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血水相融
徐念看著呂侯爺好像誤會了李顏夕叫他來是為了什麽目的,畢竟李顏夕在外的名聲都是一般人難見到的,忽然請來,又牽扯到這樣一樁事情,讓人不誤會都難。徐念開口解釋說道:“侯爺,這個是軒夜舅舅未來的九夫人,她願意出一己之力來幫母親申冤。”
呂侯爺眯起眼說道:“就是當年她和你母親護著的那個孩子啊,如今也應該大了。不過他怎麽會娶紅顏閣的人,顏夕姑娘,你身上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讓那個孩子非要娶你不可。”呂侯爺聽見李顏夕要嫁給曆軒夜做九夫人的事情之後,對著李顏夕的態度好了一些。
李顏夕輕笑一聲,看著呂侯爺坐下,也跟著坐下。給呂侯爺倒了杯茶說道:“就憑顏夕的容顏,顏夕的紅顏閣,顏夕的家產,就除了出身,顏夕那一樣比不過他府中那些夫人們。”這句話實在狂妄,徐念隻是靜靜的看著李顏夕,這樣的李顏夕是她沒有見過的,也是她應該樣成為的,這樣沉著冷靜。李顏夕看著呂侯爺接過她遞過的茶,也給徐念倒了一杯說道:“您這樣叫軒王爺叫孩子,不顧禮儀,應該是和他多有往來吧。軒王爺並沒有打過敗仗,他的用兵計謀都和你很像,難不成都是您教他的?”
呂侯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桌上的茶皺了皺眉:“茶是好茶,不過不比酒喝的痛快。你這樣偌大的紅顏閣,有好酒嗎?”
李顏夕示意一旁的青煙去拿好酒,而她卻還是倒了一杯茶遞給呂侯爺,呂侯爺還是接過,沒有了剛剛談笑的神情,板著臉十分的冷酷嚴肅。這倒和曆軒夜有些像:“紅顏閣的茶是招待客人的,酒是招待朋友的,侯爺既然想喝酒,那麽顏夕就會認為王爺是想和顏夕交朋友了?”
呂侯爺喝了一杯茶,說道了:“那個小子真沒有選錯人,就你說話的氣魄,就比他府中的那些夫人們都要好多了。”說著青煙就拿著酒進來了,放在桌上對著呂侯爺說道:“侯爺郡主和小姐都沒有說要什麽酒好,青煙就擅自做主拿了一壇塵封二十年的女兒紅來,你們聞聞就像,如果不喜歡,那麽青煙就再去換。”
呂侯爺聞了聞,點了點頭:“女兒紅是上好的佳釀,紅顏閣能要如此上好的佳釀來招待還真是給我麵子啊。”呂侯爺略有所思的看著青煙一眼,青煙明白呂侯爺的意思,給他們倒上酒之後,就說道:“你們聊,青煙先行退下了。”
李顏夕看著青煙退下之後,就說道:“王爺有什麽不能再婢女麵前說的,就說吧。”李顏夕不是不信任青煙,不留下青煙隻是因為怕呂侯爺多疑。如今屋中隻有李顏夕和徐念還有呂侯爺三個人,李顏夕喝了一杯酒:“她並不是什麽外人,不過既然她留在這裏讓呂侯爺覺得不安的話,那麽讓她離開也好。紅顏閣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外麵有斷魂青木,葬花守著,侯爺請放心的說吧。”
呂侯爺看向李顏夕說道:“斷魂,葬花和青木我知道那是那孩子的人,斷魂不會輕易的跟人走,你這個丫頭竟然可以收了斷魂?”
李顏夕輕笑一聲說道:“有何不可,想必侯爺忌諱的是當年的默妃的事情吧,雖然這件事情的確值得提防人,可是用人不疑這句話侯爺你應該聽過吧,侯爺征戰那麽多年的戰場,應該比顏夕更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吧。”
呂侯爺輕笑一聲說道:“是啊,征戰多年,結交了不少的人。有些忠心為你,有些卻在得到你的信任的時候背叛你,有些你信任她之後你就發現她是敵方派來的細作,人心之可怕,想必顏夕姑娘應該比我更懂得吧。畢竟顏夕姑娘也不是閨閣小姐,顏夕姑娘在塵世中那麽久,又有這樣的一個紅顏閣,相信深有體會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是呀,畢竟紅顏閣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有北冥國的人,也有他國的人,顏夕在紅顏閣中也聽說了許多陰險狡詐的故事,人心之可怕,顏夕還是懂得的。隻不過王爺就不怕顏夕的人心也是那樣可怕的嗎?王爺為何如此信任顏夕?”
呂侯爺喝了杯酒說道:“不是信任你,是相信兩個孩子看人的眼光,既然他們如此的信任你,,那麽你必然有讓他們信任的理由。況且這件事情你已經知道大概了,知道結果又有什麽呢?”
李顏夕拿出一碗已經準備好的水,遞給呂侯爺說道:“紅顏閣可不做虧本的買賣,侯爺可要想好,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道理,免得到時候事發了後悔就來不及來了。”
呂侯爺接過水說道:“顏夕姑娘很喜歡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威脅人嗎?”
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顏夕隻是喜歡吧事情都擺在明麵上說,好處想必侯爺應該知道這件事做成了之後有什麽好處,壞處顏夕就在這裏先說了,不經這都是任憑侯爺自願,你也可以和郡主認親之後在告訴顏夕你的選擇。”
呂侯爺看著身旁的徐念,好像惡意透過她看到當年的默妃,呂侯爺沉默了一會說道:“倘若我真的沒有決定,那麽今日我也不會出現在紅顏閣。你也知道,倘若我真想驗證這一切,那麽我自有辦法。畢竟是那個孩子的事情,也是關於她的事情,我又怎麽能做到袖手旁觀呢?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回來的。隻不過我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人挖出來。”
李顏夕勾起嘴角說道:“侯爺說得是。”李顏夕心中的那顆石頭算是放下來了,倘若呂侯爺站在他們那一邊,那麽很多事情他們做就變得簡單許多了。李顏夕細細回想李顏夕剛剛的那句話,就說道:“似乎侯爺早就懂得了,長公主就是您的女兒?”
呂侯爺點了點頭說道:“我那時候也是猜疑而已,在那個時候生下的孩子,你讓我怎不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我也曾進宮問過她,是與不是。她說不是,我不覺得她會騙我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這件事。她對我越來越疏遠,我也常年征戰沙場,再見她就是長公主滿歲的時候,後來幾次再見也就是宮宴上麵,她依舊是那個寵冠後宮的默妃,而我依然是為人臣子。她對她為何要進宮為妃這件事情一點解釋都沒有,就算是搪塞我幾句都沒有。她對我越來越淡漠,就算偶爾幾次遇見,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開始我以為她是故意如此的,因為畢竟君臣有別,可是後來慢慢才發現,她可能真的是放下了,沉迷於過去的隻有我一個人而已。我也不再去想長公主是我的孩子這樣荒唐的事情,以那時她對我的態度,我覺得倘若她真有了孩子,就斷不會把她生下來的。”
李顏夕把刀遞給呂侯爺,呂侯爺接過之後看了徐念一眼,輕聲說道:“孩子別怕。”徐念很鎮定的看著呂侯爺劃開手指,看著血滴入冰冷的水中。徐念接過刀的手微微顫抖,她也在害怕,畢竟她還這樣小。
徐念劃開手之後,看著血滴下去,和呂侯爺的血慢慢的交融,融合。徐念雖然早就做好的準備,想到了結果會是如此,可是還是忍不住退後一步,愣了愣的看著那個血水相融,有些不可置信,又抬頭看了看呂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