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無果而散

  “皇後娘娘這話說的,晴貴人也才侍寢兩天,宮裏的規距尚未學好,又怎麽想到雲貴人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到她的寵愛呢?再說晴貴人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生下自己的孩子,又怕雲貴人的孩子做什麽啊?”玉妃這是頭一次反抗皇後,而且還說了這麽多。


  乾隆和皇後都有一些刹意的看著玉妃,玉妃一直都中規中距的,也從來不多話。乾隆也知道她這樣的性子,在皇宮裏也吃了皇後不少的苦。隻是今天聽到她說的這一番話,乾隆不知道怎麽的,還有一些高興。


  皇後的臉氣的一塊青一塊紫,喝聲道:“那麽你以為是雲貴人用肚子裏的孩子在害你不成嗎?”


  “雲貴人才不會這麽傻呢,隻怕是有一些人想害我額娘,又將雲貴人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掉了,這一箭雙雕可還真的是厲害啊。”說話是鄂倫。


  眾從都看向鄂倫,鄂倫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就是聽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然後把事情給弄清楚了。


  流汐感激的看著鄂倫,這男人太給麵子了,總是在重要關口的時候幫她,好感動哦。


  流汐說:“就是啊,宮裏的人都知道,我額娘性子溫和,與世無爭。平時連螞蟻也不忍心踩死,每年還有一個月專門在佛堂裏吃齋念佛的,這種傷人性命之事,決對是做不出來的。倒是皇額娘,兒臣可老是聽說你宮裏哪個宮女犯下一點的錯,就會被你賞上棒子,還有一次一個不小心把一個小宮女給打死了。”


  “你,你信口雌黃。”皇後氣的頭上的珠花都在顫動。


  流汐一笑:“兒臣有沒有亂說,還請皇阿瑪把這件事查清楚了再說吧。”


  “對,一定要查清楚。”太後在麗妃和梅嬪的摻扶下從內室裏走了出來。雲貴人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太後剛才在內室安慰她。她也一直以為是玉妃和紫蘿下的手,現在她聽了流汐和鄂倫的一番話,她便走了出來。


  皇後感覺到太後說話的時候,眼神朝她這邊看了看,皇後感覺到那眼神好像一把利劍一樣插進她的胸口。


  看到太後出來,皇後馬上起身給她讓座。麗妃扶著太後坐好,朝皇後使了一個眼神,然後來退到一邊去。


  太後看著跪在堂中的三人說:“你們先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三人同聲道。


  許是跪了太久,玉妃剛起身膝蓋一痛,又跪了下去,她身邊的紫蘿一把扶住玉妃:“娘娘沒事吧?”


  玉妃輕輕的搖頭:“沒事,你呢?”


  “奴婢是賤骨頭,沒事的。”紫蘿笑道。


  乾隆也有一些不忍心,他對吳江說:“給玉妃和晴貴人賞座奉茶。”


  “喳。”吳江聽話的指揮宮女做事去了。


  待二人坐下之後,流汐和鄂倫還有永琰站在她二人的身後。紫蘿見他三人站著,忙起身說要給他們讓座。


  “你就坐著吧,你現在不是我身邊的奴婢了,你是皇阿瑪的嬪妃了,所以你不要再說奴婢什麽的呢,不然又會被一些人看不起的。”流汐拍拍紫蘿的肩,對她笑道。


  紫蘿點頭,便又坐了下去。


  乾隆轉頭問太後:“皇額娘,雲貴人現在怎麽樣了啊?”


  “還能怎麽樣啊,一直哭說她沒有用,沒有把孩子照顧好,說等身子好一些她便搬到冷宮裏去。”太後歎了一口氣,眼角泛著淚水。


  乾隆也歎了一口氣:“朕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凶手給找出來,皇額娘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能不傷心嗎?哀家一直盼著哪個宮裏的嬪妃能再為皇上生下一個孩子,哪曾想好不容易盼來的,現在又沒有了。”太後用絲絹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水。


  流汐看到太後落淚了也心疼了:“太後,你不要太傷心了,皇阿瑪現在還年輕了,再說宮裏還有這麽多年輕的妃子,過不了多久肯定又會有喜事傳來的。”


  “對啊,太後,汐兒說的對,你還是不要太傷心了。”永琰也說道。


  平日裏,太後最疼的就是他兩兄妹了,見著她老人家傷心,他兩也心痛啊。


  太後看了一眼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紫蘿,突然說:“這晴貴人哀家看著挺喜歡的,以後搬到‘慈禧宮’來陪哀家可好啊?”


  眾人皆是一愣,要說這紫蘿隻是一個奴婢出生,不得太後的喜才對啊,怎麽今天太後轉性了啊,莫不是孩子小產了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啊。


  紫蘿看向太後,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裏露出了慈祥,她便站起身來:“多謝太後娘娘的垂愛。”


  太後點點頭,示意她坐下來。


  乾隆站起身來說:“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查清楚的,這宮裏的每個人都會嫌疑,若是讓朕查出來凶手是誰的話,一定會她下去給朕的孩子陪葬。”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以往宮裏也時常會出現嬪妃奇怪的小產,不過乾隆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為什麽這次卻這樣的生氣呢?


  原因隻有一個,這件事情跟玉妃有關。


  玉妃想去看看雲貴人,太後沒有讓她去,隻是說雲貴人現在情緒很激動,怕見到玉妃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


  玉妃不是傻瓜,太後的話麵上是為她在著想,其實還不是在說她。必竟雲貴人這次流產多少還是跟自己有關係的,這個時候怎麽可以讓她去見雲貴人。


  從雲貴人那裏出來,玉妃再也沒有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額娘,你怎麽了?”看到玉妃流淚,流汐連帶著聲音也有一些哽咽。


  玉妃道:“我隻是覺的胸口有一些悶,沒有什麽多大的事情的。”說罷又轉身看著永琰,拉過他的手說:“永琰,你要給額娘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這是我此生以來受過最大的恥辱。”


  永琰轉頭看著他們身後的行宮,皇後與麗妃正巧從那裏走了出來,隻是看了她們一眼,便走了。


  流汐看著皇後的背影道:“肯定是這個狠毒的女人做出來的事情,嫁禍給額娘和紫蘿。”


  這一次對於流汐的無禮之語,玉妃沒有再說她,她道:“若不想讓額娘今天的事情再重複一次的話,永琰你一定要把太子這位給額娘拿下來。”


  第一次,玉妃這樣對永琰說話,也是第一次大家從一直溫和的玉妃的眼裏看到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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