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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被誣陷

  原來是一個同心結,上麵還綁著兩綹頭發,結發同心,夫妻恩愛兩不疑。


  墨色的雙眼驟然轉深,目光深切灼熱的注視著指尖上的同心結,胸口裏麵陣陣的響動,如同鼓捶,一下又一下的。


  “你送了我玉鐲,我便做著同心結還送於你,這就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禮物。”李顏夕仰著小腦袋,觀察著厲夜軒的神色,清透琉璃的雙眼亮光閃閃,明媚動人。


  這兩份禮物,李顏夕先前便有這個心思,一直暗中準備中,沒有想到剛巧碰上了桃花節,而厲夜軒又送了她定情的玉手鐲。她很感動,想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他,她要和他白頭偕老,做恩愛夫妻,永結同心。


  厲夜軒伸手把同心結放回到小錦囊中,五指緊攥著,動作小心翼翼,指尖微不可見地有絲絲的顫抖。


  抬頭,兩人相視,厲夜軒忽然抬手猛然扣住李顏夕的後腦,薄唇攫住兩片光色亮澤的唇瓣,粗魯的嗜啃,似乎要把人給拆吞下腹地生猛。


  李顏夕一驚,本想問他可是喜歡這兩份禮物,話沒出,便沉迷在他狂風暴雨的親吻下,潰不成軍。


  翌日,李顏夕迷迷糊糊中才想起此問題,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出口。可她一想到昨夜裏厲夜軒勇猛又粗魯的,心頭又怨又甜,便不在乎。


  如此便過了五日,李顏夕如何都想不到,她的好日子如此的短暫。五日後,所有的濃情蜜意都逐漸成為鏡花水月,碎成渣滓。


  王府大廳,靜謐中緊張的氣氛快速蕩漾開來,王府的幾位夫人和厲夜軒都在,隻缺了李顏夕一人。此樣危險緊張的氣氛,上一次所見還是李顏夕騎馬出事,蘇若被貶那日。


  連一向乖張自我的榮菡此刻都安靜的坐著,微低垂著頭,一聲都不敢發出。隻是暗處內,幾個女人心思各異,其中幾人微微上翹的弧度亦是隱藏在暗處,耐人尋味。


  “派人叫她了嗎,怎麽還不到?”首座上,厲夜軒手猛拍桌案,怒道。


  “王爺,已經派人去了。且稍等著,妾身去問問,可是途中有事。”慕容蕁連忙出聲,輕聲道,說著便起身。


  厲夜軒伸手握住慕容蕁的手,墨色的雙眸中帶著絲歉意,沉聲道,“蕁二,委屈你了。此事待本王查明真相,定會給你和太師府一個交代的。”


  慕容蕁蜷首,點了點頭,美眸中掛著點點的淚珠,朱唇抿著,柔美的臉上和往日稍有不同,很是難看。


  “南城,你去看看,本王要她馬上出現!”轉頭,厲夜軒道,語氣隱含著暴怒,墨色的雙眸更是淩厲深沉。


  李顏夕正在午憩,忽而紅果著急進入內室,說厲夜軒命她立刻前去大廳。半路上,又遇到南城,見他凝重的臉色,她還沒有問出了什麽事情,便被南城抱起,整個人騰空。


  心下惴惴不安,李顏夕有股不好的預感油然在心中蕩漾。


  人剛落地,李顏夕呆愣疑惑地抬頭,便見到威嚴坐著的厲夜軒。


  一愣,李顏夕收斂了疑惑等複雜的神色,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快速走進去。


  “王爺,各位姐姐好。”李顏夕溫巧地欠身行禮。


  “跪下!”厲夜軒眉頭深皺,淩厲的望向她,暴怒嗬道。


  李顏夕一驚,不敢置信地睜大著雙眼,唇角緊抿著,卻不肯下跪。


  “來人,給本王壓她跪下。”見她不動,更是忤逆了他的命令,厲夜軒神色一冷,沉聲命令道。


  接著,便有兩個粗實婆子走出,一人架著李顏夕一邊,用力的掐壓著她的肩膀。


  “王爺,我沒有犯錯,為何要下跪?”李顏夕艱難地撐著,雙腿不肯跪下,仰頭問道。


  兩粗使婆子見狀,趁機抬腳用力地踢了李顏夕的膝蓋,“撲通”一聲,李顏夕便雙膝跪在地上,還使勁地掐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掙紮。


  深邃墨色的瞳疼惜一閃,唇角抿著,並沒有出聲嗬止。


  “八妹,側福晉平日沒有虧待你和漪瀾閣半分啊,你怎麽可以仗著自己是丞相府的人,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你可曾想過側福晉對你的好,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啊!”安惜語搖著頭,酥手指向李顏夕陽,頗是痛心疾首地斥罵道。


  話落,安靜許久的榮菡便忍不住出聲,嘴角的笑意隱去,嘲諷道,“嗬,上不了台的婢子,你還想讓她懂得恩惠啊。”


  兩人數落難聽的話令李顏夕微皺起眉頭,猜到大概是有事情誤會了,穩定了心緒,盡量讓自己冷靜地問道,“兩位姐姐所言,妹妹很是費解。若然妹妹有過錯,請姐姐直點破。”


  “啪”厲夜軒狠甩了一個折子到李顏夕的身上,雙目冷冽陰沉,怒問,“寶嫣,你自己看看,這是出於你之手嗎?”


  李顏夕撿起折子,打開一看,字體是她所寫的簪花小楷,但她完全沒有記憶,她寫過這抄寫過這個寄語?

  折子上寫的是“少小多才學,平生誌氣高。何奈一姝投壺不中,狼子野心難實現,一身老枯骨,不如辭官回鄉種花田。”翻過折子,首頁上寫的是“贈太師”。


  “轟隆——”看李顏夕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小臉忽而煞白。這副模樣在他人看臉,便是事情敗露的心虛害怕了。


  桃花節送出去的寄語,軒王府送給太師府的寄語很是難聽。今日早朝,太師府黑著一張臉,把折子歸還給厲夜軒。厲夜軒一瞧,勃然大怒。回複後,命眾人過來,才發現這折子裏是寶嫣的筆跡。


  若是換做他人,事情便沒有這般嚴重。但寶嫣乃是丞相府出來的人,而丞相與太師各擁其主,在朝廷和平日中沒少相互傾軋,寶嫣大膽的欲意顯而易見。


  “寶嫣,折子上的筆跡可是你的,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說,此事是何人指使你的!”厲夜軒冷聲道,語氣威嚴,話間已經定了寶嫣的罪。


  李顏夕心驚,她並沒有做過,但此事已經上升到丞相府和太師府的恩怨。自己又是丞相府出來的人,其中的關係很容易讓人誤會。


  “王爺,我那日隻聽取姐姐們的吩咐,按照抄寫入折子。太師府的寄語,我印象中沒有寫過。對了,我所抄寫的折子都有六姐姐和側福晉檢查過,才收入的,此事她們最清楚不過了。”


  李顏夕著急的解釋,忽而想起,雙目期盼的望向冷詩寧和慕容蕁。


  慕容蕁低聲冷笑,隱含薄怒,冷眼望向李顏夕,“八妹,我難道會讓你寫難聽的話來侮辱我娘家嗎?”


  說著,便旋身跪在厲夜軒麵前,戚聲道,“王爺,此事妾身有責任。桃花節那日,寄語除去婢女抄寫的一小部分,其他皆是現場手寫,並無先前寫好一說。而過於忙碌,妾身後來並沒有一一謹慎的檢查折子。太師府的折子在最後,妾身並沒有檢查到,以至讓王府名譽受損。”


  接著,冷詩寧亦是跪下,淡淡道,“側福晉所言極是,妾身亦是沒有見過太師府的折子。八妹作為主子,所寫的折子自然是出自她的手筆,並無抄寫一事。”


  厲夜軒冷冽地望著李顏夕,深邃的墨色瞳孔中很失望。


  李顏夕一愣,搖晃著腦袋,雙手緊張地攥住了袖角,“不是的,你們胡說八道,我那日明明就是按照吩咐,把上麵寫好的寄語抄寫,而且你們都檢查過的。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肯講真話?”


  “司馬之心,昭然若揭。我們那日都在風雨亭,難有什麽抄寫一事啊。作為主子,我們哪敢讓你同婢女一般抄寫啊,何況你難道連寫寄語這點兒的筆才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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