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深夜談話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不選暮翾的原因是她深愛你，比我的愛要深的多，還有她的身份。太後向來疼愛的是你的皇兄，倘若你娶得是她，得到的白丞相，雖然白丞相和父親不相上下，可是終歸白丞相和太後的關係，那個時候恐怕你招進來的不是幫手而是一個威脅你的身份之人。”慕容蕁苦笑一聲說道:“所以你選擇了我，利用暮翾對你的愛，讓她進宮幫你監那裏的一舉一動。因為她是太後的侄女，應該不會被懷疑。我失落了好一陣，不過之後你娶進來的那些人，雖然長得十分好，可是你並不是貪圖人家的美貌，而是想利用人家的娘家，幫你完成大事。那時候我心中就好受了許多，你不愛我，你的心也沒有給別人。可是她。”慕容蕁指了指李顏夕說道:“她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平衡。一個沒有身世沒有背景沒有強大的娘家對你根本沒有用的人你帶進來，對她如此寵愛。就連她身旁的丫鬟都比他長得好，我本以為你是因為想從她身上知道什麽，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罷了，畢竟她又沒有傾城國色，也沒有家中可以幫你什麽得，過幾天就如同一件玩物一般的丟來手。可是你越來越往那邊屋中去，幾次家宴之上，你對她露出的款款柔情，你沒發覺，我都看在眼中。越來越覺得你的心已經失在她的身上了，我嫉妒她，明明什麽都比不上我，可是竟然可以得到你的心。”
說著慕容蕁覺得臉上濕濕的，就擦了擦，也不顧妝容花了，就接著說道:“是，關於陷害她的事情我是做了手腳，我也參與了。可是那是因為我對她的嫉妒，我不想辯解什麽。我隻想問，如今你真的要為一個女人薄情自此嗎？父親的罪，父親已經承擔了，可慕容家的其他人是無罪的。倘若父親犯下來的罪孽她不夠還的話，那麽，請皇上殺了我吧，陰間好讓我們兩個做個伴。可是慕容家的那些人請皇上放了他們。慕容家為皇上辦的這些事情，還有我多年在皇上身邊，盡職盡責幫著皇上處理身邊的大小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皇上看在這些的份上別再折磨他們了。”說著也不要了什麽尊嚴，也不管千金小姐的臉麵和教養，就朝著殺父仇人罪魁禍首李顏夕跪下去，給李顏夕磕了磕頭，說道:“皇後娘娘，當初我做的那些罪孽自然是有我來還，請皇後娘娘饒恕了我的家人吧。”說著就給李顏夕磕了一個響頭，把額頭都磕破了。
這時候南城走進來，看著曆軒夜麵容嚴峻。曆軒夜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回皇上，就在剛剛。”南城看了看已經花容失色有了瘋癲之態的慕容蕁說道:“剛剛原太師府，忽然走了水，又是這樣夜深人靜，都等人察覺報官的時候火勢已經控製不住了。廢了好大的勁才救下，雖然已經救下去了，可是太師府中的姬妾丫鬟仆人等，一共百餘人全部都死了，在那場大火之中，無一生還。”
慕容蕁正是因為這個才鬧，隻為了曆軒夜為了往日的情分之上，念在素日慕容家為他籌謀做事的份上，換自己的弟弟一命，如今聽見這句話，就知道這件事不是這樣巧的的。又看見李顏夕，就認定是李顏夕才有這樣的仇恨，這樣的能力能做到這個地步。
浮生浮夢一時不查就讓慕容蕁溜了過去，來到李顏夕麵前。慕容蕁正要一巴掌打向李顏夕，動作太快，加上慕容蕁氣急了，竟然沒有人可以攔得住。可是那一巴掌終歸沒有落在李顏夕的臉上，而是落在了曆軒夜的臉上。曆軒夜深深的看了慕容蕁一眼，慕容蕁後退了兩步，錚錚的看著曆軒夜麵上的五指印。南城最先反應過來，慕容蕁打了曆軒夜，已經是犯了大不敬的罪過。
曆軒夜冷冷說道:“拉下去。”
慕容蕁掙紮著冷笑，看著曆軒夜笑得越來越大聲。笑聲讓人聽了有些毛骨悚然。南城連忙拉慕容蕁下去，慕容蕁下去的時候冷冷的說道:“李顏夕，我詛咒你，你的這個孩子斷定保不住，即使保住了，生下來也是一個多病多災缺點東西的孩子。你手上沾染了太多的人命了，想來老天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放過你的。”說話有些瘋瘋癲癲的，麵上的笑容更是讓人覺得十分的滲人，有些瘋癲之態。
李顏夕呆呆楞楞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那樣的神情好像是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中了一般。杏冷給李顏夕上了一杯茶，想著要寬慰李顏夕幾句，可是曆軒夜在身旁，自己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沒有說。
曆軒夜把李顏夕摟在懷中，對著一旁的德順說道:“去擬旨，慕容氏衝撞朕和皇後，又說出詛咒皇後的話語，實在不配當妃子，廢了，安居冷宮吧。”
德順應了一聲就退下了，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屋中的一群人。曆軒夜拍了拍李顏夕的肩膀說道:“不怕不怕。”
李顏夕沒覺得有什麽可怕的，不過就是對慕容蕁這份愛有些震驚，有些愧疚而已。伸手環住他的腰道:“雖不想承認，可是你可知道，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我如今落到這種地步也是因為你，你就是罪魁。那段日子我過得十分的痛苦，在山穀之中，夜不能寐，涼城之中也是一樣。”李顏夕推開他，說著和平常一般的溫婉細語道:“我終究不懂，到底為何如此，如此又可以為何。”
“你，終究還是不能諒解我。當初說的那些都是哄我的呢？”曆軒夜失望的搖了搖頭:“放不開，放不下，你終究要我怎麽辦才好。或是如今你在我身旁隻為了報仇，等報仇之後，功德圓滿，就離我而去。”
李顏夕別開目光，道:“倘若如此，我第一件事就是毀了你的江山，不必如此費力的對付一個又一個了。”
曆軒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清冷的身子在燈光之下十分的落魄，讓人憐心。李顏夕轉身坐下，喝了口茶平靜平靜。淡淡的看了看隨風搖曳的紗簾。拿起一旁案上的書，看了一會，卻是滿腦子都是漿糊，看不出什麽來。許久就聽聞腳步聲，猛的抬頭看，卻看見是菊兒來了，眼中大有失望神色。
菊兒脫下披風，說道:“這失望神色是什麽緣故。”
跟著菊兒進來的是杏冷，杏冷剛要倒茶，李顏夕就握住她的手道:“我們兩個人而已，不用什麽人伺候，你如今身上有傷，就下去休息吧。”
杏冷就退下了，菊兒打量了李顏夕說道:“如今你可會心疼丫鬟了，我原來做你丫鬟的時候，受傷還是照樣伺候你。”
李顏夕給菊兒倒了杯茶，遞到菊兒跟前說道:“這句話說出來你也不怕臊，你切菜切傷一兩根手指這樣的傷也叫傷。”李顏夕眉眼彎彎，已經沒有剛剛的愁苦樣子了:“你這個時候跑過來做什麽，又是你家的那位惹毛了你，你過來避避風頭的不曾？”
菊兒搖了搖頭道:“我的那位在哪裏小姐還不知道嗎？還憑空說出這些話來取笑我。是皇上。”菊兒說出來，愣了愣，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又小心翼翼的觀察了許久李顏夕的神色，看不出什麽才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麵的天氣說道:“今晚的月色不錯，星星也很閃，掛在天空之中真是十分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