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下棋談人生
“你不是經常如此嗎?”曆軒夜看向一旁正在忍著笑的德順道:“幫王爺準備一間清淨點的房子,讓人告知靜北王府,說是今夜下棋下晚了不便回去,讓他夫人好好的歇下就好。”
德順行禮就退下了,靜北王爺道:“倘若我夫人到煙花巷柳之地,那麽就別想讓我進宮當你不想見她的幌子。”
“你經常帶他去紅顏閣,想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什麽時候給他一個名分?”曆軒夜落下一顆棋子,挑了挑眉看著對麵的人慘輸。
靜北王爺收著棋子,歎了口氣道:“名分這種東西和功名一樣,我們兩人都不曾放在心上。倘若不是如今你們皇室敗落,你又如此寵愛她,說是長子和嫡子都一定是她的孩子的話,我也不會進朝幫你評定謠言。我們兩快樂就好,他生性不喜久居,卻因為我留在這裏,故而,我也不會負他。我今生不會娶他,也不會娶任何一個人。一生就一個就好,有了她你就再也不能周轉她人,畢竟心都在她的身上了,看他人不過是陌路之人罷了。你對她不是如此嗎?不過你身為帝皇,當初如此做就差點動蕩江山,如今為了她廢了後宮,難難難。”
曆軒夜拿過茶杯,喝了杯茶,也不急得下棋,就靜靜的看著靜北王爺。靜北王爺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如此看著我,畢竟你們的事情上天自然會都定數。如今她要動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朝廷重臣,慕容家,蘇家,這些個人動了,你覺得江山不會動搖嗎?你到底是什麽心思,倘若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景,那麽就勸她就此罷手。倘若由著她去,就好好的準備一下怎麽收拾殘局。”
靜北王爺看著曆軒夜還是一副淡淡的滿不在乎的樣子,就道:“前些日子巫蠱之禍,我也聽聞了,不說你,我就是一個不信這些的人。而你因為她的事情多日不上早朝,想來應該她必然是病了,不然你也不會如此,可是巫蠱之禍也太過荒唐。她的那個義兄醫術十分的高明,想來應該是吃了什麽藥才會如此的吧。你難道是因為她作踐自己生氣?還是因為安氏最後的那幾句話,才覺得她不應留在你身旁?”
德順回來了,曆軒夜皺了皺眉,道:“把棋盤撤了,擺酒菜。”
靜北王爺看著這個架勢,就知道曆軒夜把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故而酒菜還未上來,靜北王爺就說道:“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麽樣,我如今還是記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句話形容你是最妙,那個時候你自廢功力,隻為還她一掌。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她,甚至不惜以命換命。如今帶回來又如此的疏遠她,就不怕她再放下一切逃之夭夭?她有這個本事,難道你還有這個本事能找回她。她失去記憶,加上紅顏閣又不知她在人世,你花了四年才找到她。倘若她有記憶,還有紅顏閣幫著,加上她身旁的那些人,她又有意的躲你,想來你要再找她實屬困難。”
外麵天色已經是很晚,宮門緩緩合上。靜北王爺道:“倘若你想保住那些人,你就繼續這樣疏遠她,倘若你想留住她的心,就不要這樣做,好好的任由她去。那些底下小官我幫你看了,有幾個我覺得十分好,想來將來定有大作為,名單在此,你好好深思熟慮。如今夜已深,我又出不去,就回去歇著了。既然留宿宮中,明日必須上早朝,想來是最不喜歡那些阿諛奉承的老頭了。”說著就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的向著外麵去。
曆軒夜早就習慣了他的無禮,也未曾說什麽,也不阻攔,任由他去。酒菜才剛剛上來,房中就留曆軒夜一人,曆軒夜看了一眼那個酒菜,拿過燙的十分好的酒自斟自飲,偶爾看看梅花,偶爾看看雪,又偶爾看看杯中的酒沉思。就這樣倒了三經天。
第二日李顏夕起來的時候,就隨便梳了一個頭,換身男裝早飯也不吃,就拿著昨日拿回來的那兩壇酒,急急忙忙的出門了。來到一個山腳之下,慢慢的爬上了那個山。來到山頂之上,山頂有幾個新墳,李顏夕並沒有帶什麽拜祭之物,就席地而坐,不管地上的雪花。道:“紅果,招財進寶。你們如今還好嗎?地獄十分的冰冷,想來你們應該十分的難受,如今我已經幫你們報了一個大仇了,你們看見了嗎?她死的時候十分的淒慘,本來我不想讓她死的。”
李顏夕倒了酒在墳前,自己也喝了一口道:“你們如今都不肯進我的夢中了,想來應該是你們已經轉世投胎為人了,你們應該待在那個好地方。我已經幫你們報了仇,雖說隻有一個,不過日後該他們還的一個都少不了。”
“紅果,那天喝下素素的酒水,看見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倘若是的話,如今我告訴你。”李顏夕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什麽叫冤冤相報何時了,也不知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隻知道如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李顏夕冷笑一聲說道:“我必然不會放過她,當年是因為我的軟弱,讓你們如此,如今我讓他們都下地獄,陪你們可好?”
李顏夕喝了口酒,大聲笑,卻不知不覺哭出來。許久淚眼朦朧之際,就看見一條手帕字遞了過來,李顏夕抬頭看著那個遞過手帕子的人,道:“元辰,你為何總是在我傷心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旁?”
元辰輕笑一聲道:“是因你傷心之時,總會想著我啊。”
李顏夕把手中的酒遞給他,接過他的帕子道:“你是不是要和我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的大義淩然的話,我可是不聽的。”
元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會聽,故而我也不會說,我隻想告知你一個舊道理。”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什麽舊道理?”
“世人常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也常常說人有一執念,一心結。倘若心結不除,此生不完。”元辰看著李顏夕說道:“你的心結是這個,既然如此,那麽你應該把這個心結化開才是。”
李顏夕微微一笑,道:“是啊,倘若不化開的話,我今生都難安,這是我欠他們的,自然是我來還。”
元辰拉起李顏夕,道:“如今這裏風實在有些大,我們還是早些下山吧。如今想來他們已經備好宴席了,不管你是因什麽出來的,這場宴席總應該過去。”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信陽也來嗎?”
“嗯,很多人都到了。”元辰輕笑一聲道:“本來打算過幾日再告知你,不過如今你既然出來了,就現在告知你吧。王哲和月娘等人進城了,如今正在府中休整。”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去吧。”
李顏夕跟著元辰,倒了山底下。就看見有一輛馬車停著,李顏夕皺了皺眉道:“如今我如此穿著打扮,用不著這個的。”
元辰輕笑一聲道:“你是打算給他惹麻煩?”李顏夕聽到元辰如此說,就瞪了他一眼,轉而進了馬車之中。
一陣輾轉之後,來到第一酒樓。如今的第一酒樓已經沒有往日的熱鬧,李顏夕不解的看著元辰,元辰笑了笑道:“皇後娘娘大駕光臨,哪裏有不清空的道理。”
李顏夕這才知道,是為了怕人認出自己,故而才如此。還沒有到雅間的時候,就聽聞裏麵的說話逗笑的聲音,李顏夕推門而入,看著裏麵都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