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寧侯爺之心
李顏夕皺了皺眉:“那麽他來紅顏閣究竟想要幹什麽呢?”
“姑娘是想讓我去幫你探探?”寧婉清的心不在上官生身上,故寧婉清不太關心上官生在做什麽。
李顏夕看著杯中的茶水,許久突然想通了一般說道:“他有單獨去見過你的父親嗎?”
寧婉清搖了搖頭:“過年的時候,他和我回過父親哪裏去吃年夜飯,不過他們在書房商談了許久,其他的時候,就沒有聽聞他和父親有什麽交集。”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我想我應該懂得強光將軍到底想做什麽了。”
這時候菊兒帶著一眾丫鬟推門進來,李顏夕看向菊兒說道:“請趙媽媽來一下,就說我要要事相商。”
菊兒應下,行禮之後就帶著丫鬟們下去了。寧婉清一臉不解的看著李顏夕,想要聽李顏夕的解釋,李顏夕則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沒過多久,菊兒帶著趙媽媽前來。李顏夕請趙媽媽坐下說道:“近日來上官將軍經常在我們紅顏閣出現,也不像為紅顏閣的飲酒作樂而來,我擔心他是想對紅顏閣下手,想趁此機會封了紅顏閣。他應該是受寧侯爺的指使,寧侯爺是想把紅顏閣和我一起毀掉啊。雖然紅顏閣來曜城沒有多久,不過紅顏閣也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讓人左右的,既然人家要雞蛋裏挑骨頭,那麽我就讓他不管怎麽樣,都挑不出骨頭來,趙媽媽你知道怎麽做了吧。”
趙媽媽應了一聲,看著寧婉清的臉色不好,就說道:“小姐,你們聊,我們退下了。”
李顏夕點了點頭,看著趙媽媽退下。菊兒看著寧婉清說道:“上官夫人,倘若寧侯爺真的在這個時候再犯下什麽錯處的話,那麽我們可就保不住他了,您是他的女兒,既然想保住他,就多勸勸他吧。”
李顏夕皺了皺眉:“我覺得你父親召集暗衛可能不會是殺我那麽簡單,我怕的是,他想要劫走文青,給青青郡主一個人情,讓青青郡主對付我們,那樣事情可就棘手了。”
寧婉清起身說道:“請姑娘放心,倘若他真的想如此做,我必然會攔住他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看著秦羽裳離去的背影。對著菊兒說道:“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在她的麵前如此說了,畢竟寧侯爺生性多疑,倘若她總是為我們說話的話,那麽寧侯爺不懷疑才怪。”
菊兒應了一句,李顏夕對著窗外叫了一句:“羽裳。”秦羽裳跳窗進來,對著李顏夕說道:“姑娘有什麽吩咐。”
李顏夕拿起筷子說道:“今晚你護送我回去之後,去保護司徒令,握擔心今晚寧侯爺刺殺的不是我,而是司徒令,如今人證物證人販還沒有送到王爺哪裏,想必寧侯爺還會動手腳。”
“可是剛剛小姐也說過,那個寧侯爺想要刺殺你啊。”秦羽裳還是不放心李顏夕。
李顏夕夾了一個餃子說道:“我身邊有王爺,沒事的,倘若司徒令有什麽事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對我們可是十分不好。菊兒,你讓滄漄派人也過去守著。”
這個時候,趙媽媽推門進來:“小姐,你如此信任上官夫人,你就不怕上官夫人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嗎?畢竟上官夫人是寧侯爺的親生女兒,雖說上官夫人如今並不是十分喜歡上官將軍,可是畢竟也是上官將軍的夫人啊。如今距離那件事還有一年,倘若上官夫人在中途中反悔,為了保他們寧侯府的名聲,反咬小姐一口怎麽可好。”趙媽媽原以為李顏夕收了寧婉清是因為想要寧婉清幫著李顏夕打探消息,卻沒有想到機密的事李顏夕毫不避諱直接告知了寧婉清。
李顏夕看著趙媽媽著急的樣子,平靜的說道:“趙媽媽,坐。”
菊兒識趣的搬過凳子,讓趙媽媽坐下。等趙媽媽坐下之後,李顏夕才慢慢說道:“可謂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長公主這件事,不管怎麽樣,如今我們確鑿了,就算她真的為了家族的名義背叛我,也沒有關係。她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一旦爆出來,那麽他們家族,不僅僅是名義,還有她父親的命,都會不保的。她為了抱住她父親的命,她不會這樣做的。就想暮妃,暮妃是為了情,而她也是為了情,除了對王爺的敬仰之情,還有對父親的情意,試問這樣的兩種情意,怎麽會輕易的被壓倒呢?”
“過幾日大理寺追查到的所有東西,都會交給王爺做,對於這個案子,小姐可要多費費心了。”趙媽媽歎了口氣。她也知道這個案子的難辦之處。
李顏夕喝了一口酒:“是啊,過幾日我就要去青青郡主哪裏去走一趟了,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啊。”
李顏夕在紅顏閣吃完東西,就回了王府。秦羽裳按李顏夕的吩咐,去了大理寺府。李顏夕拿起一旁的還沒有繡完的小衣裳打發時間。忽然聽到外麵有幾聲腳步聲,一旁伺候的菊兒連忙拿過放在桌上的劍,匆匆的向院外跑去。李顏夕看了看時辰,繼續繡著還沒有繡完的花,等外麵的聲音停了之後,李顏夕緩緩走出屋,看著地上橫躺著五個黑衣人的屍體。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雨來,不過在這樣的大雨磅礴的雨夜,還是能聞到一陣一陣的血腥味。李顏夕胃中一片翻騰,扶著門框幹嘔起來。
雨中撐著白色油紙傘,一身黑衣的曆軒夜緩緩來到李顏夕的身邊。脫下身上的披風,小心翼翼的幫著李顏夕披上:“外麵風大,血腥味極重,進去吧。”
李顏夕被曆軒夜扶著進了屋,丫鬟們開始處理屍體。而菊兒和南城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狠絕神色。
李顏夕被曆軒夜扶進屋,喝了一杯茶之後,神色好了一些。曆軒夜看著李顏夕如此,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已經習慣了,可是還是如此。”
李顏夕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如今的我不過隻是厭惡血腥味而已,隻是這樣大的雨,怎麽就蓋不住這樣淡的血腥味呢?”
曆軒夜想起剛剛並沒有見秦羽裳,就問道:“你的護衛呢?”
“被我派去保護司徒令了。”李顏夕回頭看著曆軒夜黑沉的臉,說道:“今日上官夫人來見我,說是寧侯爺召集暗衛,她以為是要對我不利。可是我一個人,怎麽會值得寧侯爺動用如此多的暗衛,我就想著,如今文青的事情是當前的大事,他應該是衝著那件事去的。倘若真是那樣,他們就會在這個時間去刺殺司徒令,奪取證物,讓這件事大事化小,沒有了證人,證物,那樣即使是你來審,也不能把文青怎麽樣。而且那樣青青郡主必定會感謝寧侯爺,也會恨上我們,那麽我們做的事情就如同給他人做了嫁衣了。我隻能讓羽裳去保護他們了,我也讓滄漄等人派人去保護了。”
“那你就如此把你生命置之度外?倘若不是今日下雨了,我想過來看看你,如今你早已經是他們刀下的亡命人了。”曆軒夜想到剛剛的情景,還是皺了皺眉:“以後不許這樣了,即使是他的人再怎麽重要,哪裏比的上你的命重要。”
李顏夕笑了笑:“知道了,不過這幾天還是讓羽裳跟著司徒令吧,我始終有些不放心。”
曆軒夜點了點李顏夕的鼻子:“剛剛答應我的,又忘了,小蹄子,你讓我拿你如何?拖出去打一頓讓你長長記性?”
李顏夕握住他的手,睜大眼睛看著曆軒夜眼中的柔情,問道:“你舍得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