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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寺廟一行

  曆軒夜歎了口氣:“天下如今也不是我當家,有一些不關心國家存亡,邊疆戰事的當然不懂得我,他們懂得的是一個隻會飲酒作樂,隻愛天下絕色的軒王爺而已。”


  李顏夕聽著曆軒夜這樣的語氣,笑出聲:“既然如此,那麽等下我看過他們之後你要如何處置呢。”


  曆軒夜並不喜歡管這樣的事,不過想起李顏夕對血腥味的厭惡,想著還是不要當地誅殺的好:“讓人送回曜城衙門,自然會有人處理。”


  李顏夕掀開車簾,看著南城已經降伏了那賊人。李顏夕剛剛想下去,可是曆軒夜攔住了李顏夕。曆軒夜吩咐南城說道:“今日我們要去寺廟,不宜殺生,把他們送到曜城中去吧,讓曜城衙門處置他們。”


  兩個人覺得必死無疑了,聽到這個心中十分開心。南城說的一句話又讓他們心冷了半截:“是。王爺。”


  馬車繼續行駛,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山底下,李顏夕被扶著下了馬車,看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說道:“不如我們徒步走上去,當登山也好。”


  曆軒夜自然是應了她,李顏夕跟著曆軒夜小心翼翼的走著,心中十分害怕,卻一直看著山底的風景。隨著山越來越高,李顏夕向下望,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霧,甚是好看。


  曆軒夜把越走越靠近邊緣的李顏夕拉回來:“等會到山頂更好看,你小心一些。”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帶她向前走,心中就十分的感動。慢慢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半山腰的寺廟了。


  方丈早就聽聞曆軒夜要來,就在門口迎接曆軒夜和李顏夕兩人:“老衲參見王爺,夫人。”


  “方丈,許久不見。”李顏夕笑了笑。


  方丈別有深意的說道:“夫人可是沒有把當年抽簽的結果放在心上啊,不過命終歸是命再怎麽樣也是躲不過去的,一切都是命數啊。”方丈笑了兩聲說道:“王爺夫人請。”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曆軒夜今日穿著打扮,在拿上一把自畫的梅花扇子,一副出身世家的儒雅公子樣子。曆軒夜合起扇子說道:“今為夫人還願而來,方丈不必如此,既然已經到了佛門之地,方丈就喚我們施主就好,免得讓這來來往往的香客驚恐了。”


  方丈點了點頭:“是,如今廂房已經安排好了,不過此乃佛門重地,兩位施主的廂房都是分開的,不過隻是相隔一堵牆而已,望體諒。”


  李顏夕挑了挑眉,看著曆軒夜笑了笑:“那就多謝住持了。”李顏夕向著昨夜被曆軒夜折騰得如今還疼,住持算是救了她了,她怎麽能不應下呢。


  曆軒夜並不說什麽,隻是拿著紙扇到處閑逛,讓李顏夕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李顏夕吃飯之後,就來到寺廟邊上看風景。曆軒夜來到她身邊,李顏夕想著剛剛曆軒夜並沒有吃多少,就問道:“是不是這裏的東西不和你胃口,剛剛沒有見你怎麽吃。”


  曆軒夜並沒有回答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看風景。李顏夕笑了笑:“是不是方丈讓我們分房而睡,你不滿意了,可是畢竟這裏是佛門重地,佛門講究的是清修,你也要體諒體諒嘛。”


  曆軒夜不理李顏夕,隻是陪著李顏夕看了一會風景,就去書格了。李顏夕百般無聊又去抽了一支欠,還是個上次那隻一樣。李顏夕分析著哪支簽的寓意:“牡丹乃是百花之首,倘若這就是命運的話,那麽他的事應該會成,可是大劫又是什麽呢?”


  方丈看著李顏夕的眉心緊皺,就開解道:“自古大劫稱之為大劫,卻有分別,有命劫,又有情劫。施主這個簽指出施主命犯桃花,加上命劫,可謂是情劫和命劫的重疊,就是在生死之間,情意之間,你在乎的那個人如何抉擇了。”


  李顏夕半懂半不懂,不過也恭恭敬敬的對著方丈說道:“多謝方丈指點。”


  菊兒看著這個好玩,也想抽一個。李顏夕笑著把竹筒遞給她,菊兒恭敬的在佛前跪下,在求簽之前回頭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被曆軒夜派來保護李顏夕的南城,少女心事畢露無疑。菊兒仿佛有些緊張,搖著簽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忽然,啪的一聲,一根竹簽掉出來。李顏夕撿起來,看著菊兒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情,說道:“搖出來的卻是一隻中上簽,上麵寫著,雪花紛紛紅梅豔,生死相隨戰場情。方丈,這個何解?”


  方丈接過簽,對著滿頭霧水的菊兒說道:“這是一隻情簽,想必姑娘剛剛求的時候,在想姻緣吧。”


  此話一出,菊兒紅了紅臉,小心翼翼的又看了南城一眼,卻發現南城也在看她,連忙回過頭來。李顏夕輕笑了一聲說道:“方丈,你快說說這個事什麽意思吧,要不然我這個小丫頭,就要羞得不敢見人了。”


  菊兒的臉聽到這句話就更加的紅了,方丈撫了撫他的白胡子道:“你們相遇相識的時候,是在大雪紛飛的紅梅中,結下情緣卻是在充滿殺伐的戰場上麵。”


  菊兒看向南城,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如此的一天,他們的相遇相識也不是在大雪紛飛的雪夜,倘若這個簽真的靈驗的話,她和他終究是沒有結果的嗎?菊兒想到這裏就高興不起來,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南城的神情依舊冰冷,並不因為方丈說的話而難受,仿佛好像沒有把方丈的話聽入耳中。菊兒看到南城如此,心中就更加難受了。


  李顏夕也不知道怎麽相勸,況且這裏是佛門重地,又不能喝酒。李顏夕隻能要菊兒跟著她一起跪下來,念經,隻希望她能心靜一些。


  菊兒念著念著,不知為何流下了眼淚。李顏夕歎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南城,一臉無奈。南城也是一個木納之人,隻對曆軒夜吩咐的事情盡忠職守,可對於曆軒夜沒有吩咐的事情,毫不關心。這也是李顏夕為何要曆軒夜留下他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南城隻聽曆軒夜的號令,如同一把刀,隻是曆軒夜的刀,在曆軒夜手中是刀,在別人的手中是廢鐵。也正是這份木納,讓她不懂女兒心,這個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啊。


  李顏夕也沒心情念經,起身安撫了兩聲菊兒,就沿著小道慢慢走回房中。坐在踏上想了之後做的一些事情,想著想著就有些困了。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脫了外衣就躺下睡著,屋中的香爐散發出一陣一陣的安眠香,讓李顏夕的一覺睡得極其好。


  恍惚間,感覺到有人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李顏夕反手抓住了那隻手,手十分溫暖,一陣一陣衣裳上沾染的熏香,李顏夕感覺到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聞過這個味道,不過這個比安眠香好聞多了,李顏夕就緊緊的抱住那隻手臂,又沉沉的睡去了。


  坐在李顏夕身旁的曆軒夜,有些無奈的看著如同嬰兒一般把自己卷起來睡的李顏夕,看著她孩子氣的握住他的手,一副怎麽也不放手的樣子。轉眼間又如同孩童一般露出滿足的笑意,曆軒夜抬起另一邊手幫著李顏夕撥開額頭的碎發,手最後停在李顏夕的唇邊,看著那個傾城容顏呢喃道:“可是做了什麽好夢。”


  李顏皺了皺眉,不知道是窗外的蟬聲擾人,還是聽到曆軒夜的呢喃,抱著手轉了一個身。曆軒夜無奈的笑了笑,眉眼之間甚是溺寵。在李顏夕身旁躺下,靜靜的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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