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等久了
李顏夕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中，現如今看著第一酒樓如此，想到第一酒樓又是榮家的，怕是怕榮信陽因為許伯這件事把第一酒樓關了。
小二看了看二樓的雅間，說道:“今日是顏夕姑娘的生辰，少爺知道顏夕姑娘喜歡清淨，就把第一酒樓空出來，給顏夕姑娘您過生辰。”
“原來如此。”李顏夕抬腳就往二樓雅間走去，而小二跟在她後邊，拿著精美的菜肴。進屋的時候，他們都到了，在喝酒談天。李顏夕坐下說道:“可等久了。都說第一酒樓一日賺的銀子不比紅顏閣的少，你今日關了第一酒樓給我過生辰，是想你過生辰之時讓我關了紅顏閣給你過生辰嗎？我可不比你們榮家家大業大，我就一個紅顏閣，過年那幾日，不知道損失了我多少的銀子。”
一句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滄漄看向李顏夕說道:“無商不奸。”
李顏夕笑了笑，看著他們遞上來的禮物，無一不是用盡心思，無一不是世間罕有。李顏夕最喜歡的白暮景的雪中豔舞圖，那是那次賞梅回去白暮景畫下的她，神韻都畫下來了，讓李顏夕不由得感歎:“暮景，你的畫技又增進了不少啊，將來會成為一代名家。”
白暮景不喜歡名利，也不在乎這點東西，不過李顏夕誇他，他心中十分的受用，說道:“你莫要取笑我，我可看過你給信陽畫的白瓷花樣子，畫工並不比我的差。”
“好了，我們不要互相恭維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我來到這個塵世間認識你們的第一個生辰。”李顏夕拿起酒杯說道:“我敬你們，從今日起，李顏夕要為自己而活。”李顏夕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要放下了，故這次的生辰等於重生。
李顏夕這次的生辰過得很歡樂，被送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紅顏閣已經關門了。李顏夕灌了青煙一大壇子的桃花酒，青煙還是一個孩子，哪裏受得住李顏夕這樣灌，喝到一半就醉倒了。元辰送李顏夕到門口，李顏夕看著元辰走路都有點不穩，就對著元辰說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進房間，不用擔心，如今這裏是紅顏閣，沒有人敢對我如何的。”
元辰看著李顏夕還清醒，就點了點頭，任由小廝扶他離開。李顏夕搖了搖頭，可能是最近喜歡喝酒的緣故，她的酒量有所見長。王哲因為和月娘成婚了，如今也不常常喝酒了，反倒是如今李顏夕如此了，她也學著王哲在酒中看人生，在酒中忘記人，忘記愁。不過貪杯的下場就是醒來的頭疼和心疼，雖然麵上醉了，可是心中還是十分清醒。
李顏夕扶著牆走進了房間，關上房門之後看著房中隱隱約約的有一個身影，李顏夕被嚇了一跳。李顏夕慢慢的走進那個人，那個人坐在窗邊。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月光很亮，讓李顏夕可以看清楚這個人的容顏。模模糊糊間看出有點像曆軒夜，李顏夕搖了搖頭，輕笑說道:“我一定是醉了，你怎麽會出現在此。你如今本應當在王府之中陪著你的夫人們，不然就是在皇宮之中陪著景妃背著皇帝在花前月下，怎麽會出現在此。”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醉著就要倒下的樣子，連忙扶住李顏夕說道:“你這樣說就不怕本王砍了你的頭。”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感覺到他的溫度，看著他把自己扶到一旁坐下。窗外吹來一陣冷風，李顏夕被冷風一吹，清醒了許多，不過還是看不真切，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夢。說道:“本來就如此，你心中念著的人不是宮中的暮妃白暮翾嗎？你不是前日才給榮菡辦了一場煙花會嗎？曜城中人人得知，你軒王爺為奪美人一笑，花費千金萬金都值得。”
“你這是在吃味嗎？”曆軒夜看著醉酒中的李顏夕，說出了如此多麵上不在意，心中卻十分在意的事情。勾起嘴角，看著麵前這個對他十分冷清的絕美女子說道:“你究竟是誰，為何我總覺得你身上有寶嫣的影子。”這句話曆軒夜問了許多遍，李顏夕也答了許多遍。可曆軒夜每每看到李顏夕，都會心痛，都會覺得她像寶嫣。如此張狂的性格，對待丫鬟的縱容，吃飯的喜好，跳舞的嬌媚，笑得時候都會挑起眼角，一笑百媚生。如此的相像，讓他每次見到都會沉淪。
李顏夕如今已經完全清醒，看著曆軒夜如此問道，就答道:“王爺，我已經告訴過您許多回了，我是李顏夕。”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眼中一陣清明，知道李顏夕酒已經醒了。玩味的看著李顏夕笑道:“今日可玩的開心，喝了那麽多的酒，就不怕傷身嗎？”
李顏夕愣了愣，聽著曆軒夜溫柔的話語，心中有些疼痛。當初他也是如此，溫柔的這樣對她，她淪陷，他拋棄。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不怕，多謝王爺前日給的藥，日後王爺有所需，顏夕必定會幫忙，如今就當是顏夕欠王爺的一個人情。”
“還，自古人情債難還，顏夕姑娘是要用什麽來還本王。你既然知曉是本王給你的藥，想必也知曉本王得到這個藥實屬不易了吧。”曆軒夜勾起嘴角，夜還很長，這筆人情債他可以慢慢的討。
李顏夕輕笑了兩聲說道:“我本以為王爺是好心贈與，沒成想到王爺竟然是為了讓顏夕欠下一個人情債，讓顏夕替王爺辦事。”
“倘若本王說是好心贈與，那麽這個藥你收的心安理得嗎？”曆軒夜做這個丸藥出來隻是為了讓她不受病發之疼，曆軒夜送她的鐲子都被她退回來了，如今也不見她帶在手中，想必是已經扔了。曆軒夜如此高傲的人，本想冷落李顏夕幾日，卻不曾想到自己卻狠不下心去冷落她。又聽聞她被病痛折磨的慘樣，和潛入她房中，看著她睡夢中還緊皺的眉心，心有些疼。讓人查了許久的醫書才找到了這樣的一個方子，被告知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變成毒藥，故實驗了很多人，直到萬無一失送到她手中。他知道他送，她斷然不會收，隻能讓月娘送。他並不想讓她報答他什麽，隻是想讓她從此不再受病痛折磨，僅此而已。卻不曾想在她眼中卻是有心的利用，他在她的心中真的如此不堪嗎？縱使這，他還是想把她娶回王府，許她一世恩寵。
李顏夕冷笑一聲說道:“兵法中有一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王爺是個打仗之人，把兵法用在戰場上也就罷了，為何要用在顏夕身上。王爺知曉我一定會還這個人情，也知曉你倘若自己來送藥，我必然不會吃，你就讓月娘給我送，等我吃下之後，好了一定會去逼問月娘。而你也知曉月娘斷不會瞞我，我知曉你送的之後，你就出現於此。王爺如此的精心策劃讓顏夕落入王爺計策中，王爺您究竟是想讓顏夕為您做些什麽？還是想和顏夕手中拿走什麽？”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臉上嘲諷的神情，輕輕說道:“本王原本就不曾想過要你報答什麽，如今你既然如此說，那麽本王就要你如何？這藥本就是給你救命療傷之物，也隻有你可以當做本王費盡心思煉製它的報答了。”
李顏夕早就想到會是如此，輕笑一聲說道:“我但願王爺殺了我，我寧願在承受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也不要和王爺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