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去找他
一陣沉默之後，滄漄拿起酒杯，敬了李顏夕一杯酒，道:“倘若如此，那麽我們之間就是君臣之分了，我從今以後就不能叫你顏夕了，而是叫你皇後娘娘了。”
李顏夕差異的看著滄漄，白暮景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如此，我們也不好說什麽。隻不過顏夕，請你記得，不管如何，我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榮信陽拿起酒杯，道:“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是這樣。我們相識相知，相見恨晚，如今暮景喜歡上了公主，公主卻遠嫁邊疆，而元辰如今也要娶妻了，而你卻要進宮了。我們都是百姓，即使是重臣，也不能常常進宮，怕是見到你的機會會越發的少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想好要如此了，那我們又能說什麽呢。”
喝下一杯酒，忘掉傷感，卻免不了離愁。那天晚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的是榮信陽，他一直拉著李顏夕的手不放開。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不過就是:“顏夕，我們之間的情分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而李顏夕隻是一直淡笑，聽著榮信陽講曾經，講那些他不想和自己說的話，和那些還未來得及說的出口的話。
有一些事情你認定是一輩子，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會漸行漸遠。雖然會意料到事情的發生，可是每次發生的時候都會措手不及。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腦海中認定的，卻無法達到的，都是柯南一夢，都是幻想。
李顏夕本來是不想流淚的，不知不覺就哭了。在這個仲夏的時候，聽著過去的人講著過去的事情。恍如昨日，恍如隔夢。
喝完酒之後就散場，每個人的步子都很沉重。他們都離開之後就剩下李顏夕一人，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丫鬟緩緩進來，看著李顏夕喝著酒，就說道:“小姐，如今夜已經深了，公子們也回去了，想來如今應該回到自己的府中了，我們扶著小姐回去休息吧。”
李顏夕並沒有醉，一直是他們在喝酒，李顏夕如今才喝了幾杯酒，除了身上淡淡的酒香，並沒有什麽喝酒的痕跡。李顏夕起身，對著丫鬟說道:“去備馬車。”
“小姐，如今這樣晚了，有什麽事或有什麽東西要送的，就差人送去好了。”在丫鬟的眼中，李顏夕已經醉了:“如今小姐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顏夕整理整理衣裳，道:“我並沒有喝醉，去備馬車吧，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丫鬟說不過，隻好去準備。李顏夕把睡著的雪豹交給丫鬟之後，就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在黑夜之中緩緩行駛，最後在曆軒夜的府邸停下。車夫扶著李顏夕下了馬車，正要出去的南城剛好看見李顏夕，連忙行禮說道:“不知娘娘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李顏夕隻是看了南城一眼，問道:“如今那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臣奉命去辦一件要事。”南城的回答還是如此冰冷冷的。李顏夕真的不知道當初菊兒是怎麽看上這個冰冷的人的。
李顏夕繞過南城，問道:“皇上在嗎？”好像不在乎南城的答案。李顏夕在進門的時候才聽見南城說的“在”字。
不用想就知道如今曆軒夜在書房。來到書房跟前，就聽見裏麵的人在訓斥著什麽，不過李顏夕來的晚了一些，並未聽到什麽，隻是看見端著茶的丫鬟瑟瑟發抖，一副不敢進去的樣子。李顏夕歎了口氣，摸了摸茶杯，已經涼了。就說道:“去換一杯熱的吧。”
丫鬟行禮之後，就退下了。裏麵的人訓斥的聲音並不大，卻能讓人心驚膽戰。許久之後，門打開了，出來的正是那天在酒樓的時候見到的兩個人。白衣男子麵上強撐起笑容，看著李顏夕說道:“姑娘，我們又見麵了。最近過得可好，你的小雪豹呢？”
丫鬟也回來了，看著這個場麵有些不知所措。李顏夕拿過姑娘手中的茶杯，看著白衣男子問道:“你的兔子遇見你這樣的主子，死了沒有。”
白衣男子剛想和李顏夕理論一番，就被青衣劍客拉走了。風吹來兩個人的談話聲。
“你可知道她是誰，她是皇後，你竟然如此敢和皇後說話，你忘記剛剛皇上如何說了，我看你是軍法吃不夠。”隨著青衣劍客的話音剛落，白衣男子就回頭看著李顏夕一眼，一副悲哀的神情。
李顏夕挑了挑眉，隻是端著茶進了書房。
曆軒夜隻是繼續批改奏折，並沒有發火的樣子，倘若不是李顏夕認得他的聲音，就要以為剛剛那個發火的人不是他了。曆軒夜聽到腳步聲以為是來上茶的丫鬟，直到李顏夕來到跟前，曆軒夜抬頭的時候才發覺是李顏夕。而屋中的服侍的人已經被德順支開，如今的屋中隻剩下李顏夕和曆軒夜。
李顏夕隻是把茶杯遞到曆軒夜的跟前，看著滿桌的奏折皺了皺眉。
而曆軒夜則是放下手中的朱筆，看了一眼李顏夕，拉過她坐下，道:“怎麽那麽晚過來了。”曆軒夜皺了皺眉，道:“可是喝酒了。”
“嗯。”李顏夕聽著曆軒夜的心跳聲，並未反抗:“散場酒能不喝嗎？”
“什麽散場酒？”曆軒夜饒有興致的看著李顏夕。
“你如今就要回曜城了，你不是問我要不要和你一同回去。雖說我不喜歡困在皇宮之中，不過你既然許我可以隨時出宮。”李顏夕抬頭看著曆軒夜道:“那麽我就勉強跟著你回去吧。”
曆軒夜揉了揉李顏夕的頭發，麵上並沒有什麽太開心的神情，隻是微微彎起的嘴角表示著他的情緒。曆軒夜喝了口茶，問道:“如何想通了？”
“那天，我咬的是你，殺的也是你。”李顏夕低著頭看著手說道:“你說你欠我的，我何嚐不是欠你的。兩者相互抵消之後，我們誰也不欠誰。既然如此，那麽我為何不和你回去。不過我不喜歡宮廷那套，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就等著收大臣參我的折子吧。”
“我怎麽就娶了你這樣的一個皇後。”曆軒夜無奈的看著李顏夕。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暗黃的燈光之下，彼此的情意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很多時候沒有有緣無分，隻是不敢嚐試，那麽隻能錯過。
五月初，一切準備就緒，就要離開涼城。而元辰等人也一同啟程回曜城。不到十天，來到許久未回來的曜城之外。
在曜城任職的大臣們都來到城牆之下，看見曆軒夜下了馬車，就連忙跪拜說道:“參見皇上。”
曆軒夜看著跪拜的大臣，說道:“眾卿平身。”大臣們起身看見隨後李顏夕的時候，一楞。
而不過多久，一旁的歐陽哲等人就站出來，對著李顏夕行禮說道:“臣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如今很多如今在朝為官的都是外麵召回來的，或是剛剛新晉的官員，所以不認得李顏夕也是有的。聽聞歐陽哲如此說，微微驚訝之後，就連忙下跪。
畢竟如今在坊間傳聞之中，李顏夕已經死了，元辰親自送骨灰進皇宮的時候，很多大臣也是在的。而不管曆軒夜相不相信，在他們的心中，李顏夕已經是死了。如今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出現在曜城之中，還是如此的回歸，想必是會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畢竟當年曆軒夜封李顏夕為後的時候，很多人都反對，而在他們心中，李顏夕名不正言不順，又把曆軒夜迷成這樣，是禍國的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