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決定要走

  牧洛低頭輕蔑的看了一牧然,冷笑了一聲,說:“你如果真的那麽在意鄂倫的話,你明知道鄂倫那麽看重濤兒,你居然還下的了手,你的心裏根本一點都沒有想過鄂倫的感受,你以為你跟十阿哥勾結他就會幫你嗎?他在出事的時候,第一個便把你給供出來了。”


  牧然道:“我沒有想過那麽多,我隻想呆在鄂倫的身邊,我這一輩子除了他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如果沒有了他,那麽我就寧原死。”


  “你是在威脅我嗎?我現在真的好後悔,把你從科爾沁帶過來。”牧洛閉上眼睛不想去看牧然。她現在不能心軟,如果她心軟的話,隻會越放縱牧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殺害的女人,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能做出來的。


  “牧洛,你是真的想看到我死嗎?”牧然哭道。


  牧洛不語,她不知道怎麽去回答她。


  牧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牧洛,說:“如果我在你的心裏抵不上流汐的話,那麽你可以去找鄂倫,把所有的事情真相都跟他說了吧。那樣我也好早一些解脫,可以去找我的濤兒。”


  牧洛不想再與多說話,她走向床邊,連衣服都沒有脫,便上床睡覺。她的心裏現在也好茅盾,她到底是不是去跟鄂倫說,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可是這關係到牧然啊,牧然是她的姐姐,而流汐又是她的小姑子,不管哪一個,她都不想受到傷害。


  這一夜,牧洛在床上翻來翻去也沒的睡下去,而牧然就在房間裏坐了一夜,什麽也沒有說。


  皇宮今天又迎來了大喜之日了,“廷喜宮”那邊天還沒有亮就忙開了,聽說乾隆賞賜的嫁妝不比流汐少,這足以表明有多看重江浩南了。


  流汐也早早的來了宮裏,她一臉微笑的坐在那裏看著喜婆們給鄞瑤打扮。


  鄞瑤今天可真的很漂亮,一身大紅的喜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有精神。鄞瑤看著流汐一直那樣微笑著看著自己,她一臉的不明白。


  “流汐,你今天怎麽一直都這樣看著我啊?”鄞瑤打扮好後走到流汐的麵前。


  流汐回過神來,看著鄞瑤說:“你今天真漂亮。”


  鄞瑤媚眼一挑,道:“這怎麽聽著不像是從我們的流汐格格嘴裏說出來的話啊。”


  流汐一笑,她道:“你是不是還在記恨著我們以前的那些事情啊?現在我們大家都成婚了,再說那些沒有意思了。”


  鄞瑤看著流汐,足足看了好久,最後說了一句:“你變了。”


  “每個人都會變的,你也會變的。”流汐笑道。


  鄞瑤一時之時還不知道怎麽麵對這樣的流汐,這樣的流汐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太溫柔了,一點都不像她了。


  流汐拉過鄞瑤的手說:“現在想想我們以前的那些事情太沒有意思了,我們大家是姐妹,為什麽不好好的相處,反而要爭吵啊。”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鄞瑤看著她,她就是覺的今天流汐有一些怪怪的。


  流汐搖頭:“沒有啊,我沒有事啊,隻是想著你今天成婚,我想來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鄞瑤一笑,她道:“是為以前捉弄我和雨菲的事情道歉嗎?那麽今天你就給我包一個大份子錢吧。”


  “嗯,一定的。”流汐笑了。


  看著鄞瑤也笑了,流汐都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鄞瑤。她今天來跟她說對不起不是為了以前的事情,而是為了晚上馬上就要發生的事情,她的新郎,注定不會與她終守一生。


  “鄞瑤對不起,我又再一次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流汐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傍晚時分,江浩南一身大紅的喜服,手裏拿著一根紅綢布,到“廷喜宮”來接親。流汐將鄞瑤送到了宮外,江浩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流汐。


  流汐微笑著對他點點頭,江浩南也回以她一笑。


  流汐找了個借口沒有去平南王府喝喜酒,鄂倫也沒有去,自從鈺濤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她就與愛新覺羅家族好像斷了來往一樣,連皇宮也沒有進過幾回。乾隆也沒有宣他進宮,乾隆在心裏倒想看看,流汐是如何處理她與鄂倫之間的事情。


  太後對她們二人的事情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她都不知道怎麽去說鄂倫了。


  平南王府意常的熱鬧,江浩南為了晚上的方便行事,他把守城的軍官都請到府裏來喝酒。該行的禮儀真行好了之後,將鄞瑤送到了新房裏,江浩南在外麵陪客人一起喝酒。


  流汐立在窗邊,看著外麵,天空中不時的打著雷,這可是今年的第一次打雷啊,看來夏天也快要來了。


  “格格,東西都收拾好了,什麽時候走啊?”紅葉走了過來,看著流汐。


  流汐回過神來,說:“這麽快啊,黃靈她們都準備好了嗎?”


  “還快啊,奴婢倒想著越快離開越好。”紅葉撇嘴。


  流汐一笑說:“為什麽啊?你就這麽討厭這個地方啊。”


  “嗯,這裏有格格太多的淚水了,奴婢想著心裏都難受。”紅葉眼眶有一些泛紅。“不過好在,格格總算想通了,要離開這裏了,奴婢心裏頭高興。”


  流汐笑笑沒有說話。


  大順從院外走了過來,說道:“格格,馬車都已經在後門備著呢,我們可以動身了。”、


  流汐點點頭,說:“讓她們動作都快一些,我們走吧。”


  大順點頭去叫綠陽等人。


  剛走出院子大門,便看到牧洛已經走過來,牧洛看著她們六人手裏都拿著行李,而且都穿的很普通,便猜到她們想做什麽呢。


  牧洛有一些氣憤的一把將流汐手裏的行李給搶了過來,說道:“我說了你不可以離開,如果真要有一個人要離開這裏的話,那麽就隻有是牧然而不是你。”


  “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如果走了之後,也許牧然和鄂倫也會很開心啊,鄂倫本來就不曾愛過我。”


  “你是想氣死我嗎?你給我等著,我去去馬上就回來。”牧洛衝流汐說著便跑開,不過沒有跑多遠雙折了回來,伸手在流汐的胸前的幾處重要穴位上點了幾下。


  “牧洛,你幹什麽,將我的穴道快解開。”流汐有一些著急了。


  “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說完轉身已跑出好遠了。


  回到西院,又聽到牧然在那裏瘋言瘋語了,牧洛走進房間,便看到牧然又抱著那個枕頭,在那裏一邊說一邊笑。鄂倫則一臉夫奈的坐在一邊,眼帶心疼之色的看著牧然。


  牧洛上前二話沒說,搶過牧然手裏的枕頭,狠狠的打了牧然一個耳光。這一耳光把牧然和鄂倫都嚇了一跳,鄂倫上前將牧洛給推開。


  “你也瘋了嗎?”鄂倫瞪著牧洛,臉上帶著一絲憤怒。


  牧洛狠狠的看著牧然,嘴裏說道:“我沒有瘋,她也沒有瘋,瘋的是你,瘋的是流汐。”


  牧然打了個冷顫,她對著牧洛微微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鄂倫道:“你說什麽?”


  “我說瘋了的人是你和流汐,你像瘋子一樣,將所有的事都推開流汐的身上去,讓她一個人承受那樣的痛苦。而流汐又像瘋子一樣,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擔,哪怕她已經擔不起了,她還使勁的擔著。”


  鄂倫眯起眼睛看著牧洛:“把事情說清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濤兒,濤兒,你在哪裏。”身邊的牧然又開始說了起來,還不停的到處尋找著東西。


  牧然又甩手一個耳光打在牧然的臉上,說道:“你再這樣裝下去有意思嗎?你以為你裝裝瘋,將流汐給逼走了,你就可以得到鄂倫全部的愛,就能夠彌補濤兒了嗎?你現在就自己跟鄂倫說,濤兒到底是怎麽死的。”


  牧然冷笑了一聲,手捂上臉,剛才被牧洛連打了兩個耳光,還真的有一些疼。“你今天是打算將我逼死嗎?”


  鄂倫聽到牧然說了這句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牧然。,

  牧洛笑道:“她從來都沒有瘋,這隻是她在裝的。”


  “為什麽?”鄂倫的眼睛裏布滿了陰霾,一點都沒有剛才看牧然的那憐愛之情。


  “為什麽?為的就是讓你相信濤兒是流汐害死的,她失子心痛而瘋的,就是讓你更加的恨流汐。”牧洛說道。


  “哈哈、、、、、、、、、、”牧然狂笑了起來,她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最後軟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鄂倫看著坐在地上的牧然,道:“牧洛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覺的呢?”牧然反問他。


  鄂倫眯起雙眼:“這麽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牧然不語。


  鄂倫蹲下來抓住她的雙肩,道:“那麽濤兒到底是誰殺害的。”


  牧然看著他,鄂倫的眼睛裏帶著一絲憤怒,冰到極點的眼神,讓人看著就覺的心裏有一些害怕。


  牧洛看了一眼牧然,冷聲的笑了起來:“你是在為自己哭,還是在為濤兒哭,還是在為鄂倫說啊?”


  “你說啊,濤兒到底是誰殺害的。”鄂倫最後說的話,都是帶吼的。


  牧然淚眼婆紗的看著鄂倫,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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