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送別
男人輕笑一聲,說道:“她果然第一個對付的就是寧侯爺,她果然沒讓我失望。當初選她隻是因為曆軒夜喜歡她喜歡得緊,卻沒想到她會這樣助我。”
青煙抬頭看著男人,卻隻看見一個虛影。青煙問道:“我們要多加阻撓嗎?”
男人拿起茶杯,說道:“難道你覺得今日寧侯爺突然出手時巧合,明日他們想趁亂進寧侯府的密室,那要問問寧侯爺答不答應。”
青煙差異的看著男人問道:“主子早就知道,故才如此布局,讓姑娘上當,從而讓姑娘斷了寧侯爺的所有的眼線,又大鬧寧侯府,那樣主子去和寧侯爺說明日姑娘要趁亂闖一闖他們的密室,那麽寧侯爺必然會信,信了之後。寧侯爺必然有所防備,大婚當日倘若姑娘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麽這些人就會一去不複返。”青煙苦笑一聲說道:“再後來,寧侯爺知道姑娘不會對寧小姐怎麽樣,就直接回了寧侯府而不去救寧小姐,寧小姐和他就會有隔閡,和上官將軍的隔閡就會很大,天下人就會唾棄他這個父親。雖然如此,可是皇上卻很喜歡他如此做,畢竟他們的信件都好好的藏著。”
男子笑了笑說道:“真的好好藏著嗎?”
青煙突然想到什麽,抬頭看著男子問道:“主子不會已經拿到信件了吧?”
男子笑了笑,說道:“天下大亂才是我最終的目的,當初的血海深仇,我怎會讓她就這樣結束這個亂世。既然郡主和呂侯爺真的有血緣關係,那樣就更加有趣了。”
青煙看著這個翻手覆雲的男子,總覺得她像某一個人,可是又不懂她像那個人。青煙起身說道:“青煙告退。”
那個人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砸中青煙的心,他對青煙說道:“青煙,莫要心軟噢。”
青煙知道自己逃不掉,明日必當和今日一樣,血流成河。青煙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不過她早已經習慣了聽著這個人安排的事情去做,她知道他停不下來,他是靠著仇恨活著的,倘若不是看到他想看到的,他是不會罷休的。她也停不下來,她停下來了就不知道要做什麽,要何去何從了。
青煙連忙回了紅顏閣,索性李顏夕還沒有回來。秦羽裳倒是回來了,換了一身血腥的衣服。和青煙靜靜的等著李顏夕回來。
徐念出來聽著葬花說這件事的時候,臉色一直不好,徐念心中有些怨李顏夕下手太狠,又有些怨世道淒涼。最後呂侯爺勸解了幾句,徐念就在葬花和青木的護送下回到了將軍府。
青煙和秦羽裳坐在院中,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青煙神情有些恍惚。想起剛剛男子的話,就問道:“羽裳,明日去寧侯府的有幾人?”
秦羽裳有些詫異青煙為何會問這個,不過青煙是李顏夕信任的人,告訴她也無妨。就說道:“軒王爺的暗衛無人,滄漄公子的兩人,一共七人。”
青煙看著秦羽裳,認真道:“你可有想過倘若寧侯爺不去追他的女兒,而去寧侯府呢?你們那時候要怎麽辦,那些人還可以回來嗎?”
秦羽裳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娘也想過這個,雖然這個計劃十分的冒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還有呂侯爺的攔住寧侯爺,應該沒有大礙,你怎麽想過問這個,你最近一直心神不定的,是不是累了,這些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有姑娘呢。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傷到你的,你就好好的藏著趙媽媽處理一些紅顏閣的事宜就好了。”
自從青煙在病中也幫著秦羽裳做了衣服之後,秦羽裳和青煙的關係就越來越好。如今已經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了,青煙最近神情恍惚她也靠在眼中,故勸了這些話。青煙也知曉秦羽裳是為她好,可是明知道他們這樣做是去送死,可是她隻能靜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的這樣的事情,青煙做不到。可是違背對男子許下的誓言,青煙也做不到,過了許久青煙才說道:“好。”青煙不懂得怎麽告訴李顏夕這件事情,告訴了就等於自己是探子安插在李顏夕身邊的事情就會被暴露,那時候李顏夕會如何對待她,她不知道,而男子那邊,她也不知道會如何對待她。青煙是一個多愁善感,重感情的。這樣的人不適合做探子,青煙想,男子把她安排在李顏夕身邊,也許隻是因為她和李顏夕太像,也許是因為她的心軟,還有她的猶豫不絕可以推動事的發展吧。
李顏夕和滄漄出了紅顏閣之後,並沒有做馬車,就是拿著傘在雨中慢慢的走回龍門鏢局,一路沉默,兩個人都各懷心事。來到龍門鏢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滄漄帶著李顏夕來到龍門鏢局最隱秘的地方。那是一間大屋子,滄漄點亮了蠟燭之後,李顏夕看著地上的擺滿了壇子,要不是那一排的靈位,李顏夕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一個酒窖。
李顏夕看著壇子上麵都有一個牌子,正麵寫的是人的姓名,背麵寫的是日期。李顏夕看著滄漄問道:“這個是什麽?”
滄漄並沒有答話,李顏夕看見黃衣的牌子之後,才明白。這些壇子裏麵裝的是他們的骨灰。滄漄上完香看著李顏夕懷中抱著的壇子是黃衣的時候,就說道:“很多的兄弟都是沒有家的,很多都是父親,或者是我在邊城撿的孤兒,故他們死後,我也隻能把他們火化,很多有家的,我會問過他們家人的意願。我把他們留在這裏,不是不想讓他們入土為安,隻是覺得天下之大,他們不應該飄零在天地之間,我隻是想他們都留在這裏,不要受底下蟲子啃咬之苦。”
李顏夕明白,滄漄十分重義,他如此做也是想把他們留在身邊。李顏夕抱著黃衣的骨灰壇子走出去,一步一步都顯得十分的沉重。最後來到河邊,李顏夕看著滄漄說道:“如今我們也不可能到山上去,不如我們就在這裏放她離開把,即使不忍心,可是她終究是要離開的。”
滄漄沉重的點了點頭,李顏夕開了壇子,看著壇子裏麵的骨灰,歎了口氣。一點一點的把壇子裏麵的骨灰撒到空中,李顏夕看著飛揚的骨灰說道:“黃衣,雖然我和你相識不久,雖然你喜歡的人他。”李顏夕頓了頓,看向身旁的滄漄:“他如今過得很好,你就安心的傳世投胎吧,下一世,換他來找你好不好。”
滄漄輕輕說道:“我不知救下你是福是禍,不過應該是禍吧,倘若是他人救的你,那麽如今的你應該幸福的生活吧。好好的投胎轉世吧,我下一世一定會去找你,找你補上這一世的過失。”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腳步更加沉重了一些,也是無話。滄漄默默的送李顏夕回到紅顏閣,看見秦羽裳回來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了。一句話也不跟李顏夕說,青煙看著滄漄的背影問道:“小姐你又怎麽傷滄漄公子的心了。”
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傷他,而是他不放過自己。”
秦羽裳看著遠處駛來的馬車,說道:“小姐,馬車已經來了,請小姐上車吧。”秦羽裳上了車,車夫還是滄漄的人。李顏夕對著車夫說道:“不必直接回李府,而是繞過寧侯府看看吧。”
馬車不一會就來到了寧侯府,到寧侯府的時候,李顏夕撩起車簾看向寧靜的寧侯府,雖然寧靜,可是以往都是家丁看門的,如今變成了士兵,就可想而知裏麵的形式有多嚴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