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霸道
李顏夕笑了笑,如同太陽底下耀眼的紅梅:“倘若因為我的懦弱,我的害怕,就讓你把這些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東西毀了,那麽我反而會不安的。即使剛剛十分危險,我也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曆軒夜靜靜的看著李顏夕,許久才神情嚴肅的命令道:“從現在到文青一案審結為止,你那裏都不許去,給我好好的待在王府中,即使外麵的天塌下來,也有頂著,你可知道,嗯?”
“可是。”文青這個案子本來就是李顏夕提起來的,如今就是因為受了這一點點傷,曆軒夜就不想讓她管了,她怎麽會答應。
可曆軒夜雖平時縱容李顏夕,可今日就是一步都不讓,不管李顏夕怎麽求,怎麽鬧,能用的招數都用了,卻沒有半句鬆口,最後直接把李顏夕打暈了,讓人送回王府。
曆軒夜在紅顏閣外看著馬車離開,皺了皺眉,轉過身吩咐南城道:“今晚派人夜訪一下寧侯府吧。”
南城會意:“是。”曆軒夜看向一旁的菊兒:“你回去照顧他,你們不能縱容她亂跑,她雖然是皮外傷,可若不好好保養的話,也會烙下一些不好的病根。”
菊兒看了看身邊的南城,目光中有些不舍的情意:“是。”
曆軒夜點了點頭,帶著南城離開了。
夜晚十分漆黑,如同墨水不小心潑灑到宣紙上留下的痕跡。月光下,四個黑衣人偏悄悄潛入了寧侯府,暗殺了府中的武功高強的暗衛一共十二人。寧侯爺聽到動靜驚醒,連忙穿上外衣趕出來,卻隻能看見十二名暗衛躺在血泊之中,而那四名黑衣人,隻能看見他們的背影。
趕來的府中府兵也不能抓住他們,也奈何不見他們半分。管家查看死的高手之後,對著寧侯爺道:“回侯爺,十二名暗衛全部都是被一劍封喉,可是殺手殺人的手法十分奇怪。”
寧侯爺看了看幾個黑衣人,或許是許久沒有上戰場,見不得這樣血腥的場麵,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就沒有再看下去。隻是問管家道:“怎麽奇怪。”
“一般一刀斃命的死人,他們還要在他們的手臂上麵割了一刀。”管家指了指那些人:“他們的手臂上都有明顯的刀痕如若說一兩個還可以解釋在剛剛奮力反抗之時被傷到了,可十二個人都是如此,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寧侯爺歎了口氣,心中已經明了是誰動的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管家看著寧侯爺凝重的臉色說道:“難道是軒王爺?”畢竟今日他們派出的人隻是傷了李顏夕的肩膀而已。
寧侯爺點了點頭:“軒王爺手下有五個貼身護衛,站在明處的隻有南城一人。就連如今的青木葬花也不算是,這些護衛從來都沒有在曜城之中出現過,世人都懷疑這些護衛的存在。今夜看來,軒王爺的其餘四個護衛就是這四個了。看看的南城的實力,又看看這幾個人的殺手狠絕程度,看來今夜他們的舉動就是幫著李顏夕撐腰了,不過也讓我們知道了這位名動天下的顏夕姑娘對她的重要程度。”
管家看著眾人整理死屍:“有了今日一事,軒王爺必定會對顏夕姑娘保護得極其周全,我們倘若想要動他實屬不易。如今我們這裏已經損傷了不下白人,剩下來的高手沒有哪一個能比的上她身邊的護衛,即使是江湖之上,也難免有可以比的過斷魂殺手這樣的高手。”
寧侯爺冷笑一聲:“我們手中沒有,不過後宮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隻要她還是軒王爺的九夫人,就總會有機會殺了她的。”
月色微冷,血色蔓延,在這個並不平靜的夜晚,王府中卻一片安寧。李顏夕安穩的躺在榻上,還在睡著,倘若沒有那個緊皺的雙眉的話,道是覺得她做了一個美夢。曆軒夜坐在她身旁,拿著一本古書在翻閱著,時不時轉頭看看她睡得是否安穩,十分平靜。
等子時的鍾聲敲響之後,李顏夕才悠悠轉醒。曆軒夜看著她醒了,拿過一旁丫鬟剛剛送進來的藥,摸了摸,已經不是很燙了。畢竟是他他下的手,自然是知道李顏夕什麽時候會醒。
曆軒夜小心的扶著李顏夕起來,把藥碗遞給她:“把藥喝了。”
李顏夕並沒有按照曆軒夜說的去做,隻是接過藥碗,聞著上麵乏起的淡淡苦味皺了皺眉:“你今日是怎麽想到我會有危險的?”李顏夕不再提要出去的事情,她知道現在說曆軒夜肯定會很果斷的拒絕她,她隻能等過些時候曆軒夜心情好的時候再提曆軒夜才有可能會答應。
曆軒夜看了李顏夕一眼,拿起書:“你把藥喝了,我就告訴你。”
李顏夕看著碗中烏黑的藥,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曆軒夜拿出一顆蜜餞遞給李顏夕,看著李顏夕吃下,再扶著李顏夕躺下,幫她蓋好被子熄滅了蠟燭。才緩緩的說道:“今日,秦羽裳來找我的時候,我便覺得十分奇怪。倘若真的如同你想的那般,寧侯府派出殺手想要殺青青郡主的話,那麽他不會讓你有半分察覺,早就動手了。再說,雖然青青郡主隻是一個郡主,不過在南曌國的先帝眼中,可是視她為公主看待。倘若寧侯爺如此輕易的就動了這位青青郡主的話,那麽南曌國哪裏還會輕易的罷手,輕的是對方要一個說法,重的南曌國會一氣之下出戰,故他是不可能以皇上的江山為賭注,去賭我這個王爺多年的努力。他的勝算並不是很大,我相信他絕對不會也不敢對青青郡主出手。而你,寧婉清曾經說過他父親有殺你之意,雖說隻是刺殺過一次,畢竟他還是有那個意思。你竟然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這怎麽得了。”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就要說到她,就一點一點的往牆角縮,卻被曆軒夜一把拉回來。曆軒夜低頭,即使是黑夜中,李顏夕也能借著月色看見他的眼眸。他並沒有像白天那般質問李顏夕,隻是低低的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了,你這樣讓我十分擔心,倘若你以後還是這樣,你就好好待在王府中不許出去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卻沒說一定會做到。曆軒夜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後背,道:“累了吧,早點睡吧。”
李顏夕難得乖巧的閉上眼睛,感覺到今日他的怒氣,想著他也是會害怕的吧。
第二日李顏夕醒來,曆軒夜早已經不在了。李顏夕剛剛想下床,卻看見四位在曆軒夜書房見過的丫鬟站在一旁。青煙對著李顏夕道:“王爺害怕院中的人照顧不周,派了四個丫鬟和兩個小廝過來,服侍到小姐的傷好了才能離開。這些都是王爺書房的人,服侍王爺許久了,不是外麵混進來的,請王爺放心。”
李顏夕皺了皺眉,說道:“那你就帶著她們下去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聖人服侍,你們就去做些輕鬆一些活吧。”
青煙點了點頭,李顏夕剛要下床。那幾個丫鬟們連忙跪下,說道:“夫人,王爺說了,您如今的身體不好,不宜下床,請您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吧。”
李顏夕傷的終究是手,並不是腿。不能下床太過誇張了:“沒事的。”丫鬟們還是跪在地上:“夫人,您還是在床上躺著好好修養吧,等王爺回來了,知道了,奴婢們會被罰的,夫人還是請您好好的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