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冷漠

  “說精致宮中哪裏有昭仁宮精致。”李顏夕聽到聲音回頭，看著德順恭敬的向她行禮。李顏夕老忙看向德順後麵，沒有曆軒夜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著問道：“不知公公過來這裏所謂何事。”


  德順看著李顏夕的樣子笑了笑道：“娘娘，皇上如今已經回了正陽宮了，因靜北王爺又進宮了，想來他們兩個應該有什麽要事要談。如今安氏的事情已經妥當辦好了，皇上讓我轉告娘娘，如今天冷了，娘娘還是好好的待在宮中，好好的將養身子。”


  李顏夕皺了皺眉問道：“如今他都是這樣忙的嗎？靜北王爺，每日都進宮，是否有什麽事情？”


  “這個奴婢也是不懂的。”德順笑了笑道：“娘娘，那幾日娘娘病著的時候，皇上是徹夜不眠的守在娘娘的身旁，早朝也不曾去上，大臣那邊都些不滿了。後宮不議政，倘若讓大臣知曉就。”


  李顏夕打斷德順的話說道：“公公，皇上如今想必還沒吃什麽東西吧，公公幫忙督促點皇上晚膳一定要吃。”李顏夕看向杏冷，杏冷遞上一包銀子。李顏夕看著德順接過就道：“公公如今應該回去服侍皇上了吧，皇上一直以來都是公公服侍的，公公不在身旁，別人服侍得也不盡心，公公還是回去吧。”


  “那雜家告退。”德順行了禮就退下了。


  李顏夕歎了口氣，杏冷看著李顏夕說道：“娘娘，晚膳準備好了，娘娘您看。”李顏夕回頭看見一桌滿滿的菜道：“不是不讓你們一次上那麽多的菜嗎？”


  杏冷皺了皺眉道：“娘娘，我以為皇上會來故而就讓他們準備了那麽多的菜，娘娘您看。”杏冷的聲音弱弱的。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都撤了吧。”


  “可是娘娘，你剛剛不是囑咐德順公公盯著皇上吃晚膳嗎？為何如今自己就不吃起來了。”李顏夕淡淡的看了杏冷一眼，杏冷連忙說道：“娘娘既然不吃，你們還不趕緊的把這些飯菜撤下去。”


  宮女們連忙上前把飯菜都撤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了李顏夕。李顏夕坐到茶案跟前，漫不經心的又泡了一杯茶。不過是泡曆軒夜喜歡的茶，李顏夕泡好之後，看著正在冒熱氣的茶，轉而又倒掉，一不小心袖子上麵沾染了一點茶，仔細看的時候，忽然聞到袖中有淡淡茶香。想到他袖中總是有這個味道，就淡淡一笑，轉而沉下臉來。


  李顏夕打算再泡一壺，可是又不由自主的抓起剛剛的茶葉，就放下。起身想了想道：“杏冷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宮女們都紛紛退出去，李顏夕拿出人皮麵具和衣裝道：“如今我要出去一趟，誰找我都給我攔下來。”


  杏冷看見李顏夕帶上人皮麵具就說道：“娘娘，倘若皇上過來怎麽辦。娘娘還是好好的待在宮中吧，如今娘娘才大病初愈，應該好好珍重身子才是。今日又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還是明日再去吧，畢竟現在都這樣晚了。”


  李顏夕看著向杏冷道：“如今我就要出去，他如今正在和靜北王爺談事，哪裏會過來。李顏夕微微一笑，看著鏡子中平凡的人臉，道：“又浮生浮夢跟著我呢，你就放心吧。”


  杏冷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娘娘您小心一些。”


  李顏夕起身換上平凡的衣裳說道：“知道了。”說著就拿過令牌從窗戶跳了出去，緩緩的沿著小路走。借了小太監的一個燈籠，連忙悄悄的出了宮。李顏夕出了宮之後又不知去哪，就在街上走走停停。夜間又點冷李顏夕拉了拉衣裳，忽然有人從暗處中出來，看著李顏夕道：“雖然長得差一些，不過這眼睛是十分好看的，看著身上的氣質應該是一個不差的人。今晚就陪爺樂嗬樂嗬？”


  說著就抬手想要去摸李顏夕，李顏夕皺眉看著他，他淡淡一笑道：“還是一冷漠性子，爺喜歡。”


  手還沒碰到李顏夕的時候，就被人往後扭，不到一會，李顏夕就聽見清脆的哢嚓的聲音。李顏夕淡淡一笑道：“想動我，你還是下輩子吧。”


  那個人冷冷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對我，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李顏夕淡淡一笑道：“不管是誰，紅顏閣那個沒惹過，即使你是朝廷重臣的兒子，做出這樣的勾當，你覺得這件事鬧起來也是你們臉上沒光吧。你覺得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罪你父親還能理直氣壯的和我說話嗎？”


  那個人還想說話，浮夢的刀就指著他。李顏夕笑了笑道：“廢了他的手，就放過他吧，如今年關將近，我不想手中沾染人命了。”


  浮生點了點頭，抬手又廢了她另一隻手。李顏夕笑了笑道：“我們走吧。”


  浮生和浮夢兩個人又想隱於黑暗之中，李顏夕笑了笑道：“浮夢留下來陪我走走吧。”


  浮夢愣了愣，折後就安靜的陪著李顏夕走著。李顏夕走走停停說道：“你們都是很小的時候被收留的嗎？ ”


  浮夢點了點頭，李顏夕看著浮夢冰冷的臉龐說道：“在我麵前不必如此，笑一個。”浮夢勉強的笑了笑，李顏夕歎了口氣道：“是我為難你了，你不會笑嗎？”


  “殺手已經忘記怎麽去笑，我們都是隱身於黑暗之中，根本不用笑，也不知笑給誰看。”浮夢誠實的說道。


  李顏夕微微一笑道：“你們殺手的生活都是一樣的嗎？一樣的痛苦和血腥。”


  “不知道主子說的血腥是什麽樣的，皇上收留我們的時候，就是把我們都關到一個大籠子裏麵。”浮夢皺了皺眉道：“那裏麵有很多來自不同地方的孩子，我們需要把對方殺死，才會有吃的，有活路。那就是我們冰冷自己心的時候，這就是殺手。”


  李顏夕從袖子中拿出一塊梅花糕，遞給浮夢說道：“今日讓他們做的糕點我十分的喜歡，故而就收了一個在袋中。你吃吧。”


  “還是主子吃吧。”浮夢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李顏夕。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你吃吧，如今我也不想吃，倘若想吃的時候去紅顏閣還有啊。”


  浮夢低頭看著正在微笑的李顏夕，把梅花糕掰成兩半，另一半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李顏夕一直低著頭，並沒有看見他這樣做。


  許久李顏夕才抬頭問道：“浮夢，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


  “皇上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訓練我們的時候手段極其嚴厲。”浮夢如實說道：“什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精於謀劃，又會看人心不比主子你差。”


  李顏夕笑了笑道：“故而我才變成如今這樣，被他管得死死的。”


  浮夢沉默不語，李顏夕也是在偌大的曜城之中亂逛。


  逛來逛去，就來到了紅顏閣，從後門悄悄的進去。丫鬟們看見李顏夕紛紛行禮，她們自然是認不出李顏夕的，不過李顏夕頂著這副皮囊來過幾次，就知道是趙媽媽的貴客，故而看見李顏夕就比平常客人多客氣一些。


  李顏夕進了雅間，自然有丫鬟跟著進來，道:“姑娘可是要請媽媽上來，還是姑娘點點酒菜，喝上幾杯之後再說？”


  李顏夕擺了擺手道:“想來這個時候下麵應該離不開媽媽，就告知媽媽一聲，不讓她現在上來。準備上好的酒菜，我在這裏喝兩杯就好了。畢竟如今下麵那麽繁忙，不知道離開了她，下麵應該怎麽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