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多少把握

  南城問李顏夕說道:“你怎麽會斷定他們今晚一定會來。”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因為如今他中了毒，如今是殺他最不費功夫的事情，而剛剛所有人都目的了他被敵方將領下毒的事情，倘若這個時候殺了他，回到曜城中，他的死也就會名正言順，再也沒有人懷疑是哪位做的。而他做事一向謹慎，即使是知道軒王爺已經成為這樣了，可是為了不出現萬一，必須一條後路都不能給你們留。不僅僅是他，今晚你也是他們暗殺的對象。”


  “倘若真是如此，那麽他們來的人豈不是很多，就我們三個人，姑娘有多少把握。”南城如今才懂得，李顏夕不僅僅會生意上的事，還會朝堂上麵的事。如今他算是知道為何曆軒夜會如此喜歡李顏夕了。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我並不是讓你們三個人去抓他們一群人，你們隻用抓住一個人就好了。就算拿不到當年徐榮將軍的罪證，可是也能拿到如今暗殺軒王爺的罪證。再加上查到之前長公主的事情的罪證，到時候一起公之於眾，那麽這個皇帝的賢良就會毀了。賢良毀了不要緊，不過這兩位都是曾經保衛北辰國的忠良，皇帝殺忠良，那麽就會引起民唉民怨，那時候他的江山就會動搖。而且如今念念郡主還在，倘若她以徐氏遺屬的身份，狀告皇上，想必天下人都會反了他的吧。那不是你們王爺最想看到的結果嗎？”


  南城看向曆軒夜說道:“你真的可以救活王爺嗎？”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可是我會盡我所有的力量去救活他的。”李顏夕抬頭看著南城，眼中有著淚光。


  夜晚，月色微涼。早就埋伏好的士兵都盯著曆軒夜的營帳。不一會，大概有五個黑衣人悄悄潛入軍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曆軒夜的營帳前。撩開營帳之後，發現裏麵沒有任何一個人。才覺得中計了，想要離開，就有大批的士兵把他們圍住。南城等人紛紛上前，因為官兵人太多了，黑衣人並不容易逃脫。而元辰，南城，還有秦羽裳三個人隻對五個人其中一個人下手。其他四個因為沒有元辰等人這樣的對手，紛紛逃脫。秦羽裳在那個黑衣人要咬碎自己口中的毒藥的時候，一掌打暈了了那個黑衣人。


  李顏夕從別的營帳中出來，問道:“抓到了嗎？”士兵們紛紛讓出一條路，李顏夕走到黑衣人麵前，拉下了她臉上的黑布。看見她的長相之後，驚呼了一聲:“曦兒？”


  秦羽裳覺得這個黑衣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看著李顏夕認識她，就問道:“姑娘認識此人。”


  李顏夕想著自己被曆封言關押的時候，這個小姑娘一直陪著她說話，她肯定是曆封言身邊的暗衛，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被曆軒夜派來這裏。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見過，你們把她押下去吧。”


  有士兵立馬上來把她押下去，李顏夕轉身就進了營帳。秦羽裳和南城等人走進去，副將們看著李顏夕認識被抓到的人，心中都有疑惑，不過他們都選擇相信李顏夕。


  李顏夕進入營帳之後，秦羽裳看著她問到:“剛剛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李顏夕來到曆軒夜身邊，看著曆軒夜還未曾醒過來，就說道:“她叫曦兒，是曆封言的暗衛。我被曆封言抓走軟禁的時候，她常常來陪我說話。我以為我們在密室裏麵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元辰看向李顏夕問道:“要不要把她放了，看著她不過十五六歲，她應該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


  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即使她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那麽如今的暗殺軒王爺她應該是知道的。這個人要由羽裳你來審。”


  秦羽裳皺了皺眉，問道:“為何是我？姑娘，雖然我是江湖第一殺手，殺人我會，可是審人我可是一次也沒有審過。”


  “我知道。”李顏夕點了點頭，看向秦羽裳說道:“你曾經救過她的命，我們當中，應該你去審她會說。”


  秦羽裳笑了笑說道:“怪不得覺得她眼熟至此，如今回想起來，她和當年我救下的小丫頭有幾分相似。如今又聽小姐你如此說，她應該就是我當年救下的小丫頭了。”


  “嗯。”李顏夕看著秦羽裳說道:“你當年無意中救下的小丫頭，你去問問。倘若問不出來，也別讓她死了。等軒王爺醒來在做定奪吧，大元，他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元辰看著曆軒夜說道:“我並不打算讓他醒來，如今他醒來隻會更加的痛苦。毒發的時候，比你那種舊疾還要痛上百倍。他在睡夢中也會感受到痛苦，不過小一些。再者說他如今起來的話，怕隻怕會動了氣，如若他強行壓製，那麽毒素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李顏夕回頭看了看還在睡著的曆軒夜，見他的眉頭輕皺，就說道:“那還是不要讓他醒來好了，我雖然不懂得這個毒有多痛苦，可是卻嚐試過舊疾的滋味，倘若這個毒比舊疾疼上百倍，那麽他還是不要醒來好了。”


  元辰看著李顏夕問道:“你真的這樣想？不想讓他醒來，可就要讓他一直睡下去，倘若沒有找到雪蓮，那剩下的三個月都無法把他喚醒。”


  李顏夕看向南城懇求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可是畢竟他是因為我而如此的。倘若真的因為我而受如此折磨，我會覺得對不起他。倘若一個月後，我真的找不到雪蓮的話，可否準許我殺了他，結束他的痛苦，而他沒有做完的，我替他來做。”


  南城看著李顏夕如此，又怎麽忍心說不呢。元辰看著李顏夕說道:“你就不想對他說什麽嗎？你就不想讓他再醒來和你說說話嗎？”


  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大元，你隻是讓他沉睡過去，可是我說的話他還會聽得到。既然是這樣，那何必讓他再醒來一次，讓他如此痛苦呢？我欠他的已經很多了，我不想再加上這一點了，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李顏夕雖然聲音平靜，可是心底卻是在害怕，害怕曆軒夜的離開。元辰幫著曆軒夜封住穴道之後，就跟著南城和秦羽裳離開了。南城出了營帳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元辰和秦羽裳就並肩踏著月色，在月光下走著。元辰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小夕說要忘了他，放下他。可是還是沒有忘掉，我應該早就知道，在小夕義無反顧的來涼城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


  秦羽裳回頭看著突然停下來自言自語元辰說道:“元辰公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放不下的執念。姑娘的執念是舊情，是如今的軒王爺。而你的執念確是姑娘。”


  元辰苦笑了笑說道:“倘若是你，你的手中有救人的解藥，可是那個人醒來就會奪走你的摯愛，你還會救她嗎？”秦羽裳笑了笑說道:“會，這也是元辰公子告訴自己的答案吧。今日姑娘現在城牆上麵撫琴的時候，她曾說過，公子見不得戰場場麵，因為你太過善良，就是如此善良的人，不會不救你可以救到的人的。”


  元辰看向天空，說道:“是啊，我不會不救他。就算我知道小夕醒來會跟他離開，可是我沒有辦法置之不理。這樣，不僅僅小夕會傷心難過，我也會愧疚一輩子，看到小夕的時候，會愧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