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棋盤
李顏夕看著靈兒帶人出去搬了一株墨色的菊花進來。李顏夕上下打量著那顆菊花:“天下墨菊本來就少，娘娘這裏卻有一顆。娘娘這是要把它送給顏夕嗎？這禮物太貴重了，顏夕不能收，畢竟王府中也沒有擅長養墨菊之人，倘若顏夕帶回去養死了可怎麽好？”
“本宮聽聞你的李府中就有好多擅長種花的花匠，這樣多的花匠，難道一顆墨菊都養不了？倘若真的是這樣的廢物，不要也罷。”白暮翾看著墨菊說道:“這墨菊不是讓你放在王府中的，隻是讓你帶到李府中去的。本宮，知道你有一個李府，裏麵剛剛修繕過，故送你墨菊。”
李顏夕看著白暮翾硬要塞在她的手中，就隻能收下:“那就多謝娘娘了。”
白暮翾看著李顏夕是有收下之意，就知道李顏夕領了她這個情:“那本宮命人送你出去？”
李顏夕點了點頭:“勞煩娘娘。”白暮翾看向身後的靈兒，說道:“靈兒幫我送送九夫人吧。”
靈兒行禮之後，就對著李顏夕說道:“九夫人這邊請。”李顏夕跟著靈兒離開，後麵有一名太監跟著。
李顏夕來到白暮翾宮外之時，就對靈兒說道:“靈兒姑娘不要送了，接下來的路顏夕會自己走的。”
靈兒來到李顏夕麵前，暗中給了李顏夕暗示:“九夫人，宮中人不好對付，夫人不要衝撞了一些不該衝撞之人，難免惹禍上身。第一酒樓的飯菜十分不錯，最近雖然秋高氣爽，可是想必夫人應該吃不下飯菜，夫人何不如去嚐嚐。”
李顏夕聽著這個別有深意的話，打量了靈兒，點了點頭:“多謝姑娘。”
靈兒行禮之後就離開了，李顏夕看著靈兒的背影，歎了口氣。就沿著小路慢慢出宮，李顏夕對著身後的小太監說道:“你走的快一些，從宮門出去，就碰見我們的馬車，我要在此等候王爺。”
小太監照辦去了，李顏夕沿著小路慢慢走，突然看見一口水井。走過去往下一看，清澈的井水，菊兒來到李顏夕的身旁，問道:“小姐你為何看著一口井發呆啊？”
李顏夕笑了笑:“菊兒，你可知道宮中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很多知道很多的人，想要他們徹底封口隻有讓他們死，你別看這個井水清澈，根本沒有人會喝它，你知道為何嗎？”
菊兒搖了搖頭。李顏夕看著井楞楞出神:“因為宮中除了上吊，毒藥，打死這些讓知道許多的人永遠閉嘴的刑罰之外，還有就是推她們去水中。特別是這樣的井中，因為沒有人看到是誰推的，隻能說是她自己跳下去，或者不慎掉下去的。這口井不知道奪過多少人的性命，怎麽會有人再喝它的水呢。”
菊兒聽得覺得十分冷，看著李顏夕看得十分專注的樣子，就扯了扯李顏夕的衣袖，說道:“小姐你小心一些，不要不慎掉下去，小姐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
李顏夕隻是自顧自的自言自語說道:“八夫人身邊有一個小隨從，就是這樣死了。”
菊兒看著李顏夕如此，就說道:“小姐，如今在宮中，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被有心人聽見，那麽小姐要怎麽應付啊。”
李顏夕起身說道:“這裏那裏有人，我不過就是感慨一下而已，睹物思人。不過青煙的臉色為何這樣白。”
青煙看向李顏夕:“青煙隻是因為小姐說的事，末末為那位笑隨從感到惋惜而已，想必那時候他也和我如此這般大吧，這樣年紀輕輕就丟失了性命，真是不幸啊。”
李顏夕點了點頭:“是啊，不幸啊。那時候八夫人也不能保護他們，誰錯誰對，誰是誰非呢，不過就是放不下的執念而已。”
菊兒看著那口井:“菊兒知道小姐重情重義，可是小姐真的要為了毫不相關的人去做這樣冒險的事情嗎？小姐不是已經讓王爺休了榮菡了嗎？為何還要如此，小姐你可知道你如今就是在下一盤棋，如今這個就棋盤上麵的陷阱，你自己給自己下的陷阱。”
李顏夕輕笑一聲:“即使這個十分困難，我我要去做，你以為這個真的隻是榮菡做的嗎。？以榮菡的手段，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我在試探府中其他人之時，發現裏麵全部人都參與其中，他們做錯了事情就不應該付出代價了嗎？四條人命，你讓我如何可以安心的置身事外。”
青煙看向菊兒，勸到:“既然小姐心意已決，那必然有周全的準備，你我二人就不必再多說什麽了。”
菊兒也知曉，李顏夕一旦決定了，就很難讓人左右。李顏夕看向天上高高掛起的太陽說道:“如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出去等著王爺吧。剛剛還是雨天，如今已經變成太陽高掛了。青煙，等會你去一下紅顏閣，讓她觀察一下第一酒樓的動靜，倘若有寧小姐，暮妃的貼身宮女靈兒，還有朽公公，這三個人出現在第酒樓，讓她穩住他們，立即來通知我。”
青煙點了點頭，李顏夕帶著青煙等人沿著小路慢慢的出宮，在來到宮門的時候，李顏夕看見在宮門底下等著的曆軒夜。雖不知曆軒夜站在那裏是為了等自己，還是為了要招人耳目故意這樣做的，心中還是有些感動。
李顏夕連忙走到曆軒夜身旁，曆軒夜看著李顏夕說道:“這樣大的太陽，去了哪裏去那麽久。”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就是不常常進宮，故被宮中的美景吸引了，就多看了兩眼。我們回去吧，我有些餓了。”
曆軒夜牽著李顏夕的手，小心把李顏夕扶上馬車。李顏夕坐在曆軒夜的身旁說道:“今日暮妃對我有明顯的敵意，我已經和她說明，你娶我隻是因為我是你的謀士，為了掩人耳目才如此做，就連聘禮那樣的事情我也和她說了，免得她疑神疑鬼的，為了妒忌我壞了我們的事。”
曆軒夜隻是不平不淡的應了一聲，李顏夕看著曆軒夜臉色有些不好。知道他心中有一個心結，李顏夕歎了口氣:“寧小姐我一定要去見，還有暮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靈兒今日暗示要見我，她可能會成為我們在暮妃身邊的眼線，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暮妃。我想朽公公倘若可以祝我們一臂之力的話，那麽我們在宮中就占有絕對的優勢。”
曆軒夜把玩著剛剛太後賞給李顏夕的那串佛珠:“是啊，他最近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宮中多一些人手是好的，特別是一些他想不到是我們的人，比如寧小姐，比如朽公公。”
李顏夕握住曆軒夜的手:“放心，不管多大風雨，我還是會一直站在你身旁。雖說我和暮妃說我是你的謀士，來到你身邊是有所求你，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倘若我不是真的對你動了情，怎麽會心甘情願的來到你身邊呢。”
曆軒夜反握住李顏夕的手:“沒羞沒躁的小蹄子，今日是跟著我回王府，還是你還要去紅顏閣一趟。”
李顏夕沉思一會:“我不去紅顏閣，紅顏閣那邊我已經吩咐青煙去了，我也不想回王府。不如你和我回李府，這顆墨菊是暮妃娘娘賞給我的，說是讓我裝膳李府的，如今我要帶了回去。”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如此:“真是，不過你府中元辰還住著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不是我要去看他，而是有人要去看看他。”李顏夕想著最近幾日秦羽裳心不在焉應該是因為如此，因為保護她又不能擅自去見元辰，就算是遠遠看一麵也不行，如今她也算是幫秦羽裳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