娘可是有什麽急事，看著天陰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還是請娘娘先回去，有什麽事今晚和皇上提提，讓皇上去昭仁宮，或者娘娘來正陽宮，再說。如今娘娘真進不得.……”


  “是不是皇上吩咐了什麽，讓你攔著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即使他在裏麵會大臣，德順也隻是明說，讓她在這裏等，或者是哪裏去坐坐，可是現在德順隻是一味的叫她走，為什麽叫她走都不說。這就讓人覺得十分奇怪。


  德順聽聞李顏夕如此一問，就看了看四周，才吧李顏夕引到一旁道：“的確是，皇上吩咐過，不見任何人，尤其是娘娘。最近皇上對娘娘實在是冷淡，也不見有什麽別的喜歡的。昨日聽著皇上說今年的梅花，又感慨了一番今年梅花應該無人賞去這樣那個的話，奴才提起娘娘，皇上就說什麽曲終人散這樣的話，奴才不知是什麽意思。”


  李顏夕雖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可是聽著就覺得心驚。不顧一切就推開半掩著的朱門，開門聲極大，在本來就靜謐的殿中回響，讓幾個沉思的大臣都回過神來。李顏夕看向坐在上座的曆軒夜，又看了看連靜北王爺在內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