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威脅
司空絕帶著麵具,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以想到他微微抽筋的嘴角,曆軒夜輕笑一聲道:“這次你故意拖延來這裏的時間,朕不怪罪,倘若她治不好的話,朕會讓你一輩子都待在那種地方。”曆軒夜抬頭看著司空絕,嘴的笑若有若無:“是讓你每個蛇潭都會待一遍噢。”
司空絕不由得抖著身子,看著曆軒夜皺了皺眉。曆軒夜輕笑一聲,起身讓司空絕把脈。司空絕診脈的時候,李顏夕突然醒了,被司空絕一點睡穴又昏過去了。司空絕診完脈之後,看著曆軒夜道:“如今還不能用藥,畢竟她如今正在毒發,隻能等她毒發之後,才能用藥。元辰已經用藥給了她三個月的壽命,而我最多給她六個月的壽命。”
曆軒夜捏住司空絕的脖子,司空絕麵具滑落,麵上的刀痕十分猙獰。司空絕看著曆軒夜發狂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再也沒有人可以幫著她保住性命。”曆軒夜依舊不為所動,直到司空絕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放開他。道:“讓你死的方式又一萬種,讓你生不如的方式也有很多。瑟瑟,這個名字很好,你還記得她嗎?”
司空絕眼光微變,曆軒夜拿起地上的匕首把玩著:“你不畏懼生死,那麽可是這個柔弱的女子會不會畏懼生死,或則她在意的是她的容貌,她可能還在苦苦的等著你,也可能會下嫁她人。朕知曉你恨朕,恨北冥皇室一族,你想要顏夕在朕的麵前死去,你會痛快。可是那又如何,朕照樣也會對你心愛的女人動手,女人最在乎的不過就是男人和那張臉而已,你試試不全力救顏夕。”
司空絕聽聞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在他手中哪裏還能淡定得下來,看著曆軒夜道:“你這個惡魔。”
曆軒夜輕笑一聲,看見司空絕這樣失控,很好,道:“朕不在乎什麽,朕隻要她平安無事,倘若你不全力做到,朕隻能毀你的幸福。”
司空絕皺了皺眉,曆軒夜擺了擺手讓南城把司空絕帶出去。隨即來到李顏夕身邊,輕輕幫她剝開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的頭發,道:“乖,好好的等著,在忍忍,再等等就好了。”
三日雖然一眨眼就過去了,可是對於李顏夕來說,三日的時候都是人間地獄,對於曆軒夜來說,三日如同三年。李顏夕感覺不到痛苦終於平靜的睡去了,司空絕給李顏夕把了把脈,道:“三日已經過去了,她如今已經過了最痛苦的階段,接下來就好好的吃藥。”
曆軒夜皺了皺眉,司空絕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如今她在你的手上我不會輕舉妄動,不過這個毒很難解,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盼。”
曆軒夜對司空絕那個笑容感到有些不安,看著一旁的南城說道:“好好派人看著瑟瑟,不能讓人逃離。”
南城點了點頭,立刻去辦。曆軒夜低頭看著已經安穩睡著的李顏夕,歎了口氣。繼續批著奏折。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磅礴大雨,滴答滴答讓人覺得有些心煩。窗外的風吹得屋中的輕紗飄揚,突然一陣驚雷,李顏夕猛的驚醒。曆軒夜皺了皺眉,拿過一盞剛剛泡好的茶,來到李顏夕身邊,幫著她吹去上麵漂浮的茶,道:“把茶喝了,不過就是打雷而已,我在這裏,不怕。”
李顏夕轉過頭看著燈光之下耐心周轉溫柔的他,道:“為什麽是我?”
曆軒夜愣了愣,挑眉問道:“嗯?”
“為什麽傷了我之後還對我如此百般體貼溫柔?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不殺了我。”李顏夕低下頭,捂住心口,哪裏還在微微的疼痛。
曆軒夜輕笑出聲,道:“你如今不是好好的嗎?我怎麽能對你下手,再說了,倘若想殺了你,我得先把我自己殺了。”
李顏夕猛的抬頭,看著那個人在燈光之下有些無奈的樣子,卻因為燈光而眉間不是那麽冷漠,不是那麽陌生。曆軒夜把茶盞遞到李顏夕的手中說道:“你可知道,當看見你痛苦無奈的時候,我是怎樣一種煎熬,更何況說是殺了你。你放心,如今司空絕已經來到了涼城,他的醫術應該可以治好你。”
李顏夕看著他勉強的笑著,就知道事情遠不及他說的的那麽簡單,李顏夕點了點頭,道:“萬一呢?”
曆軒夜歎了口氣道:“沒有萬一,你好好聽我的,好不好。”聲音中沒有之前的命令語氣,句子中也沒有之前的威脅話語,隻是放下了一個帝皇的尊容去苦苦的哀求。
李顏夕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喝了茶乖巧的躺下。看著麵前憔悴的人,心不知不覺就微微有些動搖。李顏夕收回在曆軒夜身上的目光,閉著眼昏睡過去,第二天是一個很好的天氣,下了一夜的大雨之後,外麵清新的氣味緩緩飄進來。
元辰等人還是每晚都過來診脈,不過就是兩個人變成三個人了而已。李顏夕再次見到司空絕的時候微微一驚,即使司空絕麵具之下的臉是多麽的醜陋和猙獰,不過還是有神醫的風範,而如今的司空絕,骨瘦如柴,略顯狼狽。
司空絕看到李顏夕,輕笑一聲道:“丫頭,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可解恨?”
李顏夕想起那次大戰,司空絕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語,李顏夕皺了皺眉道:“如今天下如此,北冥國如此,你可解恨?”
“還是嘴上不饒人的丫頭。”司空絕不顧一旁曆軒夜鐵青的臉色繼續說道:“雖說我是照成你如此的間接凶手,不過終究把你推入地獄的是誰你可不要忘記了。”司空絕微微一笑道:“如今我可是來救你的,丫頭,給個笑臉唄。”
李顏夕看了看耍著嘴皮子的司空絕,皺了皺眉。司空絕笑著幫著李顏夕把了把脈,臨走的時候說道:“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一切事情要不要我幫著你想起來呢?”
李顏夕皺了皺眉,不懂得司空絕是什麽意思,剛要追問,司空絕就離開了。李顏夕歎了口氣,隻是靜靜的看著書。
半個月後,李顏夕乖巧的吃藥和傷好得極快讓曆軒夜可以讓她出去走走,不過僅限一個時辰。李顏夕喜出望外,連忙讓人更衣,卻不知不覺玉佩戴反了,曆軒夜歎了口氣,幫著李顏夕把玉佩帶正,對著李顏夕叮囑道:“一個時辰我沒有見你回來,我會讓人去抓你回來,那個時候你就不能出去了。回來給我彈首琴。”
李顏夕皺了皺眉,一臉不滿意的樣子,轉而問道:“我可以出李府嗎?”
曆軒夜挑了挑眉道:“給點顏色你就給我開染坊?隻能在李府之中,倘若你敢出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李顏夕歎了口氣,一副惋惜的樣子,跟著丫鬟出了院子。陽光暖暖的照在自己的身上,許久沒有動彈都快發黴了,腿腳有些酸。丫鬟緩緩從李顏夕身旁走過,都微微一愣,也紛紛向著李顏夕行禮,卻不是叫“小姐”,而是叫了“娘娘”。李顏夕微微皺眉,想著不然先去找元辰問問白暮景在哪裏,卻在花園之中偶遇管家。
管家行禮說道:“參見娘娘。”李顏夕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指正管家對她的稱呼上了,李顏夕問道:“管家,有見過暮景嗎?”
管家點了點頭,道:“暮景等幾位公子在這段時間都住在李府之中,如今暮景公子倘若不是在酒窖,就在東角的花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